“聽起來,我們沒有漏掉什麽重要的線索吧。”齊樂人覺得他們得到的線索已經很完整了,沒想到還有9%的疏漏。蘇和有條不紊地給兩人分析了起來:“這個完成度意味著我們完成了主要劇情,解謎部分結論正確,缺少的是一些線索和證據。如果一定要深究的話,有三條暗線我們是沒有發掘下去的。一個是關於妮娜,她的行為看似合理,但是深究下去卻又顯得奇怪,為了避免莎拉夫人生下孩子後遺傳病發作,她選擇暗害她流產,難道這就不會導致莎拉夫人發瘋?她的原話也很耐人尋味‘我像是被惡魔蠱惑了一樣’,所以她究竟有沒有和瘋夫人一樣受到惡魔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而發現最後一個惡魔祭品時出現在幻影裏妮娜的態度也很微妙,她同情瘋夫人,也暗含愧疚,但是隱隱的,她也在嫉妒,那可不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仆該有的眼神。還有一點,妮娜說自從她向約翰先生坦白自己減少了水銀粉的投放劑量後,這件事就被交給了其他的女仆,她也被關了起來,但是莎拉夫人流產發瘋被關入地下室後,卻依舊是妮娜負責給她送飯菜……她做了什麽,讓約翰再次信任了她?”蘇和撫摸著手杖上的裝飾,不緊不慢地剖析起了劇情,一個個細節被他挖掘了出來,令人毛骨悚然。齊樂人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妮娜將瘋夫人推下樓梯導致她流產,真的是為了她嗎?這麽做真的不會一屍兩命嗎?妮娜的初衷,真的是為了幫助瘋夫人嗎?她究竟是想做什麽?“第二個是羅雪怡,她最後突然出現在掛著畫像的樓梯上,帶著肖洪的半具屍體自焚而死,她甚至比南璐這個npc更複雜,行為裏更是充斥著隱喻和謎團,從她失蹤到最後自焚這段時間裏,我們應該漏掉了很多關於她的劇情,導致完成度下降。最後就是弗萊舍爾醫生,別忘了,弗萊舍爾醫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證據,全憑主觀臆測。我們肯定漏掉了一些能夠指證弗萊舍爾醫生的證據,比如這座古堡的某處還有他留下來的水銀粉或者致幻劑,乃至他和約翰先生更多的信件內容。”齊樂人深思了起來,關於前兩者的線索不好找,但是弗萊舍爾醫生的東西應該還有希望找到,具體該去哪裏找呢?應該是二樓約翰的書房吧,可是之前他、呂醫生和南璐就搜索過那間書房了,應該沒有更多的線索了,現在去還能找到嗎?這裏可是火災後的表世界啊,就算有線索,恐怕也……“走了走了,你還想打個100%通關嗎?別浪費時間啦,趕緊結束任務交差吧。”呂醫生拉著還在思考的齊樂人,一起走下樓梯。“等一等。鑰匙,把二樓的鑰匙給我!”齊樂人突然想起了什麽,抓住呂醫生的肩膀,“不,不需要鑰匙,你跟我一起來!”“啊?你幹嘛?”茫然的呂醫生被齊樂人拉住,踩著殘破的地板往二樓狂奔。憑著對古堡房間分布的記憶,齊樂人迅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一間房間,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最後一次去見妮娜的時候,她說過的一句話——她偷偷來到先生的書房外,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然後她看到了,先生對著艾德琳的照片思念她。我以為她會衝進去和先生大吵大鬧,就像之前一樣,但是她沒有。門開了。陳舊破敗的書房裏,正對著大門的是南璐曾經坐過的沙發,和掛在沙發後的牆麵上的一幅畫。這間屋子沒有被燒得很嚴重,畫像上英俊的男主人約翰還隱約可見。齊樂人大步走了進去。會被站在門口的瘋夫人一眼看見的位置,隻可能是這裏。他小心地摘下了畫框,翻轉了過來。果然,畫框後夾著一張照片。齊樂人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隱約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是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他深吸一口氣,將這張照片取了下來,轉到了正麵。照片上隻有一個人,看起來是個年輕的少女,穿著一身女仆的服裝,對著鏡頭微笑著。“是艾德琳嗎?”呂醫生湊上來看著照片問道。齊樂人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她還有個名字。”齊樂人閉上了眼,回想起了陰冷的地宮中,那個最終走向祭壇,走向欺詐魔王的那個少女。“她叫伊莎貝爾,一個……出色的女巫。”照片上微笑的女仆艾德琳和獻祭女巫中勝出的伊莎貝爾重疊在了一起。這是一個關於愛情、欺騙、嫉妒和瘋狂的故事,故事裏每個人都有迷失於自己的欲望和罪惡中,無論是為她著迷的約翰,為她嫉妒的莎拉,被她煽動的妮娜,還是替她複仇的弗萊舍爾,都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她玩弄著。隻是這麽一眨眼的時間,侍奉欺詐魔王的女巫伊莎貝爾,已經是一個善於玩弄人心的魔女了。【殺戮密會】第九十九章 殺戮密會(一)【玩家齊樂人,完成古堡驚魂任務。任務完成度95%。】【獎勵基礎生存天數20天,獎勵額外生存天數30天。任務完成度90%以上,獎勵隨機抽獎機會一次。】【數據同步倒計時, 十、九、八、七、 六、 五、四、 三、 二、 一、 同步完成。】齊樂人回到了自己在黃昏之鄉的家中,任務最後時刻的心悸感還殘留在腦海中,讓人不寒而栗。他不由想了很多,任務裏會出現伊莎貝爾這個侍奉欺詐魔王的npc,一定是她或者其他惡魔在任務生成的那段時間裏幹擾了劇情,雖然劇情的時間跨度很大,但是生成劇情應該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不存在時間上的衝突。但是,它們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越是深思,就越是無力,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家,在這個巨大的陰謀麵前脆弱得如同一隻螻蟻。齊樂人歎了口氣,點選了這次的隨機獎勵。【逆流之沙】可任意重置一張技能卡的冷卻時間,令其瞬間完成冷卻重新使用。剩餘使用次數:1/1。齊樂人眼前一亮,原本鬱悶的心情一下子愉快了起來。這個一次性道具在關鍵時刻可是能派上不小的用場啊,就算他sl技能還在冷卻,隻要用了這個沙漏形狀的道具,就可以瞬間完成重置再次使用了!這差不多是多給了他一條命啊。加上複活彩蛋和惡魔的禮儀……他這次的任務可真是收獲不菲了,難道是時來運轉、非極必歐?隻可惜那台手提電腦,依舊沒有跟著他來到黃昏之鄉中。齊樂人已經打定了主意,過兩天就去找陳百七打聽一下關於變壓器的問題,他打算把東西帶到任務裏去,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同樣的事情遲早會再次降臨,而這一次,他會有備而來。古堡驚魂的任務給齊樂人帶來了豐厚的獎勵,50天的生存天數加上之前剩下的50天零3個小時,現在總共有驚人的100天零3個小時。除去必要的食物開支,他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齊樂人準備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不急著去接任務了——再過半個月他就要開始他的第一次強製任務了。每個玩家每月都會有一個強製任務,任務難度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難,但是對一個新人來說,強製任務的難度比新手村還簡單,當然,不是齊樂人經曆過的那種新手村,那是要死人的。兩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訓練得當,那張初級格鬥術的技能卡完全可以淘汰了,還能省下一張卡槽,很早之前蘇和就送了他一把需要插卡槽的物品卡匕首,但是礙於卡槽不夠一直沒用,真是極大的浪費。任務結束前三人說好了明天一起吃頓飯,齊樂人看了一眼時間,雖然他的精神狀態還不錯,但是畢竟在古堡裏折騰了一晚上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為妙。洗漱完畢,齊樂人鑽進了被窩裏。黃昏之鄉的日照條件沒法曬被子,上次齊樂人崩潰地洗完一屋子的被子之後眼睜睜地看著濕噠噠的被套床單在夕陽下緩慢風幹,現在蓋在身上有種格外難受的陰冷感,就算是齊樂人這種對衣食住行不怎麽講究的人都覺得不太舒服。懷著對被子的不滿,齊樂人翻了個身,陷入了睡夢中。夢裏,齊樂人站在一片星海之中,浩淼無垠的宇宙裏他被映襯得卑微渺小,如同草芥。不遠處,一把座椅漂浮在真空之中,妙莉坐在椅子上,翻著膝蓋上的書。好似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妙莉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晚上好。雖然本來沒想這麽快就讓你開始任務,但是實在是機會難得,我們決定提前行動了。”齊樂人鎮靜地看了他一眼,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殺戮密會的事情有著落了?”“賓果。”妙莉打了個響指,“簡單說一下事情的起因,我們抓到了殺戮密會在黃昏之鄉的分部持戒人,這可真是一條大魚。”“你們都抓到了關鍵人物,還需要我做什麽?”一種大難臨頭的不妙感覺湧上了齊樂人的心頭,他覺得自己要攤上大事了!妙莉歎了口氣:“然後他死了,死於殺戮之種爆發。”“所以?”齊樂人問道。“還是從頭說起吧,從殺戮密會這個秘密結社開始。黃昏之鄉處於審判所的管控下,所以在黃昏之鄉內,殺戮密會的分部是十分低調而且隱蔽的,他們沒有固定據點,所有成員以假名和身份聯絡交流,秘密發展玩家,定期執行一些特別的任務,他們的內部甚至是混亂不團結的,就像是養蠱一樣,隻有最優秀的那些會得到殺戮魔王的青睞,成為它的追隨者,而其餘的人,不過是可悲的犧牲品罷了。”妙莉說道。“沒有人背叛嗎?你們就沒有收買到一些線人嗎?”齊樂人問。妙莉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我們也很想這麽做,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殺戮之種的傳承是類似於血族的傳承,持有殺戮之種的人通過儀式將殺戮之種傳播給新人,成為他的‘引導人’,在傳承儀式上,被植入殺戮之種的一方會發誓對殺戮魔王效忠,這種忠誠是一種契約,不可背叛的契約。一旦背叛開始,殺戮之種就會迅速爆發,使得被寄生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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