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時間一到,激烈的廝殺宣告塵埃落定,綱手毫不拖泥帶水,說撤就撤,寧奇並未做出阻攔,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綱手負責斷後,她要最後一個上船,所以望著不遠處安安靜靜,仿佛是在用無聲的語言嘲諷著他們的寧奇,她忍不住捏緊拳頭,放下豪言: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寧奇,飛雷神之術不是萬能的,我們遲早會讓你付出代價!!”


    飛雷神之術當然不是萬能的。


    在忍界,沒有最強的忍術,隻有最強的忍者。


    木葉一方能在寧奇手上栽那麽大一跟頭,隻是因為他們情報不足,並沒有對寧奇和飛雷神之術做出過準備和預案,此行回歸木葉,隻要能成功抵擋雲隱村的入侵,木葉對寧奇此次展現出來的各種戰鬥情報做針對化的戰術安排也隻是個時間問題。


    “我很期待。”寧奇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當最後一人登船後,綱手深呼了一口氣,轉身踏上舷梯時,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寧奇,將他的形象完全烙印在了腦海之中,最後說一句:“戰鬥還沒有結束,木葉一定能度過這次危機,希望你也能撐到我們找到伱的那一天。”


    寧奇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若有深意地回答道:


    “戰鬥當然還沒有結束……”


    綱手並不清楚這個笑容是什麽意思,隻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當輪船啟動時,甲板上聚滿了人,這一次木葉一方當真是損失慘重,對於沒能斬殺寧奇就這樣離開,許多人內心深處是極不甘心的,隻覺得十分鍾未免太短了一點,如果寧奇能過來“送一送”就好了。


    可惜那家夥隻是呆在島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綱手皺著眉頭,隨著輪船的駛離,遠處的寧奇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此次他們對於寧奇忽然現身插手木葉和霧隱雙方戰鬥的真實原因還不甚清楚,除了有些拿木葉和霧隱的忍者試劍的意思外,不斷處於戰鬥和殺戮中的寧奇本身也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具體的意圖。


    根據木葉在叛亂之夜後對寧奇的分析,他並不喜歡做任何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貪得無厭、目標明確這些都應該是寧奇身上顯著的做事風格,但這一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除了殺戮以外,他似乎並沒有從中得到任何收益,但掌握的飛雷神之術的底牌卻給霧隱和木葉雙方交得一幹二淨,怎麽看也不像是他那無利不起早的行事作風。


    “是因為他的‘利’已經在或者即將在其他地方得到兌現嗎?”


    一念至此,綱手忽然有些惋惜,可惜腦袋比較靈光的朱雀和葉山等人都……唉,正傷感時,一份傷亡報告便被靜音遞到了她的麵前,報告上的數字觸目驚心,讓綱手心中的悲傷一下子有了實物作為依托。


    兩百多人的木葉精英團隊到來,就剩這麽一點人回去……


    “這些傷者要盡量救治……嗯,算了,之後的作戰會議先取消,我先去看一下這些傷者。”


    傷者人數太多,而醫療班的人員配置則遠遠不夠,綱手屁股還沒坐熱,便當即決定去幫一下忙。


    這一次木葉的輕重傷者加起來大概四十多人,綱手作為木葉東部戰場的主帥,對於這些為了木葉做出了巨大犧牲的功臣也收斂了平日的急躁,一邊耐心慰問,一邊挨個給醫療班無法顧及到的傷者治療傷口。


    然而望著由於傷口近似而被統一灌進了同一間病房的那麽多斷手斷腳的忍者,望著他們身上那平整的劍傷,綱手又忍不住怒火中燒。


    毫無疑問,那都是寧奇手中那柄漆黑長劍的“功勞”。


    這是綱手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寧奇的飛雷神之術和黑劍組合對於普通忍者的殺傷。


    “修複殘肢很難,但不是沒有機會。”綱手隻能這樣做出這樣的安慰。


    醫療忍術讓人死而複生的方法都有,所以難點不在於修複殘肢,而在於有沒有修複殘肢的醫療環境,馬上要麵臨雲隱村進攻的木葉,將有限的醫療資源傾斜到他們身上用於接上殘肢顯然有些不太現實。


    病房裏許多人顯然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擺著手,露出理解的笑容,並反向安慰綱手:


    “沒關係,即使斷了一條手,我還是可以幫忙殺退雲隱那幫雜碎,綱手大人你看,我現在左手刀已經用的很熟練了!!”


    綱手勉強擠出來笑容。


    走過這間病房,綱手來到了另一處房門前,推開門。


    房間裏,寧次正在給宮本野削蘋果,見到綱手到來,他連忙起身。


    綱手將目光放在了寧次身上兩秒,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不必緊張。


    隨後便慰問起了宮本澤的傷勢情況,然後又是一陣安慰和承諾,也都是和上一間病房時差不多的說辭,即有機會接上雙腿並且承諾了傷殘撫恤金一定會交到他或他的家人手上。


    宮本野笑了笑,點頭稱相信綱手大人。


    綱手隨後又轉而看向了寧次。


    “寧次,這次你做的不錯。”綱手很認可寧次在此戰中的表現,雖然寧奇出現後,寧次便被她委派的宮本野“封印”了,但在那之前,在和霧隱忍者的交戰中,他還是出了不少力的。


    “多謝綱手大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寧次搖了搖頭。


    “你不用謙虛,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裏,澤他對你也十分推崇,你用你的行為向我們所有人證明了,你和你那個哥哥完全不一樣,你明白同伴的意義,你是木葉火之意誌的繼承者,你和我熟知的一位年輕有名的木葉忍者很像,等此戰結束之後,我想把你介紹給他。”綱手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和一位年輕有名的木葉忍者很像?


    寧次躊躇片刻,明白綱手是想要自己給某位上忍拜師,但綱手口中透露的年輕二字卻讓寧次打起了退堂鼓,年輕意味著對方或許天賦絕佳,但在木葉的地位未必有多高,遠遠不如他原本的構想。


    他咬了咬牙,正要開口,病床上的宮本澤卻忽然說道:


    “綱手大人,寧次其實是想拜你為師的。”


    “是嘛?”綱手看了一眼宮本澤,要看了一眼低著頭,麵龐通紅的寧次,隨即微微一笑,“此戰結束之後,倒也不是不行。”


    綱手走出病房後關上門並沒有離開,一分鍾後,病房內傳來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音,兩個少年像是完成了某個十分偉大的目標,綱手像是想到了曾經的弟弟繩樹,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濃鬱了起來。


    她腳步輕快地來到了第三處病房,這是在方才和寧奇的戰鬥中,那位被寧奇摔暈過去的醫療班忍者的病房,想到對方在方才麵對寧奇時不堪入目的表現,她整了整表情,嚴肅起來,隨後用力推開了門。


    “花伶——”聲音戛然而止。


    病房內,寧奇正坐在病床上,自顧自啃著蘋果,而花伶則被擠到了病床邊緣,小臉失血般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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