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與將拿著沾了酒精的布一遍一遍給他換。換到淩晨五點的樣子,自己也有點兒困,拿體溫計又給賀情測了一下,差不多也在慢慢降下來了,去了趟廚房,一陣搗鼓,搗鼓完了才又上樓,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把賀情裹緊了點兒,抱著睡了。早上賀情起來,就看著身邊兒沒人,打開微信一看,應與將說去盤古了,晚上過來,讓他好好休息一天。賀情穿著棉拖慢吞吞地下樓,看到餐桌上,他熟悉的,用了十多二十年的那方大理石餐桌上,出現了應與將熬的粥。他發微信,罵罵咧咧的:你他媽還有空熬粥呢 沒睡覺嗎 還上不上班了應與將沒搭理他這一長串,回了:吃了麽。賀情氣焰又他媽給瞬間熄滅了,乖乖地回:吃了 好吃等晚上了,賀情跟塊望夫石似的,覺得當年孟薑女等她老公估計也就這架勢了,差不多燒都退完了,洗了澡躺在床上趴著打遊戲,打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他還沒等應與將說話,就搶道:“十二個小時了,大半天了,有點兒想你。”然後,他聽到應與將說:“我在你車庫。”賀情幾乎是扯著羽絨服,出臥室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從抽屜裏翻了東西揣到大大的衣兜裏,穿著薄薄的一層襯衫睡衣就飛奔下樓了。他電梯都沒等,順著樓梯跑下去的,過了客廳又過了負一層的儲物間,一推開那扇大門,就看到應與將的車,停在他的私人車庫門口。應與將把車窗摁下來看他,賀情又傻逼似的飛奔上樓去拿車庫的鑰匙,把車庫打開,熟門熟路地躥上應與將的車,羽絨服都還沒套上身呢,就哈著氣說:“冷死老子了……”這輛他們倆坐過無數次的奔馳大g就這麽頭一次大大方方地停入了賀情的私人車庫,停到了那輛掛著“川a hq20o”的法拉利812,也就是那輛貼過膜的孔雀藍旁邊。應與將環視了一下這環境,看著副駕駛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穿得極為單薄的賀情,伸手去把車打燃,把自己的座椅調得靠後了些,開了暖氣。正發愣的時候,賀情聽應與將冷不丁問了一句:“你這兒哪輛車空間最大。”賀情沒反應過來,剛想說“就你這輛”,就感覺耳朵一熱。是應與將鬆了安全帶,掛了停車檔,俯過身來揉揉他耳朵,說:“退燒了。”薑還是老的辣,被這麽揉一下,賀情就扛不住,徹底崩潰了。他伸手探上車內的軟頂,把燈給滅了,一雙眼帶些朦朧地看著車庫緊閉的卷簾門,說:“你這車抗震麽?”賀情鬆了帶子就想從中控跨過去往應與將那兒駕駛位鑽,又添兩句。“我什麽都帶了,我自己也在你車上。”“你辦我吧。”賀情看了一下位置,覺得中控台跨是跨得過去,就是駕駛位太窄了,壓根兒容不下兩個人,便伸手去開車門。下一秒,他幾乎是被推到扶手箱上,全靠手肘撐著才沒往後仰過去,被應與將摁著托著身子往後座上塞,等他好不容易在後座上撐起半個身子喘氣,後座車門就開了,應與將把大衣都脫了掛在駕駛位座椅靠背上,把賀情的羽絨服揉成一團擋在扶手箱上。應與將關了車門,俯身欺壓上來,來捧住他的臉。應與將張嘴往他耳畔吹氣。那感覺完全不同於之前單江別吹他,風堂吹他,現在那氣兒一彌漫上耳廓,賀情一發懵,感覺自己體溫又要上來了。見他發愣,應與將笑了,原本帶著疲憊之色的眉眼敞亮不少。應與將目似深潭,又啞著嗓低聲說。“看你酒駕檢查,是這麽吹的,是嗎。”第三十九章 賀情感覺腦子裏“嗡”的一聲,感覺灼熱的氣焰噴到耳側,渾身都熱了。他一瞬間都分不清是應與將太能撩人,還是他自己太敏感。他媽的,不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說,是山楂樹之戀嗎!賀情就那麽仰躺著在後座上,任應與將掐著他的下巴,在他耳垂咬了一口。咬得賀情眯著眼哼哼,應與將又直起上身去前座摳了手刹,摁下按鈕,把火給熄了,然後伸臂去把副駕駛位座椅靠背調直。這才把後座的空間發揮到最大,他掃視了一下周圍,又把車窗摁下來了些。賀情一羞,感覺一絲冷風灌入車內,自己薄薄的一層睡衣衣擺都已經被撩到肚臍眼以上了。他平躺在後座,手臂交疊著遮住眼睛:“開窗做什麽啊……”應與將喘著氣答:“會悶。”他可太稀罕賀情了,這人幹幹淨淨沒亂玩兒過也還是個雛,第一次就在車上,且不說能不能做完,但的確是任何問題都出不得……賀情聽了理由,這下不鬧了,但身體上也不是多乖順的主,這方麵沒經曆過,算是個毛躁的,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來。平時連鈣片兒都沒看過的,除了知道怎麽做之外,其他的,這什麽弄啊?他見應與將上半身直挺挺的立著,也沒要俯下來的意思,哪知道這人還在想怎麽做才不會弄疼自己,穿著睡褲的腿往人腰身上一勾,一隻腿盤上應與將的腰,輕輕往下壓,手肘把身子撐起來一點兒。緊接著賀情就覺得腹部一熱,應與將的大手撥開他內褲邊兒,直接伸進來了。賀情喉頭一梗,大腦當機,畢竟是未經人事,沒忍住,挺著胯往前一送,尋找到熱源,兩個人的身子又貼得更緊了一些。他幾乎是死死咬著唇才沒由著性子叫,抱著應與將的脖子哼哼唧唧,一雙眼低垂著。他略有些失神著去看自己的褲襠裏,不敢相信,那隻握過檔杆的手,在醫院門口拎起過他衣領的手,給他打過方向盤的手,正在撫慰著自己。應與將的手極為有力,每一寸都揉得賀情渾身顫抖,像通了電似的不斷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