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馨那邊很長時間沒再說話。周炳文“喂”了一聲:“還在嗎?”“實話告訴你吧,這件事是許新知氣不過,要找你和施安湳麻煩。”周炳文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不會管了嗎?哪怕對你造成了這麽大的負麵影響?”米馨頓了頓,冷言道:“我管什麽?我能有什麽影響,我看你的影響才大吧,這麽急衝衝的給我打電話。”“對,這件事對我的傷害也很大,我不想被人誣陷。”“那就是你的事了。”米馨說完就要掛電話。周炳文如有所覺,趕緊喊道:“等一下。”“幹嘛?”米馨又重新把手機放回到耳邊。“也就是說這件事不管最後造成什麽影響,你都不在乎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還管得了我?”米馨不屑的說。周炳文語氣嚴肅的問:“那你喜歡施安湳嗎?”對麵沉默。“看到他受侮辱都無所謂嗎?”米馨突然惡狠狠的說:“關你屁事!”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周炳文收起手機,麵上一派冷靜。米馨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許新知那邊就更不用想。正如周炳文剛才所說的那樣,對他而言名譽受損並不算太嚴重,最多被人說是好色下流罷了,這件事主要針對的是施安湳。他周炳文是個不出名的小人物,時間久了自然被人忘記,但施安湳不是,他一輩子都會背上被兄弟搶了老婆的標簽,討厭他的人可以永遠拿這個嘲笑他。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侮辱。雖然米馨拒絕了合作,但他還是得到了兩個非常有用的消息:一個是米馨保證這件事最後不管發展成什麽樣她都不會管,二是,她喜歡施安湳。他今天早上打聽過米馨的家世身份,比起施家在s市的地位要差上一點,但也並不用過於畏懼許家,更何況許新知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家裏大人並不會把兩個孩子之間的摩擦當回事。所以,米馨要是想管這件事是輕而易舉的,畢竟她一個女孩子的名譽受損。為什麽會聯想到她喜歡施安湳,因為最初她問過施安湳的態度,在聽到這一切事情都是周炳文在張羅,語氣頓時就冷了下來。周炳文問她喜不喜歡施安湳,她又沉默了許久,如果不喜歡一個人的話用不著沉默。可周炳文卻從沒聽施安湳提起過,連唐樂遊這種總喜歡懟施安湳的人也沒提過,可想而知,米馨在施安湳的心裏並不重要。於是可以推斷出,照片事件米馨有參與。可她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下午的時候,周炳文去找過施安湳兩回,每次人都不在座位上,意思這麽明顯,他當然知道他是在躲他。六班的學生幸災樂禍的對他指指點點,說他們之前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現在兄弟鬩牆,真是一場好戲。他們說周炳文也真是膽子大,雖然施安湳和米馨一直沒什麽來往,但是誰不知道米家和施家的親密關係,兩人小時候還定了娃娃親呢。晚上回家的時候,周炳文是坐自家車回去的,既然施安湳躲著他,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去倒貼。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他獨自回家,再沒有去施安湳家和他一起補習功課。心裏難免傷感,也對施安湳的不信任很是失落。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一人做作業,一個人吃宵夜。桌子右上角擱放的新手機,至今沒有沒響起過。他打開手機,翻開儲存在雲端的相冊,裏麵大部分都是在意大利照的照片,當時隻圖風景漂亮,很少將施安湳的身影如畫。唯獨一張個人照還是在吃墨魚麵的時候照的。少年半倚著桌子,黑眸墨唇,妖冶森冷,目光深沉直視而來,一瞬間就將你的神魂攝住。周炳文看了一會兒,最終關掉手機,攤開練習冊做了起來。是了,在佛羅倫薩的時候施安湳就說過,不能罩他一輩子。就算他們現在再要好,以後也會走上不同的道路,不同的大學,不同的工作,然後娶妻生子。一想到這些,心裏就酸澀得難受。施安湳那麽厲害,又是施家的繼承人,以後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吧。反觀他自己,怎麽配站在他這樣的人身邊,多掉價。謝成俊說得對,他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敲門聲響起。周炳文驚醒,這個時候敲他門的不會是別人,隻能是唐樂遊。“遊遊進來。”唐樂遊推門而入,手裏還拿著好多零食:“哥,你還好吧?”“沒事。”周炳文起身給他端椅子。唐樂遊把零食放桌子上:“我請你吃好吃的,你別生氣了,我聽說那件事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問題。”“謝謝。”“我是下午才知道的,本來想來找你,但學校時間有限,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就等到晚上來找你,你跟我說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幫你一起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