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文有些驚疑他怎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了:“你什麽意思?”“每次和你見麵他幾乎都跟在你身邊,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對你是個什麽意思。”施安湳有些暴躁的說。“我和他是好朋友!在一起怎麽了?”“所以呢?明知道他喜歡你,卻害怕傷害他,什麽都不說,繼續維持這種假象?”周炳文好似想到了什麽,頭靠在車窗上,沒再說話。施安湳手撐在方向盤上,揉揉眉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久的兩人都沒說話。“對不起……”車廂裏突然冒出這句話。施安湳從方向盤上抬起頭,有些遲疑。好一會兒才看過去:“你說什麽?”周炳文卷起雙膝,臉埋在手臂裏,沒有答複他。施安湳伸手把他兩條腿放下,把他抱入懷裏:“你要是當年也願意為我維持假象,該多好,你對他這麽好,我很吃醋。”“對不起……”施安湳感覺自己的肩頭有點濕,趕緊放開他去看他的臉,竟然哭了。趕緊拿出紙巾擦掉他臉上的淚,心裏一陣發疼:“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是我不夠好,當初讓你喜歡不上。”“我當年不該說那麽重的話……”周炳文抽噎,終於把這麽多年的歉意表達出來。“沒關係。”施安湳用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淚:“別哭了,我舍不得。”“我當時很亂,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傷害……”“所以你才不敢拒絕許新知嗎?就怕和當年一樣?”“對……”“哎……你啊。”施安湳找出濕巾,輕輕擦他的臉:“別難受了,我們先回家。”兩人一路開車回了施家別墅,施安湳直接把他往樓上帶。在門口遇見管家的時候,周炳文都不敢抬頭和他打招呼,他眼睛哭得紅通通的,被施安湳嘲笑是隻兔子。按施安湳的說法是,他後麵那麽疼,今天也不能去別的地方了,幹脆回家裏修養。但是一進房間,周炳文就覺得還不如不回來。施安湳的臥室還和六年前一樣,整個房間都鋪滿了地毯。兩人先去衛生間洗了腳換了衣服,然後踩了上去。周炳文吐槽他:“你這變態嗜好能改一改麽?”“不能!”施安湳很幹脆的拒絕了,他拿出從藥店裏買的要,說:“去趴著,我給你上藥。”“不要!”光是藥還好,這家夥去藥店還買了別的東西,還好他好奇的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真是狼子野心。“難道你不怕長痔瘡?”“你才要長痔瘡呢!隻是磨破皮了而已。”周炳文沒好氣的瞪著他。“那也很難說啊,你不塗藥肯定會發炎,發炎就會長膿……”“滾滾滾……我塗就是了!我自己塗!”施安湳把他一推,直接把讓人個推平在地毯上,然後自己坐在他腿上說:“別鬧了,我真不會幹什麽,隻是塗藥。”周炳文被氣得說不出話。然後褲子被扒了下來,藥膏涼涼的,感覺好受了一些。好在他確實沒做什麽,塗完了就給他穿上了褲子。周炳文從地上坐了起來,施安湳去衛生間洗手,很快又走了回來。周炳文抱著抱枕蜷縮成一團,施安湳坐在他旁邊說:“在想什麽呢?”“你為什麽會喜歡我的手和腳?”施安湳抬起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一邊撫摸著一邊說:“因為我爺爺的原因。”“嗯?”周炳文頓時就驚訝起來了,肯定是聽錯了吧:“你說什麽?”“是因為小時候被我爺爺帶大的原因,我的生活環境很畸形。”“是怎麽回事?”施安湳也跟著躺在地毯上,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頗有些回憶的說:“爺爺當時在家族裏找繼承人培養,選中了我,然後把我帶回了本家,施家本家有個後院,叫遊園,我就是在那裏長大的。”“我記得遊遊跟我說過,你當時被帶回去後性格就變了。”施安湳自嘲一笑:“差點沒變成瘋子,也不知道那幾年是怎麽熬過來的。”“我聽說你六年前對你爺爺動手瓜分家業,他們都說你沒良心……”還有很多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無所謂,我如何跟他們又不相幹,我要是不和施翰英鬥,遲早有一天會一無所有,你不知道我的那些叔叔伯伯有多慘,看起來風光,其實被施翰英折磨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