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有點感覺自己要被這一群黑煤球團淹沒,不過能一下見到這麽多家人,這對顧淮而言也是值得開心的一種苦惱就是了。到晏臨解決完手頭工作從公司裏回到晏家府邸,他看到的也就差不多是這一幕場景。一群數量可觀的黑煤球團在青年身後跟出跟入,一路蹦躂著粘在青年身邊。形態是幼年期,但這些魘族實際是早就能化形了的。一眼看出來這一點,晏臨不自覺微眯起眼。這些魘族是青年的家人,兩者關係親近並不會讓晏臨如何介意,隻是這些魘族裝成幼年期形態的行為讓晏臨隱隱想起了點什麽。他好像……顧淮這邊剛把初步挑選好的三份劇本放到床邊,準備靠坐在床頭位置再來個三選一,而這時顧淮才剛注意到房間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到下一秒,顧淮反射性張開手抱住一個撲騰到他懷裏來的不明物體。於眾多黑煤球團的映襯下,在青年懷裏的這隻白色的圓乎幼崽就顯得格外顯眼。不是龍形態的幼年期,而且當初蟲族形態的幼年期,這是晏臨憑感覺變化出來的樣子。撲騰到青年懷裏,這隻圓乎幼崽微眯起淡金豎瞳,身後的銀色小尾巴翹起來動了動,圈住了青年的尾指。“啾。”第99章 人魚(十七)聽見熟悉啾聲的同時,顧淮能感覺自己的尾指被什麽冰涼涼的東西纏住, 低頭看去時, 不出意外看見了一條銀色小尾巴。“啾。”當青年把視線望過來時,這隻撲騰到青年懷裏的圓乎幼崽就仰頭再次啾了一聲, 把背部並不足以支撐它進行長途飛行的小型銀翼更加收攏了些。對自家戀人的這一形態非常熟悉, 顧淮在懷裏幼崽的目光注視下繼續將之穩穩抱著,不過眼梢帶上了點無奈情緒。覺得懷裏這隻圓乎幼崽很有來給自己搗蛋添亂的嫌疑, 顧淮低頭看了看這隻正眯著豎瞳窩在他懷裏的幼崽,莫名又有些好笑地輕勾了勾自己的尾指。能感覺自己的尾巴被輕輕扯動了下,但這隻幼崽並沒有把自己圈在青年手指上的銀色尾巴給收回來, 隻繼續仰著頭, 再把身體往青年懷裏拱了拱。要說對眼前這一係列情況最莫名、最迷惑的, 那妥妥要屬最早跟在青年身邊的四隻黑煤球團。是真的處在幼年期, 這四隻黑煤球團的思想就相對要單純得多, 它們這此時正團起身體趴在青年肩上, 位置不夠就疊個羅漢,睜著的圓溜眼睛裏基本寫滿了疑問。首先周圍這一群比它們看起來要大隻一些的黑煤球團就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而且這些大煤球團和它們不太一樣, 明明應該是已經投胎過了擁有實體的,成年期可以自由化形的那種,不知道為什麽都要變成跟它們一樣。魘族的幼年期就是黑漆漆又圓乎乎的一團,沒手沒腿,行動靠飄和蹦躂,一點都沒有人形態方便, 所以這四隻真正在幼年期的黑煤球團十分不能理解周圍同族的行為。“吱吱……”待在青年肩上的四隻幼年魘族此時正觀察著窩在自家王懷裏的那隻圓乎幼崽,越看眼中疑惑越重。為什麽會多出來一隻白色的,長得跟它們不一樣,叫聲也不一樣??現充斥在這四隻黑煤球團心裏的疑問非常多,但作為問題寶寶,這幾隻煤球團卻並沒有出聲詢問。隻要自家王喜歡就好了。把這件事情作為首要準則,這幾隻幼年魘族繼續團起身體,穩穩地待在青年肩上。比起這四隻小黑煤球團的單純思想,故意裝成幼年期形態的大煤球們顯然考慮得更多一些,像它們在短短時間內已經完成了和青年懷裏那隻白色幼崽的基本交涉。抱住的幼崽總不能撒手扔地上去,顧淮靠坐到床頭,手上拿著劇本開始翻閱,期間任由自家的黑煤球團往他身上巴,但他腿上位置的霸權始終是被一隻白色圓乎的幼崽占據。三份劇本裏,顧淮最先開始細看的是《諸象》,之前他翻看了解過大致劇情,對這份電影劇本的初始印象還算可以。在這房間裏的一眾黑煤球團都在陪青年看著劇本,顧淮發現趴伏在自己腿上的圓乎幼崽似乎也有這個意向,於是就把這隻正對他發出啾聲的幼崽給抱起來了些。《諸象》這份劇本是屬於武俠題材,以顧淮作為編劇的眼光看,這份劇本的劇情設置是在水平線上的,爽度可以,就是寓意上稍弱了點……感情線的設置也是還可以的,世家名門的大小姐對上江湖浪子,浪子還隻是假浪,實際連姑娘小手都沒摸過的那種,隻表麵裝得玩世不恭,其實對待感情會非常認真。顧淮對這男主人設還蠻有好感,因為是比較多麵體的人物性格,但翻著翻著劇本,顧編編忽然聽到了來自自家係統的冷淡聲音。“不建議選擇這份劇本。”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顧淮感覺自己手上抱著的圓乎幼崽動了動,低頭看去時,這隻幼崽身後的銀色小尾巴正微微翹起,連背部的小型銀翼都跟著撲騰了下。“啾、啾——!”為了吸引青年的注意力,這隻幼崽撲騰起自己暫時還沒什麽飛行能力的小翅膀。吻戲,甚至還有十秒床戲,不管這劇本的劇情能打多少分,晏臨現在都要給這劇本整體打個負分。顧淮疑惑著先把手上劇本放下,兩手一起把在自己懷裏撲騰翅膀的這隻幼崽給抱穩了,順帶在對方結構類似小型龍翼的翅膀上摸了摸。確認不會不小心脫手讓懷裏這隻幼崽滾落到旁邊地上,顧淮這時才以意識詢問:“係統?”不建議的理由是什麽,顧淮對這一點存有疑問。這次沒有說完一句話就跑,係統用冷淡聲音大致重複了一遍它剛才的話語,“吻戲和床戲都不適合,不建議選擇。”顧淮聽完自家係統的這話剛進入思考,這時他就倏忽感覺懷裏一空,被他抱穩在手上的圓乎幼崽自己跳了出去,直直跳到了他剛才放下的劇本上邊。用身體把這劇本穩穩壓住,這隻幼崽睜著的淡金豎瞳,身後拖著的銀色小尾巴在這時跟著小幅度甩動了下。壓住是不給他看的意思,顧淮不由得生起一種微妙感覺,顧編編總覺得他家係統和他家啾啾的反應似乎時不時會出現些微妙同步。顧淮剛在心裏隱隱捕捉到了點什麽,腕部傳來的的低涼觸感就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正把身體壓在劇本上的圓乎幼崽努力用尾巴勾住了他放在旁邊的手腕。劇本要壓住,青年也要圈住,這種貪心想法由一隻幼崽實踐起來,困難度是有的。“啾。”完成了這項實踐,這隻幼團微眯起它的淡金豎瞳,仰頭注視著自己用尾巴圈住的黑發青年,滿意地啾了一聲。“我不會選這份劇本,不用壓著。”顧淮順摸下這隻幼崽的背部,說話時略微用上點無奈語氣。其實吻戲這個,顧淮想的是可以錯位拍攝,床戲就確實是個問題,即使可以用替身,顧淮也還是不太想有這樣的戲份。手下觸感毛絨又軟乎,顧淮不由得多摸了幾下,要是在冬天,他家啾啾大概能當個純天然的暖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