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娘娘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蓮花開心的笑了,將編好的花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你在幹什麽!”皇上出場了,他快步上前,打落鄭婉容高舉著的茶盞,茶杯和碟子掉落在地上,碎片濺起,劃傷了蓮花的臉頰,她下意識的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臉。隻有顧明朗注意到了,他出了戲,上前關切,“你沒事吧?”蓮花甩開他的手,繼續演下去,把一個從出生以來就被疼著寵著嗬護著的,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妃子演繹的淋漓盡致,“皇上不是來訓斥臣妾的嗎!”……“卡,辛苦了!快看看小瑜的臉,別落疤。”這場戲拍完,蓮花莫名覺得很痛快,這種飆戲的感覺還挺好的。後麵就是萱妃出宮後的劇情了,她在大理與皇上派來照顧她的隨從走失,身無分文,受盡苦楚,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恰巧遇到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將軍對她施以援手,已經不是萱妃的方茵茵對將軍一見傾心,隨後熱烈追求,一點臉麵都不要,經曆過失落,傷心,一係列負麵情緒後,將軍終於愛上了她,方茵茵得到了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結局。李導演這個心機老爺爺還加了一段相當催淚的劇情。他要把流落街頭淒淒慘慘的方茵茵和皇上眺望遠方擔憂的說,“不知道茵茵過的好不好,朕到底不能護她一世周全。”這兩個鏡頭穿插在一起。可怕。蓮花想想都忍不住泛淚。晚上蓮花和池深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說了今天這場戲,她趴在酒店的床上一邊吃零食一邊興致勃勃的說,“導演誇我演的好,進步特別大!”池深裹著大衣,坐在鄉下的房頂上,“嗯,那不是我教的好嗎。”“對對對,是池老師教的好!”池深突然打了個冷顫,都快入夏了,這冷意有點邪門,“蓮花,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真的陰森森的,你說會不會和那個教師屠村有關係啊?”“什麽呀,你不是去山上拍戲嗎?”“你不知道嗎,教室屠村案……”池深現在所處的小村子是八十世紀初轟動一時的教師屠村案真實地點。那會這小村子還沒這麽破落,人口眾多,八十年代初□□剛剛結束沒兩年,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村莊來了一個大城市的教書先生,他打著掃盲的名義,借著村民的力,在這裏建了一個小學校,隻有一間教室,幾十個學生。這個城裏來的俊俏老師不僅不收學費,還時不時的幫助家境不好的村民幹農活,深受村裏人的喜愛,甚至有幾個未嫁的適齡少女想要嫁給他。正是這樣一個人,在半年時間裏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殘忍的謀殺了七八個村民,並把屍體藏在孩子們平時玩耍的操場下。直到盛夏來臨,屍體腐朽發臭,被蒙蔽的村民們才恍然大悟,可在他們有所行動之前,俊俏老師在漆黑的夜裏潛入一家家熟睡的村民家中,將他們殺害,一夜之間村民們死了大半。天亮時分警察進山將渾身鮮血的男人擊斃。據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所述,這個大城市裏來的老師名為季北,工人家庭,典型的反社會人格,年僅十八歲便因與鄰居發生口角,殺了鄰居一家,隨後警方對他進行了長達五年的追捕,季北卻一路逃竄,一路殺人,直到到處都是他的通緝令,實在無處可去,季北才躲進了深山裏,偽裝成教師。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每每當警方覺得他快要落網的時候,他卻總能未卜先知提前逃亡,就好像在他警局安插了線人一樣,這次屠村也是,他就像是知道警察什麽時候會來似的,趕在警察之前將村民殺害。蓮花聽的直皺眉,“你們還真是膽子大,那種積屍地都敢去,沒有遇到什麽孤魂野鬼的嗎。”說到這,池深才想起來,“還真沒有,來了這麽多天,我一個都沒看到。”“行吧,我還有十多天就去找你了,小深深不要怕呀~”蓮花以為有人為那些村民超度過,並沒有多說什麽。深夜她躺在床上,耳邊想的卻都是池深所說的教室屠村案。“季北……季北……”蓮花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裏閃過一張臉,模糊的,不真切的,她看不清楚。也不知是為何,蓮花特意去網上查了這宗案子,也看到了季北十七八歲時的照片,穿著白襯衫坐的筆直,他看向鏡頭的眼神是憂鬱的,長相的確俊秀,單眼皮長睫毛,鼻梁高挺,嘴唇薄薄,鼻尖上還有一點黑痣。光看這張臉,一定不敢相信他嗜血成性的殺人狂魔。大概是因為長相原因,網絡上討論他的人很多,感歎他強大的心理素質,情商,智商,分析他逃亡之路上的種種靈異,猜測他明明可以逃跑為什麽選擇屠村,總而言之,季北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迷。隨後,蓮花看到了這樣一篇文章,通過當年記者拍下的季北家中的物品和村莊裏的遺物,杜撰了一個季北離奇而神秘的愛人,標題是《那個隻存在於畫中的女人》蓮花猶豫著要不要點開,她隱隱有種預感,這裏麵有她不想看到的東西……糾結許久,蓮花還是放下了手機。“啊……算了,好困啊……”蓮花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沒一分鍾就睡著了。而此時,許婧正是因為她無法入睡。“為什麽!為什麽不殺了她!不是說我的願望你都能幫我實現嗎!”許婧穿著一身紅色的睡衣,肌膚如雪,性·感撩人,可坐在她對麵沙發上的男人卻熟視無睹。“什麽時候,你有資格命令我了?”男人抬起頭,那張臉,正是三十多年前已經被擊斃的季北。他是鬼,罪孽無數永世不得超生的惡鬼。可他是幹淨的,精神的,某種意義上他和蓮花相同,蓮花是遺忘了死亡帶來的疼痛,才能安然入睡,他卻是無所畏懼。☆、第四十九章“這世界上的人多如牛毛,脆弱如蟻,殺千萬個又何妨,唯獨她不行。”許婧近乎癲狂,“為什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