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用物。”1“是硯台吧。”顧放盯著連縱的臉看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說出謎底。“確實是硯台。”連縱擴大了嘴邊的笑容,然後指著另一個燈謎道:“再看看這個。”“能使妖魔膽盡摧,身如束帛氣如雷。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打一玩物。”2顧放平時略顯清冷的聲音在此時也被染上了一點煙火色。連縱看著顧放被花燈照亮的眼眸,一時有些移不開眼。直到顧放等了很久有沒有聽到連縱的回應,疑惑地看向連縱,連縱才摸著鼻子低低地咳了一聲。“唔,是爆竹吧。”連縱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他心底的答案。“我想也是爆竹。”顧放眉眼舒展。“走,我們再到前頭去看看。”連縱似乎來了興致,他帶著顧放就往前走去。顧放被他帶得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體,一抬頭就看到連縱俊朗的廁顏。他突然想,要是時光停止在這一刻,他也不是不能夠接受。不過顧放也是想想而已。他嘲笑自己瞬間的感性,然後晃晃腦袋,把這些雜亂的心思拋到腦後。他們一路走著,將看到的燈謎都猜了出來。顧放也在心裏記下了幾個燈謎,準備回去之後說給開元帝他們聽。老祖宗們雖然在皇宮中也可以看到花燈,但是他們可體會不到其中真正的熱鬧和樂趣。顧放想著,等他回到了國師塔,和開元帝他們一起猜燈謎,也是一種享受了。隻可惜的是國師塔因為地點特殊,所以沒有辦法點上花燈。不過顧放覺得,這些遺憾和他們在一起的情誼比起來,也不算什麽了。這麽想著,顧放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駐足遠望掛滿了綢緞的大樹的連縱。“那是什麽地方?”顧放問。“那是京城中百姓用來祈福的地方。”連縱慢悠悠地回答,他想顧放從前在安國公府時很少有機會出門,就不禁講得更加詳細了,“那顆大樹在大曜定都的時候就已經種在那裏了。現在想來,已經有一兩百年了。”顧放明白了。自古以來,長壽都是百姓所向往的。那棵掛著綢緞的大樹存活了這麽長的時間,在人們眼裏,就是長壽吉利的象征了。“怪不得。”顧放點頭。他看著足足需要兩個成年人手拉手才可以圍住的大樹,又看向擠在大樹旁,興高采烈往樹上扔紅色綢緞的人群。他不禁被這歡樂的氣氛所感染,竟然有些躍躍欲試。連縱看到顧放這個模樣,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他走到邊上分發紅色綢緞的地方拿了兩根,然後把其中的一根遞給了顧放。“給。”連縱笑容裏帶著一點痞意,“應該不用我幫你把綢緞碰上去吧。”顧放這次也沒掩飾,直接就對連縱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他大步穿過穿過人群,徑直走向那棵高高聳立的大樹。因為大樹周圍圍著的人實在太多,顧放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擠到最前麵。他擺出架勢,用力一拋。紅色的綢緞順著他的力道一下子飛到了樹枝之上。被風一吹,紅色的綢緞順著風慢慢搖晃,卻也沒有掉下來,穩穩地卡在了樹枝之間。突然,又有一條綢緞從空中劃過,一下就掛著了大樹的最高處,並且驚起了百姓的陣陣呼聲。有人驚歎綢緞掛得高,也有人想要找出那條綢緞的主人的。顧放一回頭,就看到連縱站在人群之後看著他。他一看連縱嘴角擎著微笑的淡定樣子,以及已經空空如也的手,顧放就知道,那條綢緞是連縱的了。“確實厲害。”顧放對連縱做了一個口型,算是誇讚連縱的手勁大。連縱卻隻是笑笑,把顧放的稱讚應下了,但是也沒有引以為傲。對於像他這樣一個在沙場上馳騁慣了的人,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麽。這時,連橫從一個地方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邊跑邊喊:“可算找到你們了。”顧放和連縱同時看上連橫來的方向,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往連橫那裏走去。連橫把手撐在自己兄長的肩上,然後彎腰大喘氣:“呼哧呼哧。”等他緩過來之後,才說:“可算找到你們了。”“要不要扔個綢緞?”連縱問。“啊?這個啊,我之前玩過好幾次了。”連橫搖頭,看上去興趣不是很大的樣子。對此,連縱隻能無奈地笑笑。顧放卻發現連橫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有些心虛的樣子,但是顧放一時也想不出連橫隱瞞了什麽。顧放又認真一想,連橫這氣喘籲籲地樣子似乎也有些過了。他這樣大喘氣,倒是有些像經曆過一場大追逐一般。不過顧放也隻是想一想了。因為連縱並沒有做出什麽的反應,他也不好僭越。這點疑慮來的快,去的也快,顧放帶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心情逛完了整條北市街。等他們回到皇宮的時候,連橫在皇宮裏他的住處歇下了,而連縱則是把顧放送到了國師塔。在國師塔的大門前,還沒等連縱和顧放道別,顧放就聽到國師塔裏傳來了開元帝的大笑聲。他再仔細一聽,似乎還不止一個人的聲音,裏麵還混雜著許多陌生人的聲音。顧放的神情一滯,不由得想,他師父不會是把其他老祖宗帶到了國師塔?連縱敏銳地察覺了顧放神情上的不同。他意有所指地問:“是不是?”一邊問,他的眼神一邊還往國師塔裏看。顧放呆呆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