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落地新西蘭,到基督城的時候已經是新西蘭當地下午六點了,國內是仲秋,新西蘭則是春季,春意盎然的新西蘭撫慰著每一個與地球約會的遊客的心。


    專車從基督城向西南方行駛,到麥肯齊盆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入夜,溫度漸涼,幾個人穿上衝鋒衣。


    宋影和江以寧上小學地理課時,第一次聽說新西蘭,那個時候,她們就很向往世界上第一個國際黑暗天空保護區。


    提卡普湖像一塊碧綠的翡翠,鑲嵌在世界上唯一沒有蛇的國家。


    當地的毛利居民來接他們,唐硯初用毛利語和對方溝通。


    宋影排除了英語法語德語西語,小聲問江以寧:“她們說的什麽語言?毛利語?”


    江以寧也聽不懂,搖了搖頭。


    唐硯初包了一間小木屋,足夠五個人住下。


    靜謐的夜色裏,好牧羊人教堂像一個忠實的教徒,守護著這片美麗的湖水。


    放好行李,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


    饑腸轆轆的一行人,品嚐了來自新西蘭第一高峰庫克山的三文魚,一口魚一口黑皮諾葡萄酒,吹散了一整天旅途的疲憊。


    鬧騰的唐墨自從來到新西蘭後就很安靜,他專注地看著周圍的景色。


    宋影夾給唐墨一塊青口,唐墨忽然說:“媽媽,等我長大了,我要環遊世界。”


    宋影笑著點頭,“好,墨墨真勇敢。”


    林深把烤好的羊腿遞給唐墨,“有魄力,像你老爸。”


    唐墨一直很崇拜唐硯初,“那當然,我可是爸爸的親生兒子。”


    唐墨的身世,林深不了解,他笑著摸了摸唐墨的頭。


    宋影和唐硯初皆是一愣。


    宋影笑著把這個話題岔過去,“快吃吧,吃完了早點休息,明天才有精力玩。”


    早上,羊群的咩咩聲喊醒了宋影。


    在這裏,有一股魔力,能讓人的腳步和心髒都慢下來,靜靜地體驗生活。


    在一天的期盼中,宋影終於看到了日落。


    天空的橘黃和大地的綠組成了一幅壯闊、靜謐、肅穆的景象。


    入了夜,五個人穿上防寒衝鋒衣,登上約翰山天文台。


    這裏是地球上離星空最近的地方。


    隻用肉眼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璀璨星河,宋影安靜地站在那,在這裏,她與星空的距離被縮短了。


    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頭頂落入眼眸的星辰。


    有專人用中文講解著在這裏如何通過南十字星來尋找方向,隨著專人轉動鏡頭的方向,宋影看到了隻存在在課本裏的土星、木星和月球。


    宋影感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聽到了江以寧的聲音:“阿影,你看那。”


    沿著江以寧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宋影看到了和浩瀚星空一樣震撼的畫麵。


    從約翰山天文台上,能眺望整個麥肯齊盆地壯觀的景色,一大群羊群像是遷徙的候鳥,讓觀看者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這一晚,對於愛看星空的宋影和江以寧來說,注定是會時常回想的一晚。


    提卡普湖的星空,是帝城所見不到的璀璨、廣袤,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星團。


    教堂裏,唐硯初為宋影戴上他買的第一個戒指,唐墨在一旁鼓掌,江以寧默默流下眼淚。


    她和宋影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現在看到她最好的姐妹嫁給喜歡的人,江以寧的開心不比當事人之一的唐硯初少。


    唐硯初深情對望著宋影,他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瞳裏,翻滾著濃鬱的情愫,“阿影,你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就了我的喜怒哀樂,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死亡會讓我消失,但不會讓我對你的愛消失,在這世上,永遠有一個叫唐硯初的男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到他死的那一刻,一直愛著你。”


    宋影抓著唐硯初胸膛的衣服,踮起腳尖,覆蓋住唐硯初的唇部。


    恒星見證著他們亙古不變的愛意。


    林深第一次,羨慕唐硯初能和宋影結婚。


    愛情讓人捉摸不透,讓人歡喜讓人憂,也會讓人生出從未有過的勇氣和力量。


    林深側頭看著淚眼朦朧的江以寧,他把江以寧抱進懷裏,愛意在這一刻不需要通過語言來表述,空氣中都是他們對彼此赤誠的見證。


    在新西蘭待了一周後,她們踏上返程。


    林深拿出另一張機票,這次隻有兩張,乘客是他和江以寧。


    江以寧看著航班號,一臉懵,“我們不回去嗎?”


    宋影沒想到,林深還留了一手。


    “嗯,我還有一個生日禮物,沒給你呢。”


    她們轉機到了冰島,江以寧踏上這塊一直向往憧憬的土地。


    他們去雷克雅未克市泡夢幻牛奶藍的藍湖溫泉,哈爾格林姆大教堂,古佛斯黃金瀑布,鬼斧神工的黑沙灘······


    最後一天,他們追著極光。


    和林深同床共眠的時候,江以寧極力掩飾著緊張。


    她洗完澡後,蒙著頭睡覺。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像羽毛一樣,輕飄飄擾亂她的心。


    水聲停下,浴室的門開了,江以寧緊張地抓著被褥。


    短短的時間內,她想好了。


    她和林深都是成年人,自由戀愛,若是林深有那個想法,她不會拒絕。


    林深掀開被子躺進去,他拉下被子,露出江以寧紅撲撲的臉。


    江以寧不再躲避,睜開眼睛看著他。


    看到江以寧那雙清澈靜美的眼睛,林深的呼吸亂了。


    江以寧不懂為何,林深的呼吸聲越來越大。


    他的臉慢慢落下,江以寧沒動,她聽到了胸膛裏激烈跳動的心。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林深吻得很溫柔,雙手捧著她的臉頰。


    後來,林深放開她了。


    江以寧鬆了一口氣,她確實沒有做好準備。


    林深去了浴室,江以寧明白為何。


    再次回到床上,林深輕輕抱著江以寧,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段空氣。


    他在她頭頂說:“晚安。”


    江以寧在林深懷裏睡著了,不刺眼的夜燈亮著,林深就這樣一直看著江以寧安靜的睡顏,不知看了多久,他睡著了,夢裏,他夢到了江以寧穿婚紗的樣子,很漂亮,很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


    但林深猛然發現,夢中的他,穿的不是新郎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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