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祁昭帶來的薄荷花茶,陸煎水是愛茶之人,當即就煮上了,他明顯對這茶還比較滿意,微微笑著,眉眼被窗外的日光籠著,整個人如沐春風。但這隻是表相,雖然陸煎水在《大道初生》裏出現的次數很少,性格等等也是一筆帶過,但岐木城民風彪悍,強者為尊,陸煎水溫潤之相能鎮壓住,城府不會淺。這樣的人,陸作冰想上他,難。讓他來幫忙,更難。祁昭忍不住歎了口氣,謝慎聽見了,偏身走到他身邊,低頭問:“怎麽了?”祁昭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那邊陸作冰已經在陸煎水旁邊坐下來,還是麵無波瀾的模樣,但眼神裏的熱度祁昭離這麽遠就能感覺到。也是很癡漢。祁昭小聲給謝慎說:“這事不好辦,回頭我再給你說。”謝慎低低嗯了一聲,“好。”岐木城和晚景城平日裏雖然聯係不多,但兩城城主之間自然是不能隻敷衍幾句話就過去的。祁昭因為陸作冰的事情愁的不行,現在看見他和陸煎水就覺著眼疼,見謝慎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便和他說了一聲,先出去透透氣。剛出去不久,徐岩也跟著出來了。祁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和岐木城做交換嗎?怎麽出來了。”“我傷心。”徐岩生無可戀臉,“活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居然是男的,是男的也就算了,還是我根本不可能搞到手的。”而且人家還想上他哥。祁昭在心裏補充。徐岩轉過頭,“你說我是不是很絕望?”祁昭一臉同情點了點頭。徐岩惆悵的在亭子裏坐下,半晌,突然用很奇怪的眼神瞄了祁昭幾眼。祁昭被他看的心裏發毛,“怎麽了?”“我在想,既然你都能把謝慎搞到手,說不定陸作冰我也行。”祁昭一哽,“要不你再想想?”徐岩眼睛耷拉了下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行,強搶都打不過,算了算了,誒祁昭我給你說,岐木城的演武場特別痛快,去不去?”祁昭剛一猶豫,徐岩就可憐巴巴開了口:“我這麽傷心了,你忍心不去?”一句話將祁昭以後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祁昭幽幽看了他一眼,“不能回來太晚。”徐岩便揚眉笑了。……說是不能回來太晚,但從演武場出來的時候,天還是暗了。祁昭回了城主府,謝慎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看到他後緩緩一笑,“我選的住處偏了點,怕你尋不到,就在這裏等著了……冷嗎?”“不冷。”祁昭和他回了住處,確實很偏遠,岐木城城主府的位置原本就已經夠偏僻了,這裏偏上加偏,四周安靜到了極致。進去後,祁昭在桌後坐下,謝慎從外邊提了一個食盒進來,“這些是岐木城特有的吃食,也不知道你吃得慣吃不慣,來,嚐嚐。”祁昭提起筷子吃了一口,不難吃,不過味道還是有點怪,就隻喝了點粥。“不喜歡就別吃了,我們去外麵看看。”“不用,今晚將就將就就可以。孟然也在這裏,我記得他就住在城裏的客棧,到時候我們可以去蹭飯。”如果是在以前,祁昭不會如此坦然的說要去蹭飯這樣的話,但臉皮總是要隨著歲月增進的。茶足飯飽後,祁昭去沐浴,回來的時候謝慎已經把被褥鋪好了,謝城主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突然之間如此賢惠,祁昭笑了笑,走上前從背後抱住謝慎,“謝城主,你怎麽這麽好啊?”謝慎沒說話,嘴角勾起一抹笑,從祁昭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唇角的弧度,清清淡淡的,卻很柔軟。祁昭眼神晃了一下,忍不住在他耳邊親了一下,謝慎耳尖動了動,整理被褥的手停了下來。祁昭清楚他接下來想做什麽,在他說話之前正經臉開了口:“你先別撩我,我有正事要說。”謝慎轉頭,眼睛湖光山色一般,明媚又溫軟。二人在床榻邊上坐下,祁昭把陸作冰的事連同自己崩潰的心情給他說了,說完,低聲說:“我覺得這根本沒活路。”謝慎笑了,“不會,若實在沒有方法,就按著你說的給陸煎水下藥,下了藥後你去找陸作冰要了天都石,我們就走,至於一夜過去他們會怎麽樣,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祁昭:“……”這樣是不是太狗了?但確實是個好辦法,總之謝慎打得過。祁昭的原則已經崩成了渣,想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狗就狗吧。“如此,就別想這些了,早點休息吧。”謝慎揉了揉祁昭的發旋,“我選的院落很偏僻,你無論做什麽,也不會有人聽得到。”“謝城主,雖然你很好看,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人間界紈絝子弟調戲人。”謝慎一笑,聲音低啞而有磁性,“那這位被調戲的小公子,你願不願意呢?”祁昭靜靜看著他,謝慎隻笑。良久,小傻子低下頭,歎了口氣,“算了,看在你這麽好看的份兒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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