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他做什麽,都沒用了,焦蘭不再有勸說哥哥們的想法,隻能沉默著。焦無醒來後,焦蘭身體裏的氣氛都不一樣了,焦無是很少說話的,他也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焦蘭沒有理他,焦晏和焦無說上了話。焦蘭對鐵奴說:“這麽多已經足夠了,別太貪心了,把鎖鏈鬆開,讓我走。”鐵奴沒有理他,焦蘭也不急,他好像連同剛才放出去的血一樣失去了某些心情,他看向床上逐漸恢複生機,青白臉色也開始紅潤有血色的程璟,眸色變得暗淡下來。鐵奴一直關注著床上的程璟,很快就發現了他的胸膛開始有起伏了,一陣喜悅湧上心頭,他丟開了焦蘭,抱起了床上的程璟,手指往程璟鼻下一探,微弱的氣流拂過了鐵奴的手指,帶著一股微涼的氣息。鐵奴的眼睛紅了,他將程璟的腦袋按到了自己的懷裏,唇邊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來。焦蘭的手腳長好了,鎖鏈也被鐵奴放開了,他起了身,轉身就朝外跑。鐵奴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懷中的人身上,失而複得的喜悅和滿足如此深刻,讓他根本分不出一點點的注意力去關注其他事物了。第91章 no.91鬧別扭惹程璟呼吸漸漸平穩, 然而並沒有睜眼的跡象,印悟從門口進來, 站到了鐵奴的身邊。鐵奴沒有回頭, 隻低聲問:“他會活過來?”他的語氣聽著平靜,但平靜底下的波瀾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印悟頷首,說:“那小施主被貧僧放倒在外, 你打算如何?”鐵奴停頓了一下,眸子裏暗光流過, 他問:“那人的血肉, 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印悟眸子微閃,即使是他這樣的人,對這樣的身軀難免也會動心, 但動心也不代表他會去做什麽,因而即使將那少年放倒, 他也沒有想過去對他做什麽,隻是想從他那裏解惑而已,不過鐵奴要對他做什麽, 他卻是不會管。鐵奴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印悟明白,因而不再將心神放在印悟身上,而是專心地注視著程璟,等待他的醒來。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其實也大可以用手段將程璟叫醒,但是鐵奴不想這麽做, 一點也不想,他這樣的人,長到現在的年紀,也會開始感到害怕這種情緒了,他承認這種情緒讓他開始膽怯,讓他不安。不知道等了多久,印悟也早就離去,程璟才睫毛輕顫,慢慢轉醒,他茫然的眼睛裏還帶著久睡的水霧,有點發紅,但卻鮮活,叫人欣喜若狂。鐵奴大抵也是有這種感覺,因而在程璟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的時候,就被鐵奴一把摟進了懷裏,用著能夠將他揉進胸懷血肉的強大力道,幾乎要將程璟的腰肢勒斷。程璟被他突然的動作嗆了一口氣,咳嗽了幾聲,茫然不解地問:“我回來了?”他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過一次的原因,變得很艱澀,連他自己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來得及注意。鐵奴沒有回答他,力氣鬆了幾分,隻是仍然沒有放開程璟,程璟也察覺到鐵奴的不對勁,以為是之前的事情,所以他伸手撫上鐵奴的背,輕輕地在他堅實的脊背上拍了幾下,安慰道:“我下次不會亂走了,這次是意外…………”鐵奴沉默,沒有說話,程璟忽然感覺有些不安,而這種直覺很快就得到了應驗,他被鐵奴按倒在床上,帶著滾燙溫度的唇含進了程璟的唇,激烈的親吻,帶著鐵奴情緒上的發泄,重重的力道之下又帶著些許的溫柔。程璟抓緊了鐵奴肩膀上的布料,皺著臉仰著脖子接受鐵奴的吻,鐵奴學得很快,這種東西,仿佛天生就有著天賦,他不僅能讓程璟難受,又能在難受中感受到快樂,程璟的下巴被鐵奴用著溫柔的力道托起,臉卻壓下,吻得更深,水聲漬漬的響起,程璟臉頰已經滾燙一片,帶著血紅的顏色,連眼底的水汽也越來越重,眼尾染上了花瓣一般的紅,叫人隻想連著他的眼睛也親個透,鐵奴一邊吻著他,一邊睜著眼睛緊緊地注視著程璟的臉,一刻也沒有停止用視線描繪他的臉,他的眼,他的鼻子和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什麽都不想放過一樣死死地看著,帶著灼熱的溫度,他微微鬆開了程璟的唇,帶著濡濕氣息的滾燙嘴唇顫動著在程璟臉上落下一個個輕巧濡濕的吻,最後落到了程璟的右眼上,他用著對待珍寶一般的神情輕輕地吻住了程璟的右眼,程璟的眼皮輕顫,感受著因為他的動作而引起的一片酥麻。眼尾的淡色被鐵奴舔的越發殷紅,像花瓣一般化開,程璟喉結滑動了一下,用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你是不是生氣了?”鐵奴一頓,托起他下巴的手下滑,抱住了他,“你回來了。”鐵奴在程璟耳邊沙啞著說,程璟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脖子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掉進了自己的脖頸之中,程璟睜大了眼睛,有一瞬間的空白,過了許久,他才推開鐵奴,“你果然是…………”生我氣了?他這句話沒有說出口,鐵奴的臉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兩人四目相對,程璟忽然扯起唇角,笑了起來,“你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得有些勉強,眼底的茫然和疑惑卻濃重,鐵奴看著他,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情緒全都掩蓋掉,他撐起程璟旁邊的床榻,起身,又伸手將程璟拉了起來。程璟的最後回憶就是自己再次被打暈,後麵的事情一概沒有感覺,鐵奴也沒有將他死而複生的事情告訴他,隻是道:“那個叫沈重陽的人,死了。”他神色平淡,但目光卻死盯著程璟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程璟聽了,形狀略圓的眼睛睜得更圓了,帶著震驚,不可置信:“他死了?”“死了。”鐵奴低聲說。程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表情逐漸從震驚不可置信變做了呆愣,目光都凝滯起來,好像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般。鐵奴的目光如利刃,似乎要割開程璟的臉皮看透他的內裏,程璟若有所覺,凝滯的目光微微一動,觸及鐵奴的眼神,略微有些閃躲地避開了鐵奴的逼視,“…………”他動了動嘴唇,沉默地看向了一邊。鐵奴一直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沉重的壓力,叫程璟根本忽視不了,但現在他卻隻知道躲避,一副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的無辜模樣。程璟這樣的人,不和他說出來,怕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氣,鐵奴忽然覺得有些沮喪和無奈,這樣的情緒對於他來說,也是少有的,“你不想他死?”鐵奴緩慢地問出了這句話,目光中的壓力斂去,似乎隻是隨意地一問。程璟抿直了嘴唇,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才開口:“他很可憐…………”然而話沒說完,他就停住了,沈重陽可憐,那那個被他燒死的小姑娘不可憐嗎?被他擄來擄去的自己不可憐嗎?沈重陽這個人,已經完全瘋了,他為什麽要為他的死難過,他不該難過,對沈重陽的情分,很早就被消磨了個幹淨,有的也隻有愧疚,然而這愧疚,也在沈重陽的瘋狂下消失的一幹二淨,有的隻是恐懼和抗拒,但他死了,程璟又覺得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人,說死了就死了?也許是程璟停頓的時間太長,始終沒有說出讓鐵奴滿意的答案,鐵奴有些失望,他想開口說出那個真相,但是又瞬間覺得索然無味,他沉悶地歎了一口氣,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追根問底,“……你先休息吧。”鐵奴說了這麽一句,就想轉身離開。程璟雖然平時有些粗神經,但有些時候又格外的敏銳細膩,他見鐵奴這個樣子,感到了從心底滿上來的惶恐,他知道惹鐵奴不快了,急忙拉住了鐵奴的手,欲言又止。鐵奴的身高完全將程璟籠罩在身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時候,臉上落下了大片陰影,唯有那雙黑色的眸子在陰影中泛著些許的光,帶著些許的冷淡和疏離。“等等,先別走啊。”程璟開口挽留,但看著鐵奴的眼睛,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鐵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沒有開口,等著他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璟才呐呐地問:“他是怎麽死的?”是被你殺死的嗎?後麵程璟他沒有問,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鐵奴呼吸一滯,差點都要被他氣笑了,他再看了程璟一眼,不顧程璟的拉扯,硬是將手臂抽出來轉身離開了。程璟又茫然起來,鐵奴這樣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在生氣,但是為什麽?他過度關注了沈重陽嗎?程璟一想到沈重陽死了,總覺得心裏某處不得勁,人一死,之前做出的那些事情,好像都無關緊要了,留下的更多的能夠讓人難過的回憶。程璟有些時候都討厭自己,沈重陽那個樣子,分明已經癲狂了,做了那麽多事情,就算死了,那些做過的錯事也並不是能跟他一起消失的,但他就是不得勁,覺得惆悵,鬱悶。年少的那些溫情在他死後又浮現在程璟的腦海之中,叫他難過,他的心情一變再變,也忽略了鐵奴的心情,現在鐵奴生氣了,又是為什麽,因為他不該追問沈重陽的事情嗎?應該有這個原因,可一開始提起沈重陽的是鐵奴啊,自己的反應也叫他失望了嗎?程璟摸不起頭腦,鐵奴這樣子也叫他惶恐,他心情低落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第92章 no.92春宮圖的真相次日, 鐵奴的態度才鬆軟下來,主動結束了在程璟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冷戰, 對程璟的態度一如既往, 但昨天的那件事卻一直鯁在程璟喉嚨裏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鐵奴又是一副已經忘掉的樣子, 程璟也無法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兩個人心裏都有想法,但誰都不說, 雖然日子還是這麽繼續過下去, 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麽。程璟好了之後,靖王也過來看他了,能看的出來做爹有些尷尬, 雖然解釋了之前為什麽沒有來看他的原因,程璟又不是傻子, 這種謊言哪裏還能騙得了現在已經成年的他,不過他現在也就隻能信了,畢竟都是親人, 無論之前是什麽原因導致的疏離,現在能夠回到以前的狀態他自然是不會鬧脾氣,因而父子關係有點勉強的恢複到了以前。父子倆說了一會兒話,靖王便提到了鐵奴,他的心情複雜,“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程璟有些尷尬,他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靖王, 靖王看他這個樣子,卻也鬆了一口氣,“我不會反對你們,也許這樣對你也好,你性子軟,鐵奴護得住你,你若和他過,要是他欺負你,你與我說,我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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