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的神明。


    白梔一直沒有改變對張起靈的看法,這是他的底色,不管怎麽去塗抹他,他還是能在一場善意過後,露出他最真實的麵貌。


    伸手摸摸他的頭,像是一個長輩在憐愛一個小輩。


    這是白梔在張起靈身上一直保持的習慣。


    “今年就吃一碗,然後再加一個蛋糕,剩下的日子就必須大魚大肉了。咱鑽的空子,也不能明說,又不能慶祝,總是要有點氣氛的。”


    這才是張起靈心軟的原因。


    因為白梔總是會尊重他的意見。


    他倆倒是溫馨甜蜜了,黑瞎子無聊啊。


    隻要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不到他們幾個的生日,沒到春節,黑瞎子絕對不著家。


    就這樣,生日零零散散的,黑瞎子也是住幾天就走,活得像個勞模。


    每次黑瞎子走,白梔都在他的背後咬牙切齒的,那個私人飛機真是被他用好了。


    身邊的大黑耗子渾身都在散發著怨念,白梔想不注意都難。


    胳膊往黑瞎子身上一搭,把自己掛他身上,伸手扯著黑瞎子的臉,“等著,過幾天你就可以玩了。”


    看著白梔壞壞的有點小得意的表情,黑瞎子也不無聊了,滿心滿眼的都是期待。


    旁邊的路過的丫鬟看見這一幕欣慰極了。


    幸虧有小姐,不然黑爺老實不起來,小少爺也不會那麽開心。


    在家帶著兩個大齡兒童望天發呆,回答一下黑瞎子問自己時不時發笑的原因,和他交流一下病情。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戀愛好像對別人的生活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隻對當事人造成了影響。


    白梔雖然開竅晚,但是不妨礙她進步迅速啊,比解雨臣行動能力強多了。


    晚上解雨臣剛從浴室出來,正擦著頭發往床上走,抬頭就看見了白梔在床上打滾。


    “梔子,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


    將毛巾放到桌子上,側躺在床邊,就那麽撐著頭看她。


    正好滾到牆邊上的白梔貼著牆,笑著對他眨眼,沒有說話,隻是又往回滾進了他的懷裏,拿著他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十指緊扣。


    開心的把翹起來的那隻腳晃了晃。


    驚喜有點突然,解雨臣有點懵。


    按照白梔的腦回路來說,她應該是回答是或者不是,然後向自己巴拉巴拉的講一堆別的事情。


    那麽可愛的咕嚕進自己的懷裏,十指緊扣,那麽的甜蜜,正常的不像是自己女朋友。


    結果還有更加甜蜜的呢。


    白梔看著他怔愣的樣子,趴在床上,像一隻可愛的小海豹一樣,試探性的伸出手,拍他的肚子。


    “哈哈哈,你怎麽傻乎乎的啊,我本來還想送個晚安吻呢,算了,不送了,我怕你更傻了。”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肉,解雨臣怎麽可能讓它飛走呢。


    也學著白梔的姿勢,趴在床上,然後傾斜到她那邊,拿胳膊碰碰她,討好道“送一個吧,不會傻掉的。”


    白梔順勢一滾,離開了他的接觸範圍,皺著臉,“男朋友會傻掉的。”


    解雨臣也不在乎什麽形象,有樣學樣,就要挨著白梔。


    “不會的,男朋友不會傻掉的,送一個嘛,你都說了本來要送一個的,怎麽能不送了呢。”


    白梔看著解雨臣裝可憐的樣子,一陣心疼,偏頭,看著他的眼睛。


    “男朋友晚安。”


    不去管更傻了的男朋友,躺下蓋好被子,慢慢睡去。


    等白梔都睡熟了,解雨臣才低聲笑出來,摸了摸嘴唇,也送上了一個晚安吻。


    在額頭上。


    “晚安,女朋友。”


    蓋好被子,還是睡不著。


    看了看沒有在懷裏的白梔,將相鄰的被子邊緣一上一下的蓋住,悄悄的握住白梔的手,這才有了點睡意。


    白梔睡覺不老實,又是挨著睡的,熱是在所難免的。


    蹬掉了自己的被子獲得了涼爽,扯過了別人的被子獲得了溫暖。


    解雨臣就這樣又一次將人抱在了懷裏。


    早上起來,張起靈看見“空無一人”的院子有點不適應。


    這個時辰,解雨臣應該出來了啊。


    丫鬟還以為張起靈不舒服了,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嚇的都要去叫大夫了。


    解言不安的走過去,擔憂的看著張起靈“小少爺,你是不是有那不舒服啊,我去給你叫大夫,你先回去休息吧。”


    張起靈平靜的搖搖頭,指著解雨臣平時練功的地方問“解雨臣呢,他遲到了。”


    解言低頭,無奈的說“小少爺,家主的事,我們怎麽會知道呢。”


    誰敢沒事敲解雨臣的房門啊,前腳敲完後腳人就被發配邊疆了。


    沒有人,張起靈也開始了晨練,這是他的習慣。


    所幸沒有過多久,解雨臣就出來了。


    看見黑瞎子沒在,跑去敲黑瞎子的門,“黑瞎子,起來了,和我過兩招。”


    黑瞎子也是挺佩服他的,張起靈早起床練功是因為沒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這個有女朋友還起那麽早,是不是有病。


    穿上衣服,打開房門,嘲笑道“怎麽,被小小姐趕出來了?孤單的都要找瞎子了。”


    解雨臣笑了笑,“梔子還在睡,我怕會吵醒她,所以,瞎子,早上那麽美好,來晨練啊。”


    拿出蝴蝶刀,衝著黑瞎子就劃了過去。


    門口就打了起來,熱鬧的張起靈都不練了,站在院子裏,看著解雨臣和黑瞎子過招。


    可能是身邊教他的人太多,而且“壞人”居多的原因吧,張起靈指導了起來。


    “近身,後腰。”


    解雨臣眼睛都亮了,像泥鰍一樣,鑽到了黑瞎子的後麵,抬手就要劈。


    黑瞎子的腰也是好使,一個後仰肘擊,讓解雨臣離開了背後。


    “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起靈的指導和解雨臣動作一樣快。


    黑瞎子也是熟悉張起靈的,在他出聲之前就翻身滾到了一邊,讓自己的腳免受苦楚。


    白梔在解雨臣走了之後總是覺得冷,沒多久就醒了。


    “花花。”


    沒有聽見浴室裏有動靜,白梔就起床走到窗戶前,掀起窗簾往外看去,沒看見解雨臣。


    “奇怪,怎麽沒有人啊,怎麽老張站著不動啊。”


    白梔怕出什麽事情,裹著毯子就出去了,站在了張起靈的身邊。


    看著屋裏的情況,白梔才知道張起靈為什麽站那麽遠了。


    在張起靈的指導下,解雨臣的身法更加靈活了,可是人再怎麽靈活,他都不會像蛇一樣靈活的好看。


    所以解雨臣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像山上的猴。


    同樣的兩手兩腳,同樣的旋轉跳躍。


    這一刻,白梔的心情複雜極了。


    “花花好像嗎嘍啊。”


    熟悉的詞匯,讓張起靈繃不住笑了,他的愉悅瞬間就引起了白梔的注意。


    看著張起靈略有明顯的笑,白梔困惑。


    裹著毯子,皺著眉,眼神無光的看著他,“你笑什麽,他就是像嗎嘍啊。”然後指著已經在房梁上吊著的解雨臣“你看,更像了。”


    解雨臣的動作挺好看的,不是因為他長的好看,是他的動作很絲滑很利落,但是白梔對於解雨臣向往猴一樣的生活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了,所以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像猴。


    白梔一句嗎嘍,讓張起靈瞬間想到了廣西山上的猴,並代入進了解雨臣。


    此時在張起靈眼裏,解雨臣真的就是像廣西山上的猴一樣在房梁上亂竄。


    形象全毀。


    在張起靈快樂的時候,白梔又困又冷。


    “啊~”打了一個哈欠,眼眶的淚落了下來,“困死了,你看吧,我去洗漱了。”


    裹著毯子,進了解雨臣的屋子,她早起出來的時候看見衣架上的衣服了,估計浴室裏應該也有新準備的洗漱用品了。


    洗漱完,白梔神清氣爽的出了門,正好撞見打成一團的三人。


    看著一旁的解言,白梔忍不住問道“他仨咋打起來的,為點啥啊。”


    解言都服了,自家的這幾個人,要麽小瘋要麽大瘋,就沒有正常的時候,除了小少爺。


    “黑爺說小少爺不地道,就和小少爺打了起來,家主去幫忙,被小少爺誤傷了,然後黑爺兩邊攪渾水,就這樣了。”


    白梔看著他們的打鬥,得出了一個結論“所以他們現在處於一個誰打誰都不虧的狀態是嗎?”


    看著白梔捋空氣胡子的樣子,解言覺得,要是他們都像白梔這樣平靜的發瘋,也不是不能接受。


    解言看著手上的時間,提醒白梔,“小姐,可以吃早飯了。”


    白梔點頭,拍了拍手,像是呼喚小寶寶一樣,柔聲道“停下了,歇一歇,洗漱去,10分鍾後吃飯。”


    停是停了,但是停的是大動作,底下的小打小鬧一個沒停。


    身後的丫鬟看著解雨臣在背後衝著黑瞎子和張起靈豎中指。


    氣的兩人動起了手。


    “黑瞎子,腳。張起靈,你的發丘指不是用來拔頭發的。”


    看著被“欺負”的解雨臣,白梔走過去,踮起腳,摟著解雨臣的脖子。


    “花花最棒了。”


    解雨臣低頭,讓白梔可以親到他,臉上笑意盈盈的。


    拉著解雨臣的手晃了晃,“去洗漱吧,一會兒吃飯了。”


    白梔也沒有落下兩位“老人”,一人一下拍在胳膊上,嘟著嘴,好像是在生氣,但是眼睛彎彎的,分明就是在笑。


    “快去洗漱,一會兒吃飯,我先去餐廳了。”


    看著白梔的背影,和解雨臣臨走時嘲諷的表情,黑瞎子和張起靈對視一眼。


    “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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