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響徹後街的一道巨響,熙和樓門前圍聚的人愈來愈多。他們不知曉熙和樓究竟出了何事,隻知道長公主的輿駕停在了不遠處,這熙和樓的門也是梨侍踹開的。


    一陣硝煙過後,薑晚快步走向那被炸出的密道。


    掌櫃早已心如死灰的跌坐在地,目光呆滯地看著密道,無論旁人怎麽質問她此處究竟藏了什麽,她也默不作聲。


    薑晚瞥了一眼,吩咐道,“去沈府請沈瑜,熙和樓裏一個人都別放跑。”


    說罷,薑晚便腳步匆匆往密道趕去。


    杏兒告知薑晚,她去為阿嬋贖身時,偶然間在前院看到沈府管家與掌櫃在私會。


    原本這熙和樓就是沈瑜家產,掌櫃就算與其管家有染也不足為一件大事。隻不過杏兒在隱了身形藏在門後偷聽時,聽到了他們提到薑晚的名諱。


    他們的談話十分隱晦,說的大抵是關於薑晚與黎不言的婚事。


    沈管家告訴掌櫃,若要壞了這樁婚事,唯有用阿嬋留住黎不言。


    杏兒將此事回稟給薑晚時,起初薑晚也不甚明白沈瑜為何要這麽做。


    直至邊境三城訊息傳來,薑晚敏銳地察覺到,沈瑜之所以這麽做,許是想利用黎不言與阿嬋的婚事來絆住自己對三城的操控。


    如是想著時,密道已走到了盡頭。


    薑晚輕易地破開最後一道密門,在看清裏屋情形時,抬手示意身後的人不要跟上。


    她隻身入密室,又將門虛掩上,好叫外麵的梨侍不會看清裏麵的情形。


    貌美的女子兩頰嫣紅,身上輕紗薄如蟬翼,露出其下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阿嬋受了傷,似是又中了迷藥,她不顧雪白的腕上不斷流出的鮮血,隻是猶如一條渴水的魚拚命想要纏住麵前的少年。


    黎不言顯然也對薑晚的出現一驚,他正為阿嬋包裹著另一隻手腕,肩上的大氅蓋在阿嬋身上,奈何阿嬋隻覺得渾身燥熱,不斷地將大氅掀開。


    薑晚見此情形,也明白掌櫃是在躲避什麽了。


    她一言不發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阿嬋的腕傷,又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


    的確是沈瑜的迷藥,而阿嬋腕上的傷痕應當是她先前不堪受辱時試圖自尋短見留下。而門口的地毯則是小仆用來包著她運送到密室留下的痕跡,這一切還未發生太久,以至於黎不言出現時,恰好是阿嬋迷藥發作之期。


    薑晚抬手敲了一下阿嬋後脖,她便昏昏沉沉睡去。


    黎不言並未因為薑晚的舉動而質問她,反倒微微蹙眉,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薑晚語氣平靜:“來挽回我這個未婚夫的名聲。”


    黎不言知曉她已猜到沈瑜用意,緘默不言,隻是小心為阿嬋包紮好腕上。


    “密室外的門壞了,現在帶你們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阿嬋必須要留在此處,等我的人疏散外麵的百姓才能出來。你有沒有把握能在這段時間解開她的迷藥?”薑晚問道。


    黎不言喉嚨裏低低嗯了一聲,薑晚便站起身預備往外走去。


    黎不言下意識開口道,“我與阿嬋......”


    薑晚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薑晚提醒道,“你有我的令牌,下次再有這種危險,諾,吹響這哨子。”


    說著,薑晚將一支翠玉竹哨丟到黎不言懷中,隨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黎不言輕輕摩挲著這支竹哨,這正是可以召喚梨侍的哨子。


    薑晚離開密室時,屋外已經擠得水泄不通。不少人都圍聚在此想要看薑晚笑話,可薑晚誰也沒帶出來。


    薑晚輕鬆的將癱坐在地的掌櫃提溜起來,她目光冰冷:“誰給你的五葉七花毒?”


    掌櫃瞳孔一震,忙求饒道,“長公主,奴隻是一個替人辦事的,瓶子裏是這毒奴家根本不知曉啊!”


    五葉七花毒正是阿嬋中的迷藥。


    此毒看似隻是催情的迷藥,其實蘊含著劇毒,隻要與人有床笫之歡就會將毒種過給同床之人身上。二人一炷香之內,必死無疑不說,而且仵作根本查不出端倪,隻會認為是馬上風而亡。


    不過五葉七花毒並不在薑國流行。


    此毒花種原料隻能在炎熱天氣下生長,唯有胡國有適合它長成的土壤。


    想讓這味毒從胡國運至京都還有毒性,必須要用活人不斷地中毒才能運至此處。


    尋常人自然不會費這麽大周章來運五葉七花毒,但......


    薑晚的手指驟然收緊,窒息的恐懼感頓時席卷掌櫃全身。她無力地在半空中瞪著雙腿,可怎麽也逃脫不了薑晚手掌。她麵色一點點變得煞白,直至最後一縷血色即將消失前,她終於掙紮著開口:“沈,沈瑜......”


    薑晚鬆開手,掌櫃脫力地摔倒在地,已然昏死過去。


    而此時門外傳來開路的聲音,來者一身藏色長襖,長發垂在耳側,年過而立的男子仍然可見其少年時的俊朗,一派正人君子模樣。


    沈瑜一見到薑晚便恭敬行禮,奈何薑晚踢了踢地上的掌櫃,並未讓他站直。


    薑晚沒有看他,隻是猶如同踢石子似的踢著掌櫃,眸雖在笑,可卻滲出一抹寒意。


    她問道,“沈瑜,你還記得你升至巡撫時,曾在太廟前答應過本宮什麽嗎?”


    沈瑜身子一僵,仍恭敬道,“微臣允諾,勢必為薑國盛世太平鞠躬盡瘁。”


    “沈瑜,你違背了自己的諾言。”薑晚低聲道,“你該為之付出代價了。”


    沈瑜滿眸冰冷,反問道,“不知公主要給微臣定什麽罪?證據又在何處?”


    沈瑜從官雖僅十年,可他父親乃薑應夜外姓表弟,祖上富貴、權勢頗大,薑晚倘若沒有足夠的證據,也難動其沈家根基。


    薑晚這才掀起眼皮望向沈瑜,她的腳尖踩在掌櫃臉上,皮笑肉不笑問道,“沈瑜,你私自運五葉七花毒入京,是何居心?”


    沈瑜不卑不亢:“公主想來是誤會了,微臣並未做過此事。至於這熙和樓掌櫃素來與微臣府上管家有私情,公主恐是遭小人讒言,誤會了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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