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喝完水又咂摸著嘴,“昨晚這加了肉的餅子可真香啊!”仿佛仍在回味,“啥時候能痛痛快快地吃回肉啊!”


    誌文不忍心告訴他昨晚沒肉,吃的是煎餅,可看大柱這樣子,真的是非常饞肉了,更關鍵的是,誌文自己也想吃肉了。


    忍不住調出係統,想看看魚塘的情況,他算了下時間,怎麽都有三個月了,這魚也該長大了吧。


    這回倒是沒讓他失望,魚塘上空飄著顆亮眼的星星。


    誌文用意念一點,倉庫裏多了兩百個單位的魚,順便又花了二十個金幣把魚塘升級了,現在他的金幣不少,花得不心疼,三個月收一次魚誌文覺得有點慢了。


    咦?不是農作物的二十個單位。


    按照係統一貫的德性,應該也是兩千公斤吧,那這一個單位應該就是一條魚,一條魚十公斤?不錯啊。


    可惜了,昨晚怎麽就還沒好呢?餅子裏要是加點魚肉進去,肯定比煎餅要好吃。


    誌文也咂了咂嘴,麻煩啊,有魚不能吃。


    他可不敢弄條魚出來給大家吃,別看現在周圍除了他們一家沒什麽人,可隻要他做魚,不出一會兒,鐵定能招來一幫子人。


    除了少數人能偶而吃上老鼠野狗,逃難的人不知多久沒沾過真正的葷腥了,鼻子都進化得比狗還靈,這周圍沒什麽大麵積的水域,誌文可說不清魚的來曆。


    “這黃河......,應該快到了吧!”誌文對著小捷,自言自語地說著。


    小捷笑了,“我哪知道,我可沒出過這麽遠的門。”


    “咱們走的時候是春天,現在可是夏天了,四個多月了,方向也沒錯,爬也該爬到了吧。”誌文抱怨著。


    “一天走不了幾裏路啊,”小捷說道,“不光得挖野菜,還得找水源。”


    這一路下來,行進的速度真的是龜速,可沒辦法,他們一家不想出頭,就隻能想其他人家那樣,一天就趕三四個小時的路,其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挖野菜和找水源上麵。


    “等著吧!”誌文拍拍大柱,“等到了黃河邊,咱們就有肉吃了,肯定比老鼠肉好吃,還管夠。”


    大柱眼睛一下亮了,“跐溜”一下吸了口口水,“真的?有什麽好吃的?”


    “鯉魚,黃河大鯉魚。”誌文張開手比劃了一下,“一條二十多斤的那種,夠不夠吃?”


    “夠了夠了。”大柱嘿嘿地笑道,臉上樂開了花。


    “小誌,你怎麽知道?”小捷又好奇了。


    “啊?我聽我爹說的。”沒辦法,這口鍋還是得鄭三來背,“黃河裏有鯉魚,大的有好幾十斤,肉質肥厚,味道鮮美,咱們到時候就用這白蠟杆做魚竿,釣上幾條來過過癮。”


    “吃魚嘍,吃魚嘍!”


    幾個丫頭喝完水,興奮地跟著嚷嚷。


    小英娘在一旁也抿著嘴笑了。


    “好了,收拾收拾趕路,想吃魚,得先走到黃河邊才行。”誌文邊說邊把眾人手中的水囊收了。


    “對了,馬二呢?”誌文順口又問了一句。


    “他啊,本事大著呢,餓不死,咱家要是有啥好吃的,沒準他就能出現了。”小捷回答道。


    ......


    山勢漸緩,放眼望去,山與山之間的平地麵積越來越大,甚至能看見有田地的痕跡。


    隻是田地明顯被人破壞了,麥子有的被割走,有的被連根拔出,東一個西一個的坑,甚是難看。


    估計是被前麵逃難的人給搶走了,至於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怕是也不得不跟著逃難了吧。


    看這地形走勢,似乎是個小型的衝積平原,嗯,西南那邊叫壩子,附近應該有條大河或者湖泊,誌文根據腦子裏那點可憐的前世高中地理知識,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不過陝北沒有什麽湖泊,應該是條河,不知道是不是黃河。


    如果沒記錯的話,誌文記得從出發到現在,一共路過了兩條比較大的河,當然,是以前比較大的河,現在隻能算是兩條溪流,說它們大,是誌文根據河灘判斷出來的。


    兩條河都是向東而去,那應該是黃河的支流了,或者是黃河支流的支流?


    誌文對陝西地形完全不熟,隻能連猜帶蒙的,希望黃河就在前方,哪怕一時半會兒過不了河,趕路都能方便些,至少用水方便多了。


    這天再旱,他不信黃河中遊就能斷流了,黃河水再混,多放一下總能澄清的吧。


    嗯,還可以找個水勢緩慢的河灘洗個澡,天這麽熱,河水涼點兒也沒事兒。


    從縣城出來就沒洗過澡了,這身上的味兒啊,算了不說了,反正誌文自己是聞不到什麽味了。


    衣服也沒法洗,幾套衣服現在都是髒兮兮的了。


    自己一家人在河裏洗個澡,洗洗衣服,應該不會顯眼了吧。


    當然,更重要的是,倉庫裏的魚可以借這個名頭拿出來正大光明地吃了。


    “咕嘟!”想到這裏,誌文咽了口口水,不知道大柱發現的那三條小魚是不是鯉魚,當時太小,認不出來。


    “哥,這裏的味道真好聞!”走著走著,囡囡突然開心地對誌文說了一句,蹦蹦跳跳地朝前而去。


    “是嗎?什麽味道?”,誌文深吸了口氣。


    空氣中有種清新的氣息,像是在密林裏的味道,在江河湖泊邊的味道,更像是雨後的味道,這是水汽的味道呀。


    前麵真有條大河!


    再走一段路,耳中傳來了潺潺的水聲,遠處的平地突兀地陷下了幾米的高度,比之前所見還要寬廣的河灘出現在眼前。


    渾濁褐黃的水流在河床正中,有氣無力地向著遠方奔去,這......不是黃河吧,黃河隻有這麽點水的話,下遊豈不是要斷流了?


    不過顯然比之前路過的兩條河大,那兩條算是溪流的話,那這條算是小河了,河灘的寬度都是那兩條的兩倍。


    誌文不知道,眼前這條河就是陝西境內黃河的重要支流,大名鼎鼎的無定河,漢唐宋之際,尚是中原王朝與北方胡族的勢力交錯之地。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這首詩,尤其是最後兩句,就是當時的真實寫照。


    這麽渾的水,怎麽洗澡洗衣服?


    誌文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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