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給了海東青為族人複仇的機會。”聽了誌文一番講解,海東青納頭便拜。


    誌文與他隔著數人,沒能攔住,隻得受了他的禮。


    “海東青,這下開心了吧,既能帶著同族兄弟回老家,還能找建奴麻煩,痛快報複,怎麽樣,公子對你不錯吧?”薛平問道。


    “公子大恩,海東青肝腦塗地也難以為報。”說到這裏,海東青又要下拜。


    “行了,海東青,再磕頭我就不讓你做了。”誌文使出殺手鐧,讓海東青訥訥地停止了行動。


    “你可要想好了,此事沒那麽簡單,工會隻在前期為你們提供一些糧食和兵甲,之後要想生存壯大,就完全看你們的功績了,你們所受的待遇,與外麵那些傭兵團一般無二,工會不會優待你們的。”誌文鄭重地說道。


    “想好了,公子,那些人也不過就是些馬匪強盜,他們都行,我為什麽不行,況且我們還不用苦哈哈地拉羊毛,更沒理由比他們差了。”海東青倒是自信滿滿。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誌文接著說道,“你們的人一旦失陷金國,工會和商社既不會提供任何幫助,更不會承認和你們有任何關係,以免給金人落下口實,這一點,你要記清楚了。”


    “公子放心就是,我們這些葉赫殘餘之人,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死早不放在眼裏,要是失手被擒,絕不忍辱偷生,給工會和商社帶來麻煩。”海東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好,這兩天你就和你的族人們溝通一下,需要什麽東西列個單子出來,等我們離開鑲藍旗之時,就是你們葉赫傭兵團正式立旗之時。”誌文說道。


    “公子放心,海東青絕不辜負你的期望。”海東青再度拱手,話語裏是止不住的興奮。


    帳篷門簾一挑,馬二的一個手下闖了進來,在馬二耳旁低聲嘀咕了幾句之後,馬二放下麵餅,跟著出去了。


    直到眾人都吃完了,馬二才回到帳篷之中。


    “小誌,好消息。”馬二拿著已經冷卻的麵餅,就著火堆邊烤邊說,“之前聯係的一個牛錄額真,已經同意替我們做事了。”


    “可靠麽?”誌文給馬二倒了碗茶問道。


    “應該還行罷,據我們打探,此人原本乃是東金山中的獵人部民,也就是建奴所說的生女真,雖然不是海東青兄弟的葉赫部人,但也與金人有深仇大恨,幾年前建奴北上圍獵,將他們部落給滅了,挑青壯充入各旗,他和他兄長雖然得保性命,但卻被分了開來,這些年此人立的功勞不少,做到了牛錄額真的位置,看來也是一個忍辱負重之人。”馬二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


    “隻要你覺得可靠就行,這種事情你自行把握。”誌文其實隻是順嘴一問,並無幹涉的意圖。


    “不止如此哦,”馬二有些賣弄地笑道,“這個額真同時還送來了一條消息。”


    “哦?”帳篷內各色人等都有些好奇,才投靠就能送來消息,也算心誠,就不知對他們來說是好是壞。


    “放心,與咱們無關。”馬二一看眾人神色,就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先是寬慰大家,接著才把這消息說了出來,“按此人所言,自昨日開始,鑲藍旗內有人在暗中勾連,似乎想要行對阿敏不利之事。”


    “怎麽個不利法?”誌文問道。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找他的人不肯吐露實情,隻說時候一到自會明白,到時候隻管支持就是。”馬二道。


    “那怎麽知道是要對阿敏不利?”誌文又問。


    “應該是這個額真自己的判斷了。”馬二答道。


    “阿敏呢?阿敏沒發覺麽?”旁邊李定國也忍不住好奇問道,以他對阿敏的印象,這老家夥還是非常精明的。


    馬二笑著搖頭,“這恐怕就與我們有關了,咱們商隊一來,阿敏一直忙著歸攏鑲藍旗各種能換糧的物什,忙得喘氣兒的工夫都沒有,恐怕真沒有注意到這個異常情況。”


    “小誌,咱們該怎麽辦?”馬二解釋完,轉頭問誌文。


    其餘諸人也都看向誌文,眼神中不乏興奮之情,此行的真實目的這幾人多少知道些,既然有人想對付阿敏,搞不好會弄出件大事來,又有樂子耍了。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誌文稍稍思索,就下了定論,“阿敏那裏不用知會他,咱們自己心裏有數就是。”


    雖然來此的目的是給鑲藍旗幫點小忙,但這個消息卻不好向阿敏透露,作為商隊,居然比身為旗主的阿敏消息還要靈通,阿敏要是知道了,他會怎麽想,一旦生了戒備之心,以後就不好合作了。


    要對付阿敏的人麽,不用多想也能知道,多半來自盛京那裏的勢力,先讓阿敏吃些虧,商隊再出手幫忙,如此效果最好,錦上添花哪如雪中送炭。


    “與那眼線保持聯係,有變故及時通報。”誌文吩咐馬二,又對李定國說道,“加強戒備,特別是晚上不可輕忽,還有那些傭兵,也要告誡一番。”


    兩人應下之後,李定國又笑道,“誌哥,你別說,那些傭兵還算不錯,平日裏行進駐防,都頗有法度,到了鑲藍旗這些天,也沒見他們鬆懈下來,戒備心還挺強的。”


    “你初到草原,不知這些人平時在草原上都是怎麽過的,那些大大咧咧、沒有提防之心的傭兵,早就變成一抔土了。”誌文解釋道。


    “是麽?”李定國將信將疑,不過到底人聰明,想了一會兒,也就想通了。


    他雖然初到草原,和這些傭兵打的交道少,但這些人做什麽,還是大致清楚的,作為傭兵,在草原上拉著糧食換羊毛,周遭都有可能成為敵人,牧主、牧民前一刻可能還言笑晏晏,後一刹就可能因為糧食拔刀相向,還有隱藏在暗中的馬匪,和路遇的同行,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是以傭兵們但凡在草原上,都是高度戒備,隻有回到達林台之後,才會鬆懈下來,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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