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拉屎。”狐身的夏木嘴一張,口吐人眼,就來了這麽一句。幾乎是下意識地,墨鳳翎就送了手。夏木落地,一溜煙地沒了影。秋心銘和熙清風同時愣住,剛才那話,他們沒有聽錯吧?那麽不雅的辭匯,真是從木木嘴裏出來的?“你們不是有事要商量嗎?就忙吧,不用招呼我。我拉完了自己就回去了。”似乎嫌自己給別人帶來的震撼還不夠死得,夏木又遠遠低送來了這麽一句。熙清風和秋心銘對視了一眼,都是一樣的心思。看來他們沒有聽錯,那話,真是夏木說的。而墨鳳翎的臉都綠了。真是的,那樣的話,怎麽能在這裏說呢?要說,也是說給自己一個人聽才是。那是屬於隱私,隱私,懂不懂?看他回去怎麽收拾這個不懂什麽叫親近遠疏的小狐狸。這麽想著,就覺得有一團火憋在胸口,急需發泄。也管不得其他,抬腳就走。“釋王息怒,不過就是一隻狐狸精而已。本王可以保證,在這裏他絕對出不了什麽事情的。如今形勢緊迫,就先將兒女私情放在一邊,以大局為重,好麽?”,熙清風已經站在了墨鳳翎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釋王,熙王說的有理。你要找木木,什麽時候都可以。但是對付蛇妖可是刻不容緩的。如今蛇妖有七世琉璃在手,多耽誤一刻,就會有跟多的百姓受苦。”秋心銘上前一步,也勸阻道。他二人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的確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墨鳳翎吸進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暗中調神運氣。木木,剛剛差一點,就為你耽誤了正事。這次的帳,就先欠著,回頭再算了。勉強對熙清風扯出一抹笑,歉意地說道,“到叫熙王取笑了,熙王所言極是,不知你可有什麽好主意?”轉臉對上秋心銘的時候,笑容迅速隱去。之前故意當著自己的麵自己的小狐狸那麽親密,這個仇,他還記著呢。秋心銘倒是笑的極為不屑。真是小氣,看木木那個樣子,就有招蜂引蝶的潛質。就這麽便受不了了,那以後還不得給醋淹死?熙清風一臉無奈地看著以眼神來回廝殺的兩人,歎息著出聲,“我說二位……”******且不說那邊談的如何,直說我們夏木同學這邊,已經是跑的氣喘籲籲,香汗淋漓的,知道確認已經安全了,才定下了腳步,化身成人。然後,他便很悲劇地發現,自己,居然,華麗麗地迷路了。其實,他和 墨鳳翎之間,也有獨特的聯係方式,比現在的手機還好用的。可是隻要一想起離開前墨鳳翎的臉色,夏木頓時泄了氣。算了,還是自己找回去吧。他就不信,離開了他們,就什麽事都做不成。夏木信誓旦旦地卷起袖子,開始著這個從來也沒有來過的地方朝氣路來。鬱鬱蔥蔥的樹木,遮天蓋日,是原本就不慎明朗的光線更加的昏暗。大概,這裏是唯一一處不曾被大火襲擊過的地方了吧?踏在鬆軟厚實的落葉上,夏木一邊抬頭看著樹上生長出的麗的花和結出的奇異果實,努力回想著來時的路。慘了,這裏都像沒有什麽人來過的樣子,會不會有毒蛇猛獸什麽的?剛有這個想法的夏木就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了自己的一把。再怎麽說,自己現在也是妖,妖,不再是那個苦逼讀書的學生了。就算有什麽的,也是他們怕自己才對。努力替自己裝著膽子,夏木咬咬牙,壓下心中所有的恐懼,急需找路。兀地,卻站住了身子。動動耳朵,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知是哪個角度,竟然有若有似無的歌聲傳來。曲調憂傷,仿佛是唱盡了悲嗆的前世今生。忽然之間,心裏就很難過。反複被什麽壓住一般,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呢。如此的牽動人心,隻是不知,著歌聲裏,到底藏了什麽故事。☆、(10鮮幣)107、吃人花妖很厚的大尾在身後舞動。夏木尖耳微動,確定這歌聲的來處。然後,裝過身,借助大尾的乘風之勢,極快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都說世上最麗的花裏,藏著世上最毒的藥。就像罌粟,叫人欲罷不能,最後隻能在它身下化作枯骨。世上最美的女人身上,背負了禍國殃民的使命。就像妲己,不論願不願,都造就了萬千的殺孽,做到了真正的傾國傾城。一國滅亡,萬城枯骨成山。那這樣魅惑人心的歌聲背後,又是什麽?夏木覺得自己的好奇心一點都不強,真的不強。有墨鳳翎那麽好的男人等著自己,可千萬不能死在這裏啊……說不上為什麽,隻是一種直覺。直覺中,那歌聲裏,有著自己承受不了的東西。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那歌聲的主人,很厲害。至少也要比自己這個假的半吊子妖要強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要做俊傑,隻要活著。墨鳳翎,熙清風,秋心銘,還有被冷姬抓走的風莫傾。我舍不得你們啊……有了美男們的誘惑,夏木隻覺得自己那叫一個腳底生風啊……要是早有這個速度,就去世奧了。然而,事與願違。等不得夏木在心底為自己沾沾自喜,便猛地頓住了腳步。以為之前的力道太大,又是忽然停住,慣性使得她又不由自主地向前滑了幾步。神啊,你叫我死了吧。夏木別過眼,寧可自己是個瞎子。在前方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浮在半空中的……呃,美女。那容顏,簡直就是絕世傾城! 可惜,她不能走。準確一點來說,她其實隻是一朵花,一朵長了一張絕世美人臉的花。若是隻美,也到罷了。至少死了,也是賞心悅目的。隻是,隻是為什麽她的蔓藤上有那麽惡心的汁液啊啊啊……墨綠色,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而現在這些枝蔓已經爬滿了夏木的小腿。剛剛明明自己是向著相反的方向跑的來著,這妖怪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前麵啊?妖怪啊……“咯咯咯咯,千年啦,總算有人陪我了。你要去哪裏啊?不如留下聽我唱歌好不好?我唱歌可好聽啦……咯咯咯咯……”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夏木隻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全都自覺起立了。強忍著作嘔的感覺,滿臉訕笑,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無辜一點地打著商量道,“好啊,可以啊。說實話,你唱歌真的好聽唉,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美的歌聲。就像天籟之音呢。”“真的?你真的這樣覺得?”那花妖眼神一亮,順著藤蔓“嗖”地一下就過來了,幾乎與夏木臉對臉。“啊……”生生將餘下的驚呼吞進肚子裏,夏木頂著已經扭曲的笑容急需說道,“我是真的想留下來聽你唱歌,但是,你能不能叫我先去和家人打個招呼?我媽不見我回家吃飯,會著急的。對了,你吃不吃?喜歡吃什麽?要不要我幫你帶一份?”“嗬嗬……”花妖的眼神幽暗起來,笑聲更加地滲人,“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人的骸骨,是我最好的肥料唉。正好我也餓了,你不如成全成全我?”說話間,已經有蔓藤慢慢地過來,就要繞上夏木的脖頸。“不要……”夏木急的滿頭大汗,忙出聲大呼,“你不能殺我,若是殺了我,就沒人聽你唱歌了。你想想,那該有多寂寞啊?不如,不如你就留著我,不為別的,就當是一個聽眾,聽眾,好不好?”伸過來的蔓藤停住,花妖若有所思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見對方有所鬆動,夏木忙急需加一把勁,“是啊是啊,世上知音本就難尋,不要錯過了。你就唱吧,唱吧,我洗耳恭聽。”“哼,好好的心情,到叫你給破壞了,我西滿載沒有心情唱了。”“不是吧?”夏木哀嚎,他今兒個真的就要葬身在這裏了嗎?花妖看了眼夏木霜打茄子樣,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來,“好吧,既然你說是我的知音,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告訴我我剛才在唱什麽?答對了你走,錯了,今兒個就是我的晚餐。”“什……什麽?”夏木雙腿打顫。之前隻顧著逃命,哪有注意她在唱什麽啊?再說他當時還怕被蠱惑,用手捂住耳朵來著。慘了,這下不死都難了。閉閉眼睛,算了,亂猜吧。實在不行,大不了就和她拚了。她在唱什麽呢?那麽悲傷的語調,莫非很傷心?不過她是植物,說不定和自己的思維是相反的呢?難道在歌頌生活的美好?張開嘴就要將答案說出來,腦海裏忽然就蹦出一副影像來。身著輕紗的女子漫步輕舞,滿目憂傷。朱唇輕啟,歌出催人淚下的曲調來。還熟悉的場景,在哪裏見到過呢?不想是以前在電視裏看到過的啊!況且,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身臨其境一般。隻是那女子的臉,好模糊,怎麽看都看不清。壞了,莫非自己已經中了這花妖的毒了?夏木心裏一驚,喊出的答案卻莫名變成了,“你在詛咒,詛咒命運,詛咒愛情。”完了,著什麽答案?這下,不死都難了。一點妖法也不會,好在昨晚沒把指甲全給剪了,還留了些。先下手為強,就算不能贏,至少也要抓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這樣,至少心裏會平衡一點吧?大定主意,夏木舉起手就要撲過去時,卻發現,纏住自己的藤蔓沒有了。那花妖的臉上,更是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來。“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會回來,叫我可是好等。記住答應我的事情,預祝你成功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叫夏木完全摸不著頭腦。剛想問問她是不是認錯人了時,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喊聲,“木木,你在嗎?”親娘啊,夏木感動的熱淚盈眶,總算有救兵來了。盡管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一個,不過也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