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怪不得。”秋心銘歎息。一路上除了注意著不給熙清風追到,夏木還指使他收集了不少老鷹的眼睛,可把他累的夠嗆,連從來沒有用過的老本都拿出了了。鷹是蛇的天敵,原來木木是想一物降一物啊。可是……跟著蹲下笑著揉揉夏木的頭發,秋心銘很認真地說道,“看著你一路上隻顧玩耍沒心沒肺的樣子,原來還在心裏琢磨這些事情啊?可是,有用麽?”“那是,也不看看我夏木是誰。”在鼻孔裏哼哼兩聲,夏木揚起眉毛,“怎麽?你不信我啊?” “信,當然是信得,我們家木木……木木,你怎麽了?”正想乘機誇獎一番的秋心銘發現夏木的臉突然變了,並且警惕地站了起來,也忙跟著站起來私下觀望著問道。“秋心銘,你有沒有,問道什麽味道?”夏木嗅著鼻子,雖說是在問,卻是已經肯定自己絕對是沒有聞錯的。“是血腥味。”秋心銘驚叫一聲,變了臉色。“在這邊。”夏木說著便認定了一個方向,率先跑去。“木木……”秋心銘連忙叫道,想阻止,已經不見了夏木的身影。真是的,怎麽這麽魯莽?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啊……”就要跟過去的秋心銘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心跳突地停頓了一下。“不好,是木木出事了……”動用所有的功力,一閃身的功夫,已經到了夏木的身後。夏木卻是猛地轉過了身,趴在他的懷裏嘔吐起來,身體還忍不住發抖。秋心銘沉眼一看,頓時明白了原因。幽暗的草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根據衣著來看,應該是個宮女。至於麵容,已經完全無法辨認。乾涸的如同千年老樹皮一樣的皮膚緊緊低裹著骨頭,眼窩深陷,嘴大張著,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麽。秋心銘的眼神漸漸低暗下去,伸手扶著夏木的後背,緩緩說道,“她是被吸幹了精血才會這樣。”夏木已經止住了嘔吐,隻是依然發著抖。秋心銘猛然轉身,就看到了浮在半空中對著他媚笑,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的夏斯珂。墨發披散,張牙舞爪的隨風飛舞。嘴唇血紅,有兩顆雪白的獠牙長長地伸出來,更有鮮紅的蛇信子時進時出。臉色慘白到幾近透明,上麵甚至已經長出了蛇鱗。而眼睛裏,已經散發著幽幽的寒光,碧綠異常,直滲得人心裏發寒。這模樣,比夏木像妖多了.看著夏斯珂猙獰的樣子,夏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是那個端莊大方,癡情守候的女子麽?如果說上次看到是變的妖嬈了,那現在就是怪物。“嘻嘻,要說就把話說個明白。我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你想要怎麽對付我呢?不如大方一點,叫我看看你的本事吧?”浮在半空中的夏斯珂緩緩下降,聲音尖細,輕若遊絲。明明是在笑著,夏木卻感到了徹骨的涼意,顫抖著牙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嘻嘻,你怕啦?夏木,今天我不和你算我哥哥的仇,就算是為了墨鳳翎,你覺得,我會不會放你再離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進來。既然你想死,我就隻能做做好事了。”隻是一瞬間,長長的蛇信子突然就出來,直接向著夏木飛去。秋心銘一驚,就要出手,卻被夏木推開,一直藏在手裏的粉末極快地向著夏斯珂撒去。與此同時,根本就沒有看見,夏斯珂已經欺身上前,與夏木之間沒有了距離。待秋心銘站穩細看去,夏斯珂猙獰的獠牙已經插進了夏木的脖頸間。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秋心銘的瞳孔放大。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手裏的一團光暈就打了出去,自己也飛身上前,極快地將夏木摟進了懷裏。這一切,不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而秋心銘卻覺得,像是經過了千年的等待那樣的漫長。漫長到,他都以為要永遠地失去夏木了。被光暈震開的夏斯珂連連後退了幾步,露出了輕蔑的笑來,“夏木,我還以為你敢來,是有什麽過人的本事。老鷹眼磨成的粉?你以為會對我有用?別忘了,我是人,真正的人……”而夏木卻從秋心銘的懷裏鑽出來,帶上了得意之色,狡黠地一笑,假裝思索地歎息道,“唉,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這麽厲害了,真是失策啊失策……”話鋒一轉,卻又神秘地說道,“夏斯珂,難道,你就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你什麽意思?”夏斯珂皺起了眉頭,身體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掐住自己的脖子,驚恐萬分地說道,“你剛剛做了什麽?”“哦,我什麽都沒做啊,就是撒了一把粉末,卻對你沒有用處。”夏木攤攤手,一臉的無辜樣。不過隨後又是像想起了什麽,睜著眼睛,伸出小手捂住嘴,尷尬地笑笑,“呀,我來之前喝了雄黃酒唉,不好意思,忘了和你說了。對了,喝了我那麽多的血,你不要緊吧?”說話間,掏出帕子捂住了脖間被咬出的傷口。丫的,咬的真狠,吸了他那麽多的血呢。她以為他的血好吸是吧?哼哼,他的血裏,可不止有雄黃。夏木的關心沒有叫夏斯珂很感動,因為她顧不上。而此刻的秋心銘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夏斯珂的雙腿慢慢地變成了蛇尾,喉間更是溢出了一聲低低的怒吼。不是人聲,而是獸叫。看了,夏斯珂已經不是純種意義上的人了,隻為了她一廂情願的愛情,隻為了一個其實根本就不愛她的男人。連秋心銘都有點同情起來。“有人告訴我說,你能得到冷姬的能力,不僅僅是因為你和她做了交易。更重要的是,你喝了她的血吧?所以所有的外部攻擊,對你都是沒有用的。你是根本是人,用普通的攻擊,你又有妖性。嗬嗬,為了你,那麽難喝的東西我都喝了,你也就將就一下,好吧?”清脆的聲音響起,夏木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一聲一聲地解說著那些臉秋心銘也不知道的事情。☆、(10鮮幣)122、被打得好痛忽然聽到腳步聲,夏木站定揚眉,眼裏閃過欣喜的光芒,抬腳迎了上去,出聲喊道,“墨鳳翎,其實你是……”因為是在黑夜裏,所以此刻突然出現的墨鳳翎並沒有看見夏斯珂的臉,隻是看到她倒在地上痛苦嚎叫的背影,身邊更是有一個陌生的,做宮女裝扮,其實看起來明顯是男人的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整張臉瞬間便沉了下去。而夏木並沒有發現這些變化,隻一心想著將真相告訴墨鳳翎,喚回他失去的記憶,所以腳步也就沒有停。隻是沒有想過,事情的會是這樣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看著夏斯珂受傷的墨鳳翎本就是因為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大膽到在皇宮裏傷害王後而處在震驚中,結果又看到一個陌生的宮女叫著自己的名字向著自己跑過來,想到沒想,手中便聚起了真氣,一掌打了過去。雖然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釋神的事情,但是那一掌的功力,卻是實打實的。一股大力衝過來,像是強大的氣壓一樣,帶著夏木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輕飄飄地向後墜去。才想起來,居然忘了變回來,自己現在這張臉,估計就是出現在老媽麵前,她也認不出來。夏木想自嘲地笑一下的,可是,嘴角僵硬,已經做不出來那個動作了。“木木……”秋心銘心跳驟停,飛身而起就伸手去接,結果和空中突然出現的另一道身影撞在了一起,雙雙落地。直到此刻,夏木的身體才重重地砸向地麵,“通”地一聲,震起一陣塵埃。兩道相撞的身影對視一眼,同時奔了過去。秋心銘焦急地喊道,“木木,你怎麽樣?”伸手將已經直接昏迷,虛弱不堪的夏木扶起。而熙清風則是直接將手掌抵在夏木的後心,往他身體裏輸送著真氣。夏木飛出去的一瞬間,墨鳳翎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什麽在他的眼裏碎開,裂成碎片,散落了一地。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額角已經是冷汗淋漓。木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什麽在腦海裏一閃而過,雖然快的抓不住,卻激起了滿腦的恐慌。仿佛是錯過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昏昏沉沉間,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著趴在地上的夏斯珂走去。與夏斯珂四目相對的瞬間,墨鳳翎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要看……”夏斯珂慘叫著,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可是她沒有發現,連她的那隻手,都已經滿是魚鱗了。“你是誰?”滿眼的不可置信,墨鳳翎看著眼前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啞著嗓子問道。看著墨鳳翎戒備的眼神,所有的力氣從身上抽離而去,夏斯珂覺得,再也沒有抵抗的力氣,任由深入骨髓的痛意遊遍四肢百骸,眼中死灰一片。“木木,木木……”呼喊的聲音小心翼翼,仿佛大一點就會震碎已經很脆弱的靈魂。秋心銘看著自己懷裏的夏木慘白如紙的臉,悔恨地攥緊了拳頭。將夏木移進熙清風的懷裏,“噌”地一聲站起來,一邊聚著真氣一邊向折你在發呆的墨鳳翎衝過去。一道熾熱的光團打出,照亮了夜色。墨鳳翎下意識地出手抵抗,也甩出一道冷色的光束來。“碰”地一聲,兩道光在空氣中碰撞,炸出耀眼的光芒,照的黑夜如晝。“墨鳳翎,若是木木有任何的不測,我要你命。”秋心銘大喝著,亮出兵器就撲了上去。雙刃劍,散發著光亮,隨著秋心銘的一招一式,殘影在空氣裏遊走。墨鳳翎也拿出兵刃與之對決,不知是不是心裏始終有愧,隻守不攻。夏木便是在時不時地“乒乒乓乓”相交著發出聲響的兵刃聲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木木,你感覺如何?”擁著他的熙清風的聲音裏,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還……還好……咳咳咳咳……”剛剛張口,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頭一歪,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夏木的嘴裏湧出來。“木木……”熙清風驚叫著,任由那些鮮紅的血灼傷了自己的眼,伸手就要繼續將自己的真氣輸送給夏木,卻被夏木給阻止。“沒事……咳咳,我已經沒事了……咳咳……血吐出來反而舒服了許多……咳咳……熙清風,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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