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無盡的打量與好奇,鎖定在賀無窮身上,似乎在說,賀無窮/師叔你都幹了些什麽啊?賀無窮隻覺威嚴掃地,以後更別想在弟子麵前樹立威信了。他崩潰地扶住額頭,被逼的語無倫次:“不是,二十年?!我……我什麽時候許諾過?”等等!腦海中倏而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賀無窮瞪大眼睛,指向那羚羊:“……是你?!”羚羊道:“是我!”賀無窮道:“你……你就是那隻魔羚?!”這樣一說,眾人才發覺,這隻羚羊,似乎不是一隻靈獸,而是一隻血統純正的魔獸!戚無盡連連搖頭:“無窮,怎麽回事?”其他弟子也驚詫地不得了,隻覺得棺山一行,似乎撞破了賀師叔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慕臨尤為驚訝,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連體內春毒都忘了,指著那魔羚道:“她是魔獸?!魔獸還能化形?!”語畢,低頭看了看懷中一臉興奮的小狐狸。許楓沒有察覺到慕臨的異樣,依舊吃瓜吃的開心——我去,這是原著中的隱藏劇情麽!賀無窮居然欠了這等桃花債?而此時,桃花債的主角賀無窮一片混亂。三十多來,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心中驚駭不已又莫名心虛,取出扇子狂搖了一陣,才把滿頭的汗吹散了去。“你們……聽我解釋。”原來,賀無窮年少時生的極好,一雙多情桃花眼,端的是風流倜儻。翩翩公子,白衣仙士,長劍一舞,豔驚四座。那時候啊,賀無窮總是笑眯眯的,桃花眼一掃,不少姑娘就淪陷了。也因此,他在同門師兄弟中得了個諢名,被戲稱為“賀風流”。“風流,小師妹又來找你啦。”“風流,你幹嘛拒絕別人啊,那麽多師姐師妹圍著你轉兒,你好歹挑一個呀。”“賀風流此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嘖嘖,新來的小師弟們,你們可別學他。”他習慣了眾星捧月,被少女們追逐愛慕,心中卻毫無波動,從未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有一次,師父把他們帶到棺山曆練。這曆練為期半月左右,一開始,眾人還覺得緊張刺激,後來打打殺殺慣了,也不怕這些低級魔物了。一日,賀無窮在不歸林中散步,想再獵幾隻野豬精回去烤了吃。未曾想,卻在一個洞穴中遇到了一隻受傷的小可憐。那是一隻極為可愛的小羊,渾身長滿金色的絨毛,雙瞳又大又圓,濕漉漉地望著賀無窮。賀無窮心中一動,蹲下身,摸了摸它小巧圓潤的耳朵。小羊:“嚶嚶嚶。”賀無窮大樂:“你怎麽這樣叫啊?”小羊拱了拱他的手心,軟綿綿地撒嬌:“嚶嚶嚶~”賀無窮捂住胸口,一時間心都要化了。小羊受傷略重,不好挪窩,賀無窮就滿山尋草藥,熬好了再端來喂它。賀無窮也算天之驕子,從來沒有悉心照顧過什麽。可他每日看望和照料小羊,不覺勞苦,隻覺得滿心歡喜。他甚至打好主意,等曆練完就去求師父,把這隻小羊抱回去當靈獸!“你要快點好喲,我要帶你出去,讓你當我的靈獸!”原來,他真的許諾過。還被另一人記了那麽久。然而,一次意外,賀無窮發覺情況似乎不對。千算萬算,他怎麽也未料到,這隻小羊壓根不是什麽靈獸,而是一隻徹徹底底的魔獸!是啊,這裏可是棺山。混沌之地,怎麽會孕育出靈獸呢?賀無窮低落的同時,又隱隱覺得自己受了騙——都怪那隻小羊太會偽裝了,怎麽看都不像凶殘又醜陋的魔獸。賀無窮從小入仙門接受極為嚴苛的教導,因此是非分明,知道輕重。既然已經發現小羊的身份,他又能怎麽辦?師父絕不會允許他帶一隻魔獸回去。仙魔殊途,還是……忘了吧。魔羚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賀無窮狠下心,不辭而別。可當他出了棺山,見到師父,卻發現仙罩外密密麻麻擠滿了修士,皆手持仙器,一個個接連進入混沌之地。“師父,這是幹什麽?!”“冥界異動,越來越的魔物試圖衝破仙罩,為禍凡間。”師父麵色凝重,“趁著魔物尚未傾巢而出,我們先進去,進行一番大清剿。”賀無窮瞬間瘋了,轉頭往不歸林衝去。師父喊道:“無窮,你幹什麽?!”“我有東西忘了拿!”等衝進去,賀無窮的理智才慢慢回籠。一邊嘲笑自己衝動,一邊卻又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先走,賀無窮快速找到魔羚所住的洞穴,把小羊抱出來。趁著其他仙士沒有趕來,賀無窮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對魔羚使了一個隱身訣,又在小羊藏身處畫滿陣法與符咒。做完這些,他轉身就走。那魔羚卻探出腦袋,用嘴銜住了賀無窮的衣角。“嚶嚶嚶。”那雙濕潤的眸子泛著水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賀無窮,異常楚楚可憐。賀無窮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魔羚的耳朵:“我……哎,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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