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令尊自己可以風流卻不容許別人做同樣的事,很好笑呢。六柳大哥選擇了男人也許是不想留下後代吧,他目睹著母親孤獨一人,害怕自己會讓女人得不到幸福吧。他能接受令尊就沒有立場幹涉。不過這些事也不是由我這個外人來該說的。醫生要出麵嗎?”山宗憐道苦笑:“這也不是我能幹涉得到的,隻是擔心,這樣下去可能還會發生什麽事。”“我覺得,橘慎一郎也許握有兩人中誰的把柄。” 赤川風二第一次發表自己的言論。“誰知道呢?”誌吾冷漠道。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櫻尺澤想跟自己說什麽呢?山宗醫生不過是根據資料來臆測的,事實未必如此。真相要先靠自己要分辯。“今天沒有心情。”誌吾拒絕上赤川風二的車,赤川風二是知道的,去年這時節的誌吾也是這種反應,那是因為他父親死忌前後下雨的天,他都會這樣情緒不振。“讓我陪在你身邊。” 赤川風二低聲求道。看著他的眼睛,誌吾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好大的雨!櫻尺澤快步跑在雨中,他討厭帶傘,空手空腳最是舒服。離開訓練館時,他想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公寓太遠,而慎一郎的公寓就在前麵,以他的身 體淋一點雨也不會因此而感冒。反正元宵今天起出差到北海道,連明天千秋的忌日也不參加。他是故意去出差的吧?慎一郎的房間有燈,在家。慎一郎雖然有給他鑰匙,不過沒有單獨使用過。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對不起元宵呢。元宵心裏還是有心結吧,連他與慎一郎在同一所學校也沒有告訴過自己。元宵難道不知道慎一郎發生過什麽事?有必要如此防範麽?是不相信自己嗎?櫻尺澤討厭一切動腦的事,雖然他的外表看上去很聰明的樣子。他喜歡跟六柳元宵在一起那是因為對方會把一切安排得妥當,什麽事都替他想好了。可是,櫻尺澤懂得了一個名詞:寂寞。他害怕寂寞,需要朋友時慎一郎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六柳元宵要負擔家計就得工作,為了不讓曆史重演,他不讓櫻尺澤交朋友,櫻尺澤自己也不敢去交朋友。所以他見不到六柳元宵的時候很寂寞。敲門!慎一郎應聲開門了。“淋雨了?”慎一郎的話很少,但他的存在是強烈的,隻有單間的公寓以他的個頭立即占了一半的空間。裏麵的東西幾乎都是跟籃球有關的,他是很熱愛籃球。還是常常懷念沒有被玷汙那段年少的黃金時代追逐著籃球,與友人痛快地流著熱汗。慎一郎從冰箱裏拿出啤酒來,遞了一罐給櫻尺澤。“元宵不在家嗎?”他的聲音低沉,有點漏風的嗓音,不好聽。“他出差了。明天是千秋的忌日,你會跟我一起去上一柱香吧?”“不想去。”慎一郎仰身躺下,啤酒沒有打開,沒有心情喝。“去了會被家人掃地出門吧。”“我還是想去,我打算找誌吾一起去,他很聰明,一定有辦法讓我上到香。”“那個孩子啊。” 慎一郎側過臉看著櫻尺澤的背。“阿澤……”“嗯?”櫻尺澤回過頭望著慎一郎。“你有說什麽嗎?”“你真的打算跟元宵結婚啊?”“你知道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我們打算年假的時候去美國,聽說在有些州同性戀可以結婚。雖然隻是儀式,不過還是想宣誓。回日本後他會入籍我家。”“你愛他嗎?” 慎一郎突然問。櫻尺澤一怔:“當然愛,這還用說麽。”他笑了起來,橘慎一郎今天有點怪。多年的老友了,有時不需要語言,呆在一起就不會有寂寞的感覺。“你分得清友情與愛情嗎?” 慎一郎的手放在他背上輕輕地撫摸著,這是沒有欲念的觸碰。“我恨六柳元宵這個人,非常恨他,一點也不想把你交給他,阿澤你太單純了,從一開始就中了他的圈套。” 慎一郎突然坐起從背的抱住他,擁他入懷,好厚的胸,同樣是男人的元宵,達不到這厚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雖然知道慎一郎不會對他做什麽太過分的事,但還是會讓櫻尺澤慌張。“他是魔鬼是惡魔,隻有你什麽都不知道,大家也心照不宣。高二那年夏夜發生的事不是偶然,我們根本沒有看a片,那隻是騙你的,你的酒裏被下了春藥,隻有你一個人的酒裏下了藥。元宵說隻是開玩笑想看看一本正經的你如何自慰。你身為我們的朋友太純潔了,我們四人在國中時代都有了性經驗,唯獨你說要把第一次用在新婚初夜。進入高三大家沒法了象以前那樣膩在一起,要準備考大學。鳴一的父母要他去國外讀大學,千秋考m大,元宵要考醫大,隻有你打算和我一起讀體校。你也一定沒有發覺,除了元宵我們常拿你的衣服自慰。被元宵發現自慰的事以後,他分別要挾我們要開你的玩笑。不過那天的春藥好象過期了,你喝完酒居然睡了。也是元宵提議,反正事到了這地步,不如上一次了結心願,讓你狠狠討厭,也省得過於痛苦。他是有備而來了,另外帶了強效的藥物,直接塗在你的肛門上,你很快就有了反應。鳴一是第一個撲上去。隻是我們都想不到老神在在的元宵對你也是有這個意思,他居然第二個上了你。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不知道上了你多少次。我們是沒有膽獨自麵對你,隻是想不到你居然沒有翻臉,也沒有拒絕我們。沒有人知道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你們跟我明說就好,事情發展不會這樣,如果當時你們有誰先跟我告白就好了。”櫻尺澤歎了一口氣,拉開了慎一郎的手臂。“我不交女朋友是對女人沒有興趣,在你們之前我有男性情人,晚上很h,白天才會打瞌睡,隻不過那個人很有地位不能公開,不過那隻是肉體關係,在高二比賽之前我就跟他斷了。這些事,我當然不好意思告訴你們,我是同性戀啊。你們都在跟女人交往,誰知道你們心思。我的確對你們沒有那種意思,可後來發生關係以後,我愛上了元宵。其實在做愛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意,元宵技巧好,動作溫柔能持久,每次跟我同時達到高潮。那不是一般心意能達到的,必須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以對方的快樂為自己快樂。你太笨拙了,每次隻顧自已享受,弄得我很痛,千秋總是早泄。我選擇鳴一是有濃厚的友誼,他在床上也不錯,我也不會因為他太受傷,如果他離開我,我能輕鬆接受。當時我害怕跟元宵陷得太深,寧願自己一開始就放棄他。隻是我想不到他會追到四國,其實地震那天他也在四國。我是瞞著鳴一跟他幽會,如果我在家也跟鳴一一樣死在家裏了。我們故意打電話通知誌吾,也知道誌吾一定會通知元宵,他才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在四國。如果不是發生地震我們本來要跟鳴一攤開,我打算跟他分手的。我唯一對不起的是鳴一,我沉迷在元宵的懷裏越陷越深。不過對於你跟千秋我真的隻把你們當成好朋友,忍受你們也是因為是朋友。”“原來是這樣。” 橘慎一郎沉默了。“我真是笨蛋,早說清楚說好了。”櫻尺澤垂下頭。“我對當年的事一直很生氣,氣元宵,他為什麽要把你們拖下水。一直故意給他苦頭吃,我還裝著跟你胡來讓他吃醋。雖然他知道你那裏受傷了,可他還是很吃醋。當年我選擇鳴一,是在元宵那兒受到了傷害,他在我們獨處的時候,居然叫來了他以前的女友,說是玩3p讓那女人懷孕生孩子。想看看生下的孩子是我的還是他的,我一生氣就走了,第二天跟鳴一離開了東京。那時我不想再見到他,但也是那時候我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超出了友情。你要恨就恨我好了,我應該更有身為同性戀的自覺才對。”“……”慎一郎的沉默無語,使櫻尺澤覺得氣氛壓抑難受,他有些懊惱自己來找難堪。良久慎一郎才緩緩道: “割傷我的那個人的女人,是她自己來誘惑我的,她以前的情人就是元宵。那時我才知道你回到了東京,我並不知道你跟元宵在一起,我想去找你。但那女人突然出現,正在做的時候她的男人來了,打昏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我們在同一所大學,後來我找過他們,得知割傷我的是元宵,那都是圈套。”“元宵?”“別忘了,他有學過醫的。我恨他,但已經沒有辦法跟他爭了,你們在一起我也隻能祝福你們。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殘忍。千秋的自殺跟他脫不了幹係。”“千秋天有精神分裂啊!他應該是在枉想中不知覺的死去。你別把什麽都推在元宵身上。算了,借我傘我要回去了。”門開了,是風嗎?原來門沒有關緊。第21章誌吾倒了下來,頭枕著赤川風二的大腿,手上的大鈔有厚厚的一疊,跟有錢人玩牌感覺不錯,每一盤的數字不小,贏了不少錢,山宗憐道輸得最慘。他們在山宗家市內獨幢別墅玩牌,流井五葉給人的感覺沒有認真在玩,他的情人的確是尋常可見怯生生的溫柔女人,做的消夜特別好吃。夜深沉,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誌吾,你書包裏不知道什麽東西在吱吱響。” 赤川風二推了推他。“啊手機!”零晨二點會是誰?知道自己有手機的隻不過為數有限的幾個人而已。“你有手機?!居然不告訴我?” 赤川風二不高興。“最近配的,很少用。”配手機當然是有使用的價值。“喂,你好,我是藤原誌吾。啊是澤師兄?……橘慎一郎被槍殺?……冷靜下來,通知警方了沒有?……啊,你人在警察局?……六柳大哥人呢?……還在北海道?明早才能趕過來?……你別擔心,我現在馬上過來。在那間警察局?……”“怎麽回事?” 赤川風二追問。“說不是很清楚,我要去警察局。”誌吾急忙穿上製服。“我要跟你一起去。” 赤川風二拉住他。“讓山宗醫生陪我去,你去了又可能卷入誹聞中。”流井五葉跟著穿上外套,冷洌道:“你們都沒有這種事的經驗,我跟風二一起去,守在外麵等你們。”“有辦法封鎖新聞嗎?櫻尺澤是名人,一向形象健康,不能讓他暴露在這種事件中,還有六柳元宵與河間千秋的名字也不要出現。”坐在車裏的誌吾還是很不安。赤川風二抱著他的肩:“放心,已經開始著手了,我們有法子對付新聞局的。”“橘慎一郎已經死了。有可能會牽連到關於河間千秋的自殺案。明天就是他的忌日,警察一定會追查聯想這方麵。”山宗憐道憂鬱地望了一眼流井五葉:“河間千秋死後,醫院曾發生一次檔案被盜事件,失蹤了幾百件檔案,河間千秋的檔案就在其中。隻因為他的資料好象沒有被盜的價值,以為隻是隨手被人偷了,前些日子知道跟元宵他們有關時,我才發覺其中肯怕是大件事,先前一直有不好的預感。”“有牽扯到人名與具體事件嗎?”誌吾坐直了身子。“不是很明顯,但隻要在這份基礎上再調查就知道當年的事件了。”“山宗君,你最好做假供,就說在病者在死前曾說過死後要把資料給燒掉,否則,第一個被懷疑買凶殺人的是你弟弟六柳元宵,第二嫌犯是櫻尺澤。我會幫忙調查這案子的。”流井五葉邊開車邊抽煙。“先從警察那裏弄到第一手資料的好。”櫻尺澤還是全身血漬,很恐怖!誌吾想吐。山宗憐道是細心的人,他有帶衣服過來,這種事居然也給他想到了,到底是大人!是凶殺案,警察局還有不少人在。橘慎一郎在籃球界是有名的中鋒,已有不少記者過來了。“喝杯熱水吧,很不舒服是不是?怎麽叫一個孩子來這兒?第一次見人血吧。”留守在接待室的刑警很年輕,一張娃娃臉。嘴很多:“還穿著學校的製服,紫式學園?超有名的學校呢。才國二啊,你叫什麽名字?”“一定要說嗎?會登記嗎?”誌吾盯著對方的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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