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意見到殷靈瞬間眉開眼笑起來:“靈靈,早就聽書琪說你也會來,找你半天了呢。”


    麵對商晚意極為自然的熟絡,殷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


    “解決好了嗎?”


    殷靈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快來坐。”商晚意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殷靈順從地坐了下來,而陸時則很有分寸地走到了商晚意的另外一邊。


    隻是他還沒站穩,就聽商晚意高聲說道:“這有人了,你坐靈靈那邊。”


    陸時愣了一瞬,隨即明白了母親的用意,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他真的想告訴母親,大可不必如此......


    畢竟位置都是書琪事先留好的,有沒有人坐,大家心裏都有數。


    然而殷靈卻沒有想那麽多,她抬起清澈的眼眸望向陸時,微笑著說道:“陸先生,你坐我旁邊吧,這邊有空位。”


    看著殷靈明亮的眼神,陸時心頭一跳,仿佛被某種柔軟的力量輕輕觸動。


    見此,他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平靜地走到了殷靈的旁邊坐下。


    就在這時,餘歡和南星也順著殷靈的氣息找了過來。


    餘歡看了眼座位,立馬心領神會,於是果斷拉著南星走到了商晚意的旁邊。


    商晚意認出了她們,臉上隨即浮現出親切的笑容:“你們是靈靈的小姐妹吧,哎呀,長得真好看,快來坐。”


    殷靈:???


    餘歡笑了笑,和南星並排坐了下來,隨後她疑惑地問商晚意:“您也是陸總的姐姐嗎?”


    商晚意有些忍俊不禁:“你這個小姑娘真會說話,我是他媽媽呢。”


    “哇,您這麽年輕一點都不像哎。”餘歡一臉驚訝的說道,“您平時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啊,回頭我也試試。”


    殷靈:???


    她是認真的嗎?


    雖然商晚意看上去的確很顯年輕,但憑餘歡的眼力應該不至於看不出來對方和陸時是母子吧?


    再者說,她一個鬼用什麽護膚品?


    商晚意消息更濃,似乎是覺得餘歡挺有趣。


    “改天我讓人給你們送幾套。”


    餘歡連忙擺手:“不不,那怎麽能行,怎麽能讓您破費。”


    “沒關係,用不了幾個錢。”商晚意大方的說道。


    餘歡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剛才跟您開玩笑呢,我是鬼,已經死了好多年,用不著護膚品,不過還是要謝謝您的好意。”


    商晚意聞言不僅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帶了點疑惑:“這樣啊,我以為鬼也能用護膚品呢,因為我看你好像化妝了。”


    對於餘歡和南星的身份,商晚意自然有所了解,隻是看她們與常人無異,便下意識地認為普通人能用的東西她們也能用。


    再說別人上墳不還要燒手機、電腦之類的,不是一樣的概念嗎。


    餘歡神秘兮兮地說道:“化妝品嘛燒過來也能用,但護膚就沒有必要了。”


    畢竟她們又不會老。


    “對哦。”商晚意後知後覺。


    看到她們相談甚歡的樣子,殷靈很是詫異,不過一想也對,都是自來熟的性子,聊得來好像也不奇怪。


    隻是相較於商晚意的開朗健談,陸時就顯得過於沉默寡言了。


    他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著殷靈,內心踟躕許久,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似乎在他們之間,沒了“業務往來”,也就沒有其他共同話題了。


    注意到旁邊投來的視線,殷靈直接轉過頭看向了陸時,並一臉認真地問道:“陸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總感覺他好像在偷偷看她一樣。


    陸時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沒......沒有。”


    “哦。”殷靈應了聲,然後坐直了身子。


    此時,悠揚的音樂聲在會場內響起,標誌著發布會的正式開始。


    模特們身著華美的服裝,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走上t台,她們的出現,瞬間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不得不說,陸書琪的創意確實堪稱精致絕倫,每一件衣服都蘊含著獨特的韻味,別出心裁的設計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看到這,殷靈忍不住湊到陸時耳邊說:“陸小姐明天之後,一定會聲名鵲起,更上一層樓的。”


    “這是你感覺出來的,還是看出來的?”陸時下意識地問道。


    殷靈挑眉:“陸先生,你說笑了,職業病使然,我很難憑感覺說話,當然是看麵相看出來的。”


    陸時眸光深邃,忽然有些好奇:“靈姑娘,你可以通過麵相看出一個人的全部嗎?”


    “不能,麵相和命運都是可以改變的,隻能看到某個階段的狀態。”殷靈如實說道。


    如果一眼看平生,那不是可以做到未卜先知,料盡天下事。


    她現在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陸時聞言陷入了沉思。


    命運可以改變,那麽她的命運是不是也可以更改呢。


    說完,殷靈忽然想到什麽,又補充道:“還有一種情況,也是看不清的。”


    “是你上次說過的,一旦產生羈絆,就看不到了嗎?”陸時隨口問道。


    殷靈微微頷首:“對,如果建立了某種關係,天道就會在玄術者眼睛上設一道無形的屏障。”


    “畢竟,如果我喜歡你,就有可能利用自己所學,幫你掃清一切障礙,或者助你財運亨通,這就有違天道法則了。”


    她頓了頓,隨後看向陸時的眼神帶了些疑惑:“不過還有一點挺奇怪的,明明我們之間沒什麽關係,我卻看不透你。”


    現在回想起來,她也就初見陸時,看出他有血光之災,其餘的劫數還是用八字算出來的,後來更是通過靈力感知。


    總覺得有點不正常。


    陸時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淡然的說道:“或許是因為,我沒什麽可看的吧。”


    “有可能。”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而後又把目光轉向了舞台。


    這時,商晚意忽然拉住了殷靈的胳膊,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靈靈,這個模特穿的衣服怎麽樣,你喜歡嗎?阿姨送你好不好。”


    緊接著她又指向了後麵的一位模特,滿懷期待地說:“還有那件,我覺得你穿也很合適。”


    “怎麽辦,我感覺書琪這些衣服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要不,我買下全套送給你?”


    商晚意越說越激動,而後一拍手:“就這麽決定了,改天我讓人給你送到山上去。”


    她自說自話,中途甚至不給殷靈任何拒絕的機會。


    等回過神,殷靈才尷尬地拒絕道:“阿姨,不用這麽破費,我穿不完。”


    “哎呀,女人嘛,衣櫃裏總會缺那麽一件衣服。”商晚意堅持自己的想法。


    陸時也在一旁勸殷靈:“你就收下吧,否則我媽可能要煩你很久。”


    看到商晚意熱切的目光,殷靈最終選擇了妥協。


    ……


    秀展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陸時吩咐司機將殷靈她們送回了山上。


    餘歡一路上都在興致勃勃地跟南星討論她看上了哪件衣服,還說自己已經預定了,並要求南星日後陪她一起穿。


    南星性子溫和,知道抗議無效也就全憑餘歡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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