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殷靈搖搖晃晃的身影,蘇景塵笑得開心:“果然人的潛能是可以激發出來的。”


    殷靈努力保持著平衡,語氣不悅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蘇景塵沒有回答殷靈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問:“你是不是早就有過這種想法,隻是沒有付諸行動?”


    想要熟練掌握自身靈力實現飛行並不是一件易事,即便是修行之人也很難做到。


    而殷靈卻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會,說明她應該一早就有過這樣的念頭。


    也是,她靈力深厚,而且可以隨意支配,隻要想做,必定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大半夜的跑過來就為了讓我學會飛行?”殷靈不可思議問道。


    蘇景塵揚了揚眉:“你修行是為了什麽?是想救人於水火,還是想得道成仙?”


    殷靈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我沒有想過,隻是我師父是個道士,我就跟著修道,我沒有英雄主義情懷,要去拯救世界,也沒想過成仙,再說成仙後會怎麽樣?”


    她想的,隻是好好賺錢,不讓道觀倒閉,不再喝西北風......


    蘇景塵垂下眼簾,若有所思:“是啊,得道成仙又能怎麽樣,或許還沒有你現在的生活來得自在。”


    “你到底想說什麽?”殷靈疑惑地問。


    她總覺得蘇景塵今天有些莫名其妙,像是裝滿了心事,卻又不肯正麵回答問題。


    蘇景塵沒說話,隻是微笑著向殷靈走了過去。


    看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殷靈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跑,邊逃邊喊:“離我遠點!”


    然而殷靈的道行和蘇景塵相差甚遠,下一秒,她人就被對方擋住了去路。


    殷靈很是無奈:“你有病吧,大晚上的在這折磨我。”


    蘇景塵笑而不語,再次抓著殷靈飛上高空。


    殷靈奮起反擊,揮劍刺向了蘇景塵。


    隻是殷靈在空中保持平衡已經很難,對蘇景塵的攻擊更沒有什麽殺傷力。


    就這樣,蘇景塵又開始了先前的惡趣味,把她帶到高空再扔下來。


    殷靈剛開始還會抵抗,後來索性直接放棄了掙紮,任憑身體自由下墜。


    看著蘇景塵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殷靈暗暗發誓,要跟這人絕交。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殷靈的身體又開始下落,她看著蘇景塵的身影距離她越來越遠,看到自己的頭發在空中肆意飛舞。


    恍惚之間,殷靈莫名覺得這一幕很眼熟,仿佛這種場景她經曆過無數次......


    那種經曆不是剛才所產生的經曆,而是來自遙遠的過去。


    她感覺自己以前也曾被人打入無盡的深淵......


    與此同時,殷靈腦海中又開始閃爍一些零星破碎的畫麵,耳邊也逐漸響起雜亂的聲音。


    “她是妖孽,是怪物,我們不能留下她。”


    “是啊,她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殺了她,殺了她!”


    “你看吧,我就說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


    “殺了她!”


    緊接著殷靈就看到自己被人射穿心髒,跌入萬丈懸崖。


    那種下墜的感覺與現在完全重合,殷靈隱約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下落中的自己睜開了猩紅的雙眼,而後縱身一躍來到崖邊。


    看著那些帶著恐懼、厭惡和憎恨的麵孔,殷靈麵無表情拔出長劍,手起刀落,快如鬼魅。


    貌似隻是眨眼的功夫,數十人便躺在血泊之中。


    他們在臨死前還對殷靈發著最惡毒的詛咒......


    就在這時,殷靈腦海中再次閃過一道白光。


    又來了。


    不出意外,她的額頭隨即傳來劇烈的疼痛,緊接著兩眼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蘇景塵見狀連忙飛身上前接住了殷靈。


    看著昏迷中的殷靈,蘇景塵不禁在想,他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


    殷靈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正坐在胳膊粗的樹枝上,她旁邊是蘇景塵,眼前是連綿不絕的山川和森林。


    “醒了。”蘇景塵溫柔地問道。


    說完遞了一瓶水過來。


    殷靈將臉扭到一邊,有些賭氣地說:“不喝。”


    蘇景塵忍不住輕笑出聲:“生氣了嗎?”


    殷靈麵色不悅:“蘇景塵,你有話可以直說,幹嘛要這麽繞彎子。”


    “你剛才,有想起什麽嗎?”蘇景塵問。


    殷靈回過頭,直視著蘇景塵:“你想讓我想起什麽?”


    蘇景塵垂下眼簾,避開了她的視線:“我知道的不多,所以需要你自己回想起來。”


    殷靈眸光冷了冷:“那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想起。”


    蘇景塵身形一頓:“抱歉,上次你來找我,我以為你也是好奇的。”


    殷靈聳了聳肩:“剛開始是挺好奇的,畢竟總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麵,還有腦海中的結界到底有什麽作用。”


    “但是現在嘛,無所謂了,既然是過去的事,我不想深究了。”


    既然有些事已經被塵封,她又何必強行打開。


    “可是,如果給你施加結界的人不懷好意,想要利用你做些什麽呢?”蘇景塵有些著急。


    殷靈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你想讓我打破結界,也打亂那人的計劃?”


    “是,我不想讓你被蒙在鼓裏,成為別人的棋子。”


    “這樣啊。”殷靈陷入了沉思,“可是我腦子裏被人下了結界這種事,我師父沒理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還放任不管,或者說,這道封印就是他下的,那他一定有他的安排。”


    “我擅自打破,可能會招來不好的事。”


    蘇景塵皺起了眉頭:“你就這麽信任你的師父,萬一要利用你的人就是他,萬一......”


    “沒有萬一,我師父不會害我。”殷靈目光堅定的說道。


    蘇景塵深深呼了口氣:“好,既然如此,那就算我多事吧,抱歉。”


    殷靈目視前方,看著遠處的燈火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殷靈緩緩站了起來:“走了,我要回去睡覺。”


    然而蘇景塵卻攔住了她:“機會難得,不如一起看個日出?”


    殷靈掃了一眼時間,居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淩晨四點。


    “你還真是病得不輕。”


    話雖如此,殷靈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坐下後,她問:“你怎麽會認識前世的我。”


    蘇景塵微微笑了笑:“說起來,你於我有恩,還是兩次。”


    “在我幼年時期,下山曆練的途中遇到了陷阱,是你救了我,喂我食物,給我采集草藥。”


    那時候,他還是個沒有修成人形的小狐狸,她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而且遍體鱗傷,食不果腹。


    可即便如此,她在那個連自己都顧不上的年紀,依然拚盡全力救了他的性命。


    現在,他又在她的幫助下得以修得圓滿。


    這是不是就是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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