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國際機場,福澤號經過機場地勤人員的詳細檢查後,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已經恢複的吳澤站在登機口前和馬衛東握了握手:“馬叔,那我就先走了!”


    “嗯,麗雅已經把事情大概的經過跟我說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節哀吧!”


    “馬叔,我明白!鄭叔那邊剛才在車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思來想去還是得跟他打聲招呼,要不然我怕他收拾我。”


    “哈哈,鄭司令一開始還想著晚上給你辦個接風宴呢,認識一下第五軍區的各位領導。”


    “隻能等下次有機會了!”


    說完以後,兩人在馬副參謀長目光的注視下,登上了私人飛機,待機艙門被空姐關閉後,福澤號立刻呼叫了塔台。


    “塔台,塔台,福澤號已經關閉艙門,請求起飛。”


    “塔台收到,福澤號你機可以起飛。”


    與此同時,第一軍區司令部有關人士在接到董強的通知後,立刻從空軍調來了一架運輸機,將那幾輛吳澤的最新座駕,全部以空運的方式運往圍海市,以方便吳澤的出行。


    也就是他娶了周部長的閨女當媳婦,要是放在以前,沒有祁書記發話,這事沒人會管的。


    而給吳澤發完地址的袁海燕,雖然也擔心丈夫這個素未謀麵的好朋友,但她現在已然沒有時間在考慮這些事情了。


    “海燕妹子,你這房租是不是該交一下了!”


    昏暗的樓梯口,一位看上去比較慈祥的老年婦女,正一臉笑嗬嗬的對著剛回家沒多久的袁海燕說道。


    聽完房東的話後,袁海燕下意識的握緊了口袋裏的工資,她辛辛苦苦一個月掙來的這三千多塊錢,是她和女兒的生活費還有孩子的學費。


    “李阿姨,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房租一年一交。”


    “對呀,是一年一交,你去年三月份租的這個房子吧,現在二月中旬了,我要今年的房租不是很正常嗎?”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但袁海燕現在可沒有多餘的錢來交給房東,她甚至還想把房租月付呢,哪怕貴一點也行。


    自從丈夫死後,有些人為了息事寧人,一直強迫她簽字拿一筆錢,然後不再追究此事,可要強的袁海燕根本就不會屈服於那些人的威脅。


    毅然決然的帶著女兒來到了市裏,一是安全有個保障,二是好方便告狀上訪。可她還是小瞧了害死丈夫這些人的能量。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惡毒辦法,他們居然通過一些手段把袁海燕變成了失信人,這讓她在城市裏寸步難行,找工作也是屢屢碰壁。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棲身一家小餐館做起了服務員。


    一年多來,掙的錢也隻是勉強混了一個溫飽,甚至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至於公公婆婆現在也指望不上,自從趙旭這個唯一的兒子慘死後,老兩口成天抱著骨灰盒以淚洗麵,根本無暇照顧孫女,這也是迫使袁海燕帶著女兒一起來到市裏的原因。


    而趙旭的骨灰為什麽沒有下葬,也是袁海燕的意思,她發誓什麽時候替丈夫報了仇,讓壞人伏法,才會將丈夫的骨灰入土為安。


    看著突然上門索要房租的李阿姨,袁海燕隻得陪著笑臉道:


    “李阿姨,我現在囊中羞澀,你看能不能容我一個月,兩個月的,等有錢了我立刻把房租給你,要不咱們就三月一付也行。”


    可誰曾想,曾經和藹可親的房東阿姨,一聽袁海燕沒錢交房租,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笑臉,警告道:


    “袁海燕,當初就是我可憐你,才用一個比較低的價格將房子租給你,結果一年過去了,你現在不僅不知道感恩,居然還想拖欠房租,我這裏可不是善堂,沒有多餘的錢接濟你們這些窮人。我告訴你,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我會準時帶人來收房租,如果到時候你拿不出來的話,那就隻有對不起了。”


    說完以後,房東就扭著她那碩大的腰肢下了樓,本以為她會直接回家,結果卻在樓下一輛沒有牌照的奔馳前停了下來。


    “怎麽說的?”


    “嘿嘿,這位老板我可是全按您交代的意思說的,如果她月底前交不出房租的話,我就把她們娘倆轟走。”


    “嗯,辦的不錯!”


    “那個...您看?”說話的同時這個房東李阿姨對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男子搓了搓手指。


    “嗬嗬,你放心,我答應的錢一分錢都不會少。”說完這名戴著墨鏡的男子,直接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遝錢,數了十張,遞了出來。


    “隻要月底前能把事情辦成,這一遝都是你的。”


    接過錢的房東,沒有絲毫顧及形象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在嘴裏沾了一口唾沫,然後開始數錢。


    “老板,錢沒錯,剩下的事您就交給我吧。”


    “嗯,我等你的消息。”


    說完以後,奔馳轎車就啟動緩緩的朝著路口開去,等到上了主路,之前一直和房東阿姨對話的男子,恭敬的轉過頭,對著後排問道:


    “老板,等趙家的母女從出租房裏搬出來後,他們要是不簽字,咱們怎麽辦?”


    “嗬嗬,不簽就繼續逼,直到她簽為止。”


    “是,老板!”


    終於打發走房東的袁海燕帶著愁容回到了屋內,此時閨女趙媛媛已經吃上了,媽媽從飯館打包來的飯菜,這些菜都老板特意炒的讓她帶回來,別的服務員都回家過年了,店裏這兩天全靠袁海燕撐著。所以除了獎金,這也算是老板的一點心意吧。


    開心的小媛媛夾起一塊排骨放在嘴裏,牙齒上下翻動,不一會,排骨上的肉就被啃的幹幹淨淨。


    “媽媽,排骨好好吃啊!”看見滿臉菜色,正狼吞虎咽吃著排骨的女兒,袁海燕覺得非常對不起她,小小年紀就跟著自己吃苦。有時她甚至覺得簽字也不是一件壞事,拿到一筆錢重新開始,最起碼女兒可以每天都吃上肉了。


    可一旦她有這種想法後,晚上睡覺時,腦子裏就是丈夫趙旭倒在血泊之中的場景,好像是在提醒她一樣。


    “囡囡,吃完骨頭為什麽不扔到垃圾桶裏呢?”


    “媽媽,我要把骨頭留給村裏的小白,它對我很好的,白天我去上學被野狗追,就是小白保護我。但是它太瘦了,估計也跟咱們一樣有時候吃不飽吧,所以我要把吃完的骨頭給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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