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安喬還在上高中,在同學的介紹下迷上了一種很臭的食物,每次吃完身上都帶著臭味。


    安喬從小就乖,怕被他媽說,也不敢回家吃,非要找到他讓他給家裏打電話,說要陪哥哥吃完飯,晚點兒再回去。


    至少等身上散了臭味再說。


    簡鬱寒大學時就到公司上班了,那時候的安喬每次都把他的休息室搞得臭烘烘再走,簡鬱寒嫌棄得很,卻回回都拿她沒辦法。


    可惜,現在再也沒人糟蹋他的休息室了。


    宴會上少不了喝酒,簡鬱寒可以冷臉拒絕別人的勸酒,可沈芸不行,這麽多製片導演她都得給麵子。


    最後眾人離開的時候沈芸又醉得差不多了,簡鬱寒有些疑惑,不明白沈芸最近怎麽總是喝多,她進圈好幾年了,不可能一點兒擋酒的辦法都沒有。


    簡鬱寒沒有看到王美玲的身影,不解地看向沙發上的沈芸,


    “玲姐呢,怎麽沒陪著你?”


    沈芸努力支撐著身體,外表看起來還算正常,溫聲解釋道,


    “玲姐,玲姐家裏臨時有事,已經回去了,沒事,我休息一下,等會兒打車走好了。”


    聽到這話,簡鬱寒皺著眉,沒什麽反應。


    沈芸也有些不甘,她不明白,為什麽簡鬱寒最近對自己這麽冷淡,明明之前他們相處挺舒服的。


    為什麽,為什麽他始終不願意推進一步?


    她也快三十歲了,還能等他幾年?


    沈芸很不甘心,這幾年明明是她一直陪在他身邊,為什麽他的視線從不肯在自己身上停留?


    明明,他也曾流露出對自己的欣賞啊。


    沈芸如今的咖位怎麽可能打車,她身邊又隻有小寧一個助理,簡鬱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妥協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小寧,你扶著沈芸出來,我先去開車。”


    沈芸的家離宴會場地不算遠,簡鬱寒很快就把人送到了。


    到家的時候沈芸的臉色有些不好,小寧說她是胃病又犯了,著急忙慌找胃藥。


    簡鬱寒見小寧怎麽也找不到,幹脆給王美玲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是安喬接的。


    簡鬱寒下意識就想解釋,像以前那樣,可安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看到已掛斷幾個字,簡鬱寒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他不願意再浪費時間,直接給沈芸叫了私人醫生,然後就頭也不回離開了。


    夜晚的街道,黑色的庫裏南跑得飛快,窗外的剪影一閃而過,簡鬱寒的心跳也隨著車速越來越高。


    剛剛接到電話肯定時候他就忍不住了,好想喬喬,好想抱抱她,想跟她解釋,解釋他和沈芸沒關係,隻是送她回家。


    可以前喬喬那些質問的話還曆曆在目,沒關係,沒關係,簡鬱寒,你總是說和她沒關係,可如果真的沒關係,我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他那時候是怎麽說的來著,喬喬,不要總是任性,這是我正常的人際交往,我不能為了你誰都不見了吧?


    回答他的是安喬大顆大顆的淚滴和抗拒的動作。


    現在他又做了蠢事,喬喬還會因為他難過嗎?


    簡鬱寒很快就到了王美玲的家,門鈴按得急促,來開門的人是醉醺醺的安喬。


    她穿著貼身性感的睡衣,醉眼朦朧地看著呼吸不暢的簡鬱寒,“簡鬱寒,是你嗎?哥哥——”


    安喬有些站不穩了,直接撲到了簡鬱寒的懷裏,小臉胡亂地蹭著。


    再次擁抱柔軟的嬌軀,那些纏綿至極的畫麵一幕幕湧現,之前冷下去的血液幾乎瞬間沸騰,簡鬱寒渾身肌肉緊繃,下意識就想把人抱緊。


    “哎,你不是玲玲的老板嗎?這麽晚了有事情嗎?”


    丁姨也被門鈴吵醒了,她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在門口糾纏的一幕,原本以為是壞人,一看是美玲公司的大老板。


    盛鬱集團有不少員工福利,丁姨以前帶著孩子參加過公司組織的旅遊,對簡鬱寒這個年輕的老板印象很不錯。


    “這,你們這是?”


    安喬已經賴到人家懷裏了,丁姨有些不知所措,


    “小簡啊,那個,喬喬喝多了,把她交給我吧。”


    簡鬱寒低頭看了安喬一眼,直接開口拒絕,


    “阿姨,不用了,我來照顧就好,我是她哥哥。”


    聽到熟悉的哥哥二字,安喬格外給麵子,抬起頭來黏黏糊糊地撒著嬌:


    “哥,我冷,我們回家吧。”


    簡鬱寒把外套給她披上,彎腰抱起昏昏欲睡的某人,


    “好,哥哥帶你回家,丁阿姨,回去休息吧,我們走了,明天我再和玲姐聯係。”


    丁姨睡得懵了,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大老板把玲玲的朋友抱走,從背影看怎麽感覺大老板好像在親喬喬的額頭?


    不是說是哥哥嗎?


    電梯就在對門,看傻了眼的丁姨門也沒關,然後就看到了剛剛還迷迷糊糊的安喬捧著人的側臉一個勁兒地親著撕咬著。


    丁姨年紀大了,看到這一幕有些臉熱,很快就關上了門,哎呦,什麽哥哥呀,原來是情哥哥!


    簡鬱寒的房子在b棟,他腳步匆匆,很快就帶著安喬坐上了b棟的電梯,好在夜深了,電梯裏沒旁人,他就這麽抱著熱情的安喬放肆地吻了一路。


    他不是君子,在安喬麵前他從來都當不成君子。


    回到家,連燈都沒打開,在玄關處兩人就纏綿上了。


    醉後的安喬也格外的熱情,順著男人的動作褪掉所有束縛,簡鬱寒,簡鬱寒,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他們真的太想對方了。


    可再沒有擁抱的理由了,遺憾太深,隻好在這樣如夢似幻的情況下放縱片刻。


    安喬仰頭獻上柔軟的唇瓣,呼吸交纏間,簡鬱寒的大手也不老實,細細巡視原本隻屬於自己的領地。


    以前的青澀如今終於能輕易填滿掌心,他又喜歡又惱恨,明明這一切本該在他的見證下改變。


    簡鬱寒一時情緒翻湧,手上力氣重了,安喬毫不客氣地要推開他,簡鬱寒趕緊把人擁入懷裏,輕吻安撫。


    空蕩的胸腔被感激和疼痛填滿,簡鬱寒激動得渾身發抖,還好,他的喬喬終於回到他的身邊。


    她是他的,永遠,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


    男人突然鬆開她,擁抱和親吻全都消失,安喬有些無助地靠著牆壁,她低頭看著簡鬱寒,然後一下子被刺激得淚眼朦朧,莫名有些難捱,細長的手指忍不住緊緊抓著男人粗短的黑發。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她想,是夢吧,這一切都是夢吧。


    就算是夢她也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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