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名利場上。


    較量的不是名分,而是權力。


    她擔心李大柱少年心性,一不小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


    她害怕李大柱把他現在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都毀了。


    一連幾個眼神。


    任莎莎很慌張,很恐懼,可也很堅定。


    她想讓李大柱暫時離開,不想讓李大柱看到這一幕。


    心裏很苦楚,很疼痛。


    從前,覺得陪著有權勢的男人是一種榮耀。


    可現在,隻覺得恥辱。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


    自己不夠強大,李大柱也不夠強大。


    一個分神給李大柱打眼神。


    鍾興國的手就不老實了起來。


    “啊!鍾哥,求你了嘛,好不好,我給你安排新來的姑娘。”任莎莎連忙抓住了鍾興國的手腕,再進一步,就要出事了。


    “鬆手!”


    劉翠嚇壞了,她雖然又恨又氣,可她心裏明白任莎莎是她的大腿,要是任莎莎出事了,她怎麽辦?


    “鍾哥!”


    劉翠嬌滴滴地喊著,剛靠近,就被鍾興國一巴掌扇開了,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他媽的裝什麽?穿成這樣,擋誰呢?還幫沈見山守著?還指望他?”


    “我是什麽身份?他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


    鍾興國說完,扯掉了任莎莎胸前的吊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艸!給臉不要!手拿......誒誒誒,你是誰?!”


    鍾興國正打算把手伸進任莎莎的西裝裏,忽然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隻見那人走到吊墜跟前,俯身撿了起來,擦了擦“李”上麵的灰塵,然後攥在了手裏。


    “大柱,你出去。”任莎莎幾乎是帶著懇求的口吻對李大柱喊道,眼前這個男人她惹不起,李大柱更惹不起。


    “你認識他?這小子誰啊?讓他滾!”鍾興國很是不悅,哪來一個愣頭青攪擾自己的好事。


    可,李大柱並沒往外走,而是一步步地竟朝他過來了。


    “大柱,李大柱!你出去啊!你別亂來!”任莎莎說著,拚命掙脫了鍾興國。


    衝到李大柱跟前攔住了他,一邊推著一邊對他的懇求地說道,“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別惹他,惹不起的,他是副縣長。”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任莎莎幾乎是要帶著哭腔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無所謂了,可李大柱不能折在這裏,他剛起勢頭,剛要做成一番事業。


    他這麽年輕。


    為了自己,得罪了鍾興國,一切就完了。


    馬向東根本罩不住,他也不敢罩住。


    世間一切都是這麽巧妙,李大柱在心裏想著,笑了笑。


    剛才自己還在隔壁談笑風生,滿意為乘風破浪,直掛雲帆,沒想到現在在這裏,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人被侮辱?


    當然......不能!


    李大柱拉開了任莎莎,一拳頭就賞在了鍾興國的臉上。


    前一秒還冷笑連連的鍾興國,瞬間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喊道,“敢打我?!你他媽你以為你是誰?你敢在永安縣打我?!”


    “任莎莎還有你,明白地告訴你們,你們完了!”


    “誒誒誒,別打,哎喲哎喲!”


    李大柱氣血已經上頭,上前就一頓暴打。


    任莎莎嚇得心髒都差點停止跳動了,愣了兩秒之後,趕緊上前去拉拽李大柱。


    “大柱,你鬆手,你快鬆開!”


    好不容易把李大柱拽開。


    鍾興國滿臉是血,喘著大氣指著李大柱道,“你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要死!”


    “鍾哥,是我的錯,我願意替他受罰,你別找他麻煩,你要怎麽樣都行,求求你了,鍾哥我現在就跟你上樓去。”


    任莎莎跪在地上求著,眼淚簌簌流個不停,腦袋從未像現在這般,隻有李大柱。


    可她明白,在這個社會,在永安縣裏,李大柱是把天捅了個窟窿,很難收拾了。


    “滾,婊子,真拿你自己當牌坊了?你是曲景浩送給沈見山的玩物,爛貨,你有什麽資格幫他......別別別,你敢!你......”


    李大柱壓根不想聽鍾興國叫囂,也不想聽他求饒,一腳踹在了臉上。


    鍾興國瞬間疼死過去了。


    任莎莎渾身一軟,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看著李大柱,哭著喊道,“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麽。”李大柱把任莎莎拉了起來,神情很淡然。


    任莎莎苦笑一聲,都快要被他氣死了,她調查過李大柱,很詳細地調查過,她知道李大柱根本沒有說這話的實力!


    甩了李大柱的手,任莎莎死死地咬著嘴唇,可還是忍不住眼淚直流道,“我以為你是可以依靠的,可你現在在幹什麽?你跟一個愣頭青有什麽區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受不了了?這就受不了了?可他媽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啊!”


    “你還沒成長到可以庇護你所擁有的一切的時候,就隻能忍啊,或者你可以放棄。”


    李大柱知道她在氣頭上,隻是幫她擦了一下止不住的眼淚道,“我能打他,我就能抗。”


    “你抗?你拿什麽抗?你剛起步啊你懂不懂?他是副縣長,分管你大哥的頂頭上司,你拿什麽抗?”


    “我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陪著笑臉,曲意逢迎,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以為你是可以拉我出火坑的那個人,我以為是這樣的!”


    李大柱心緒不寧,但還是說道,“我的出現,就是為了讓你不再委屈你自己,我的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是我的選擇。”


    “你的路怎麽選,你自己決定。”


    任莎莎本想得到一句軟話,本想得到一些安慰,本想得到一些懇求,但沒想到卻是如此剛強的一句話。


    也許她還不了解李大柱。


    隻是此刻,她氣性上頭,心裏太難受了。


    任莎莎冷冷一笑,賭氣地把頭別了過去。


    李大柱沒有任何言語,扭頭就走。


    剛好。


    馬向東來到了門口,攔住李大柱問道,“兄弟,這是咋回事?”


    “我打了鍾興國,馬哥幫我把曉麗她們送回村子吧,行不?”李大柱對馬向東詢問道,言語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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