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我聽您說,您是白泉村人士。”賈奕辰笑著對李大柱問道。


    直到此刻。


    李大柱方才發現,賈奕辰眼神中的高傲和不屑是收得住的。


    之前收不住,是因為之前自己是一個農民而已。


    現在能收住了,是因為現在自己是曹幼娘的師父了。


    “是的。”李大柱笑了笑。


    “巧!巧了嘛,我賈家發跡於永安縣,算起來,咱們是老鄉啊。”賈奕辰說著,想要跟李大柱碰杯。


    李大柱也不介意,作為“老鄉”跟賈奕辰碰了一下。


    “再過幾天,就是我賈家的祭祖大典了,賈某盛情相邀,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賈奕辰笑眯眯地對李大柱說道,眼神很是溫和。


    這件事,之前譚釗岐就已經給過請柬了。


    但是。


    李大柱不能說,畢竟,譚釗岐現在是自己“弟弟”,當哥哥的怎麽能把弟弟賣了。


    譚釗岐還得在賈奕辰這兒用他的風水術騙吃騙喝,可不能斷了自家弟弟的財路。


    於是。


    禮貌地應承了下來。


    賈奕辰臉上頓時笑意更濃,作為賈家三巨頭,他要做的事,就是壯大自己的力量,想盡一切辦法,吃掉賈素心和賈浩軒手裏的份額。


    眼看著老爺子一天不如一天,隨時就要撒手歸西了。


    而這個祭祖大典,很可能就是賈家三人攤牌的時機!


    他要為此做好一切準備。


    拉攏李大柱,就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盡管,他壓根兒都沒摸過李大柱的底細。


    但,在他看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大柱現在是什麽身份!


    “李真人!借一步說話!”


    何無忌麵帶急色地朝著李大柱走了過來,一把叼住了他的手腕,就將他拉到了一邊。


    搞得李大柱差點把酒灑了。


    直到避開了人群,確定周圍沒人看著,也沒人能聽到,何無忌才露出了緊張焦慮的神色道,“李真人,我身後的這扇門,您進去。”


    “什麽事?”李大柱一臉的好奇,發生什麽事了,要這麽緊張兮兮的。


    “事情緊急,您先去,別問其它的。”何無忌趕緊催促道。


    李大柱見狀,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但,他看何無忌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嚴重。


    也不敢怠慢,連忙打開了門。


    房間門一打開,他差點以為自己進了異次元空間,前麵,是一個幽深而漫長的走廊。


    走廊盡頭,似乎隱隱有聲音傳來。


    而兩邊,則是厚實的木牆,隻有氣孔,沒有窗戶。


    連忙地。


    李大柱邁開腿,快速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個盡頭。


    耳邊的尖叫聲,越發地刺耳響亮了起來。


    推開麵前唯一的門。


    眼前的場景,讓他目瞪口呆!


    房間不大,同樣的裝修古樸,布置雅致。


    而地上,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的女人。


    隻見她猛地抬頭,看著剛推門進來的李大柱,眼神裏盡是憎恨和痛苦。


    赫然竟是曹幼娘!


    而站在不遠處,拿著一麵鏡子,反射著蠟燭光照射著曹幼娘的,就是她的父親——曹德勤!


    “桀桀桀桀......”


    猛地。


    曹幼娘嘴裏發出了類似野獸的嘯叫聲。


    這啥情況?


    要獸變了?


    曹家,究竟在搞一些什麽東西?


    李大柱整個人都震驚住了。


    下一秒。


    曹幼娘就要朝李大柱撲過來,身子剛一動,卻又痛苦地癱軟下來,仿佛是被某種力量禁錮住了。


    “李大柱,你不要亂動,小心丟了性命!”曹德勤很鄭重地對李大柱說道。


    李大柱腦筋急轉,經曆過了剛才的事情,他感覺,眼前的事情,極有可能是曹家父女給自己作的局。


    事情,是真的。


    但,利用真的事情來做局,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已經上船了。


    曹家,這又是想要幹啥?


    “曹書記,這是什麽情況?”李大柱不動,想要探明清楚情況再作決策。


    曹德勤臉上汗珠四溢,眼神銳利地死死盯著女兒,半點沒有看李大柱的意思,隻是說道,“幼娘受到了某些邪氣侵襲,每月十五必然發作,隻能依靠陣法法器控製,渡過這個時辰就行。”


    “哦,好吧。”


    李大柱雙手一抱,就站在旁邊看著,既然你說挨過這個時辰就行,那我就等著唄。


    我才不信,何無忌急匆匆地讓我來了,是讓我來看著你表演照鏡子?


    曹德勤依舊沒看李大柱,隻是牢牢地拿著鏡子,掌控著目前的局麵。


    而曹幼娘時不時地想要攻擊李大柱,卻被死死壓製,發出痛苦的嘯叫聲。


    李大柱也沒閑著,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個陣法!


    曹德勤手裏的鏡子,也非凡品!


    隱隱有渾厚的真氣溢出!


    這種真氣很純粹,並非是修煉而得,應該是來自天地。


    不自覺地。


    李大柱越發感受曹德勤手中鏡子溢出的真氣,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受到了牽引,也在跟著動了起來。


    不對勁!


    不能感受了!


    李大柱趕緊轉移了注意力,將注意力放在了陣法上。


    古籍裏沒有記錄。


    而腦海裏,早已記錄下來的《子雲真篇》裏僅有寥寥幾筆,寫著:縛玄武之真靈,乃以天地聖器為陣,折日月光芒,以製之。


    後麵有一行小字,是丁見陽的注解:如果收縮陣法,則可縛尋常之靈,乃有奇效。


    旁邊還配著他畫的圖。


    李大柱環顧四周,果然,蠟燭擺放的位置跟丁見陽所畫的圖如出一......不對,放在坎位的蠟燭錯了!


    就錯了這一點!


    如果曹家沒接觸過丁見陽的話,隻能說,他們背後還有高人。


    應該問題不大......


    正當李大柱這麽想的時候。


    現實,給了他一個嘴巴。


    “嘭!”


    放在坎位的蠟燭忽然爆掉了。


    隻在瞬間。


    曹幼娘就朝著李大柱撲了過來。


    就在這一刹那。


    李大柱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被殺手胡炳坤用槍指著的死亡恐懼。


    這股真氣太邪性,太純粹,又太霸道了!


    幾乎是本能地。


    李大柱催動不動金剛·護!


    反手一擊伏邪達摩擒,直接將曹幼娘擒在了懷裏。


    軟是真的軟。


    香也是足夠的香。


    可,要人命是真的要人命。


    李大柱是半點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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