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隻有鑰匙的圖,沒有你們所說的上古秘藏的圖?”李大柱不由得問道。


    何老道連忙恭敬地回道,“因為,尚且沒有人能夠越過這條地下河,去到更深處。”


    “那這把鑰匙是怎麽回事?”李大柱繼續問道。


    何無忌尷尬地搖頭道,“本門的的確確隻知鑰匙,不知秘藏,還望李真人海涵。”


    對於現在的何無忌,李大柱是完全信任的,除非這個老狐狸真的憋著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捅自己刀子。


    “這條河過不去?”李大柱又問道。


    這次回答他的是金鳳鳴,她沉聲說道,“繞過那棵樹,我們就已經死傷了許多弟子,把照明係統安裝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如果破不了眼前的難題,這條河就過不去,一旦想要硬闖,就會被河中的怪蟲撕咬至死。”


    話音剛落。


    何無忌就拿出了一份清晰的圖紙在李大柱麵前展開。


    原來,這通道寬就五六米,高有十來米。


    奇怪的是,這條橫亙在麵前的河,上遊是從岩洞而出,下遊也往岩洞而去。


    就隻是在這裏,有一個敞口,而這邊坐著一個下棋的骷髏,那邊則是一片岩壁,岩壁上開著一個天然的洞口,應該就是通往最終的秘藏之處了。


    不用想,李大柱也知道,為了繪製這樣的圖,死了多少,花費了多少財力物力人力。


    很顯然,想要從上遊或者下遊跨過去,應該是不行的,畢竟上遊是岩窟,下遊也是。


    “李真人,這條河不寬,但是一旦有靈之物從上麵越過,河裏就會迸濺出古怪的蟲子,哪怕不觸碰皮膚,也會鑽進衣物裏啃噬,很快就沒命了。”


    “我們試過甲械,通通不管用。”


    聽到何無忌的話,李大柱忽然想起了在賈家祖墳放飛無人機觀察地形的事情,連忙問道,“試過無人機嗎?”


    “試過,無人機一過去,就失去信號了,裏麵應該有某種磁場。”符寶對李大柱說道,上次放飛無人機的就是她,畢竟年輕,學習操作這種科技產品,比何無忌這種老頭要快。


    李大柱托著下巴,看著骷髏道,“那麽想要過河,就隻有通過它了。”


    說著轉頭對何無忌問道,“你們試過嗎?”


    何無忌腦門上的汗就出來了,當即聲音都有些沙啞道,“試過,差點......死在這裏。”


    “怎麽說?”


    麵對李大柱問題,何無忌看了一眼老情人金鳳鳴,緩緩說道,“這棋局很是古怪,一旦開始執子,未見骷髏有所動作,就會陷入幻境。”


    “幻境?”


    “對,李真人,並非何某妄言,此等幻境很是厲害,會......直擊人心最恐懼的地方,若不能從幻境中脫困,就會死於其中。”


    何無忌說完,伸手擦了擦汗,依舊是心有餘悸。


    旁邊的金鳳鳴臉色也暗沉了下來。


    曾經,兩人攜手闖過,也就差點在這條河邊,成了一對死鴛鴦。


    氣氛。


    瞬間陷入到了凝重之中。


    李大柱立刻在腦海裏翻開《子雲真篇》的確有記載,這奇異的幻陣,但是,卻沒有寫如何破陣。


    幽冥之河旁,有骷髏執黑,常陷人於幻境中,若不能脫,則死。


    沒了。


    就這麽一句話。


    李大柱緩緩就要吵骷髏走過去,卻被呂憶憐拉住道,“大柱,你別去,我害怕。”


    呂憶憐是真怕啊,剛新婚洞房過後,難道就要當寡婦嗎?


    李大柱笑著安慰道,“別怕,你師父和金掌教都闖過,也都平安無事,想來他們應該有解救的辦法。”


    這話是安慰呂憶憐的,也是說給何無忌和金鳳鳴聽的。


    果然。


    何無忌聽出了李大柱言外之意,連忙表示道,“李真人,您放心,一旦有事何某一定竭盡全力營救,哪怕舍了這把老骨頭,也要保您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氣氛也烘托到位了。


    李大柱沒有不去的道理,把呂憶憐交給了符寶,立刻就走了過去。


    剛一走到棋盤邊。


    他就能感覺到一股子灼熱躁動的靈息從棋盤緩緩湧起,這股靈息似乎在跟自己體內的真氣相互牽引。


    這股靈息好古老,比淡薄的天地靈息更加純粹。


    李大柱心裏想著,忍不住好奇,這條河的對岸,究竟藏了什麽秘密?


    他緩緩地坐下,看著棋盤上的殘局。


    不難。


    殘局已經到了關子階段,隻要舍掉左上角的幾子,保住盤中的大龍,就能贏。


    此時。


    李大柱猛地記起了一件事!


    為啥何無忌和金鳳鳴會定期舉辦對弈的比賽,這兩個成精的老狐狸,壓根兒就不是為了消遣!


    也不是為了互換弟子進行洗腦調教。


    而分明就是為了這一關!


    行呐。


    何無忌,金鳳鳴,你倆口子真是深謀遠慮,難怪老人說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媽的一個個的,杜蕾斯熟練技工,是專業做套啊!


    李大柱要不是給何無忌做了君子之約,真想撂挑子不幹,再送他倆大嘴巴子。


    兩指拈起了一枚白子。


    忽然。


    李大柱隻感覺眼前一黑,腦袋出現了莫名的眩暈。


    “大柱!李大柱!你個煞筆,還愣站在這兒幹嘛,快點,把椅子給老子搬過來,再磨磨蹭蹭的,老子揍你!”


    “你跟一個傻子廢什麽話,有這功夫,你自己就搬去了。”


    “娘們兒家你懂什麽,不讓他幹活,白吃我家飯?”


    “懶得理你,大川你去幫你爹搬椅子。”


    “我才不去呢,我懶得動,要不讓大黃去,大黃!上!”


    “艸!一家子懶逼,大懶使小懶,小懶不動喚,傻子,李大柱,快點兒!就你了,他媽的,再不動,老子抽你!”


    ......


    李大柱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睛,腦袋依舊略有點眩暈。


    陽光,刺眼的陽光。


    雞屎的味道撲鼻而來。


    狗叫聲汪汪不斷。


    站在門口,扣著頭皮屑的李有田,一邊抽煙一邊朝著自己吆喝。


    坐在皮球上晃來晃去的李大川嘿嘿地傻笑著,還在衝自己豎中指。


    手裏拿著簸箕正在撒雞食的許迎夏似乎也在看著自己,隻是這個時候的她,臉上多了一些刻薄冷漠,少了許多嫵媚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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