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另一隻鞋也搖搖欲墜,偏頭想躲開被賀連洲捧著臉,強勢帶回來,吻得嚴嚴實實。


    男人大手鑽進她衣擺裏,緊緊貼著她腰窩,他明明沒有往上的動作,祝夏卻不由自主發軟。吻來得洶湧,也去得迅速。賀連洲退出來,薄唇抵著她唇。


    他額前的濕發若有似掃過她額頭,涼涼的,可腰上的手掌是滾燙的。冰火兩重天,祝夏呼吸淩亂,輕微喘息道。


    “你頭發怎麽不吹幹。”


    “想見你,一秒也等不了。”他說。


    祝夏心重重一跳,她沒有直視賀連洲,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定然在用那雙深邃黑眸侵略性十足地盯著她。


    賀連洲視線往桌麵睨了眼,筆墨紙硯齊全,墨也磨好了……他問:“打算寫什麽。”


    祝夏抬眸看他,坦然說:“沒想出來。”


    隨後,她感覺到腰間的手掌抽離了,衣擺被輕輕扯了扯,應該是恢複原樣了。


    賀連洲彎腰拾起她的鞋,大手握著她白嫩的腳踝,慢條斯理地幫她穿好。


    祝夏被抱了下來,她踩在結實的地板上,被身後的男人禁錮在胸膛和書桌之間,他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拿著毛筆的手上。


    祝夏歪了下頭,男人立時垂首輕咬她耳垂,嗓音磁沉:“看前麵。”


    “要寫什麽?”祝夏轉回頭看桌麵擺著的宣紙,硯台裏的墨水濃稠,透著淡淡的清雅香。


    賀連洲沒答,他控製著她的手,緩緩落在紙上。酥麻感自手中擴散開,祝夏感覺她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頭皮還有點發麻,神奇微妙的感覺叫人無法抗拒。


    時間無限拉長,每一秒鍾都有了定義,從此深深刻進腦海中揮之不去。男人的胸膛結實溫熱,清冽的冷香混著沐浴後的清香飄進鼻子,祝夏不由得放緩了呼吸。


    他好香。


    許是察覺到她走神了,男人高大的身軀一把往前壓住她,他的浴袍似乎是敞開了,滾熱的胸膛隔著薄薄衣料貼緊她,那種溫度使人顫抖。


    “專心。”


    祝夏盡量忽略身後的男人,她望著兩人握著毛筆的手緩慢移動,在紙上留下清晰的一筆一畫。


    勒遒勁淩厲的漂亮字跡逐漸清晰,形成完整的一句話。


    最後一筆完美勾勒,祝夏愣然望著,緊接著賀連洲薄唇貼在她耳朵,猶似宣誓般低沉道:


    “賀連洲是祝夏的。”


    祝夏眸光流轉,眼波泛起絲絲漣漪,心裏瞬間湧進無數暖流,盈滿了她的身心。


    良久,她紋絲不動。男人親吮她側脖敏感脆弱的肌膚,癢意和濕度被他勾出來,祝夏心神才拽回正軌。


    “我明天早上要起來……”


    “我又不會讓你整晚不睡覺。”他說。


    裙擺突然抬高了。祝夏靠在桌邊,雙手壓在紙上,看見上麵龍飛鳳舞的七個大字。她微張著唇呼吸,身體向前傾,顫巍巍的。


    賀連洲撩開她長發,炙熱的吻落在她後脖,祝夏情不自禁顫抖,她快要站不穩,聽到他低低笑了下。


    男人吸吮啃咬她脖子,酥麻和細微的疼痛,自頸間蔓延開,淌過心髒,刺激、危險又令人難以抗拒。他的手掌輕輕攏著她的,一鬆一緊。曖昧摩擦,蹭動之間溫度不斷攀升,祝夏喉間溢出小聲哼唧。


    書房寂靜得過分,無限放大了曖昧的音響。祝夏迷迷瞪瞪地濕了眼,嚶嚀帶著哭聲,一下子聽得賀連洲頭皮發麻。


    男人克製著沒動,給她時間適應。祝夏不停呼吸,後麵抻來一隻手,稍稍用力將她的臉掰過去,遂後他含住她的唇,與她接吻他頗有耐心,一點點品嚐、纏綿而綿長。對比之下他深深攻進的行為就顯得十分惡劣。廝磨糾纏,祝夏身子發顫的厲害。


    “回去會不會忘了我?”他親著她的唇,低聲道。


    滿室的旖旎,男人聲腔和動作充斥著濃濃的欲,祝夏心髒砰砰直跳,腦子也在發脹,她暈乎乎地張嘴輕輕咬了一口他,反問:“忘了你會放過我嗎?”


    霸道地侵占每一寸神識,祝夏渾身哆嗦,手指難耐地掐著賀連洲的小臂。


    “你說呢。”他嗓音暗啞,用行動回答她。


    纏綿充盈著大腦,祝夏每根神經都爬滿了舒爽,唇間抑製不住發出情動的嗚咽聲。


    祝夏眉眼迷離,眼尾潮濕泛紅,僅存的一縷清明聽見他在她耳邊喊她幼名:“來來。”


    男人強健的手臂圈住她細腰,將人轉過來,攔腰把她抱起走出書房。祝夏眼角掛著晶瑩淚水,大口喘息著,兩條胳膊亦將他緊緊擁抱住,良久不曾鬆開。


    *


    京城。


    宋成煜從翰林書院離開坐在車裏沉默地點了一支煙,司機老徐從後視鏡裏望著男人,小心翼翼地詢問:“宋總,要去哪裏?”


    宋成煜抽了口,煙霧自唇間溢出來彌漫繚繞,模糊了他的麵容。他摘下眼鏡,丟在後座座椅上,手指優雅地夾著點燃的煙,兩條腿隨意交迭,眉目冷傲,似是寒冬時節結冰的湖麵,冰冷下藏著駭浪驚濤。


    俄頃,許秘書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道了聲“宋總”。


    宋成煜不耐煩扯了扯領帶,抬手掐滅煙,說道:“回家。”


    車子行駛了很久,開進宋府老宅最終停在門口。宋成煜沒下車,閉目靠在真皮椅背上,秘書和司機大氣都不敢出,緘默無言地等候著。


    片刻之後,高跟鞋落下的聲音響起,隨後是車窗輕叩的音響,


    又過了好久,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來,然後是車窗敲響的聲音,車窗降下去,溫千惠的臉龐露出來,徑直就問:“夏夏在港城的事,是真是假?”


    秘書和老徐聽到這話,忙不迭下車。


    “真假,都不會影響我們結婚。”宋成煜看著他母親說。


    溫千惠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言語直白:


    “你是我兒子,我了解你。你若是非她不可,那個大學生是怎麽回事?”


    “公司旗下的一個模特,僅此而已。”


    宋成煜不欲多解釋,他推門下車,溫千惠以為他要進家門,也不想再說。


    然而,宋成煜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一言不發地把車開走了。


    車速很快,直接衝出了宋家老宅,駛入繁華喧囂的街道。不知怎麽,他把車子開到電視台邊上往前走了。遠處的中央電視台大樓在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顆巨大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


    宋成煜瞧見路邊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小姑娘,驀地想起了祝夏。


    初見時候她才七歲,小小身板懷裏抱著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站在病床邊,一雙黑溜溜的漂亮眼眸閃爍光芒,不見絲毫的膽怯,聲音脆甜而無畏地叫他:“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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