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嗡嗡——”


    隨著琴音的響起,空氣波動地更加厲害了。


    男人剛把玉佩拿到手,聽見琴聲後神色一變,怒喝了一聲:“先給我殺了項天銘!”


    竟然敢直接動手,果然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青年的反應也極快,立刻舉槍,對著項天銘的額心就是一槍。


    “嘭!”


    “錚錚!”


    就在這時,兩聲短促的琴音猛地拔高,隨之而來的是化為利刃的空氣柱。


    “唰——哢嚓!”


    子彈在中途中竟然被高速震動的空氣給崩裂了。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沒有堅毅不能摧毀的,沒有快速不能破解的。


    隻要夠快,即便是子彈也能會被瓦解。


    開槍的青年已經傻掉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舉著槍沒有動,夜挽瀾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手指在琴上又是一攏一撥。


    “錚!”


    更激昂的琴音如流水般傾瀉而出,音波攻擊也更強。


    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辨別玉佩的真假,就被擊倒在地。


    空氣仿佛刀劍一般在他身上不斷割著,鮮血流出,疼痛幾乎淹沒了神智。


    慘叫聲夾雜著風聲,十分淒厲。


    而從始至終,夜挽瀾都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隻是安靜地在撫琴。


    彈指間,敵人悉數潰散。


    這就是天音樂者。


    弦動五音,鬼神皆驚!


    昔年,天音坊掌門一曲《破陣樂》滅殺成千上萬的敵人,的確不是虛言,再精彩的武俠劇也無法重現真正的江湖。


    一曲終了,煙沙散開。


    男人包括他的幾個屬下在內,都躺在地上,鼻青臉腫。


    青雲佩恍然大悟:“原來公主殿下這次的談判,是用武力啊。”


    “對付這種人,口舌沒有半點用處。”夜挽瀾將琴抬起,背在身後,走上前。


    “誰派你們來的?”夜挽瀾抓住男人的脖子,淡淡地問,“要同心佩做什麽?”


    男人瞪著她,喉嚨裏發出了不清不楚的聲音:“你、你……”


    林家人怎麽會來救項家人?


    天音樂法,竟然是真的?


    夜挽瀾控製住男人:“說話。”


    然而,卻在這時,男人的瞳孔忽然放大了,是瀕死的前兆。


    夜挽瀾的眼神微變,猛地捏住男人的下巴:“服毒了……”


    她手鬆開,男人倒在了地上,露出脖頸處的一個藍色紋身,像是某種標記。


    這樣的標記,她從未見過。


    青雲佩戰戰兢兢地問:“公主殿下,這幾個人該不會是和三百年前入侵神州的那批人是一夥的吧?我我就是隨便說說,您可以當沒聽見的。”


    “不,伱說的很有可能。”夜挽瀾神情淡淡,“可惜了。”


    沒能得到有用的情報。


    夜挽瀾蹲下,扶起倒在地上的項館長:“館長,沒事吧?”


    項館長瞪大眼睛,四肢都在顫抖:“剛、剛剛才,你你你……他、他們……”


    他一定是瞎了!


    “噓,館長,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夜挽瀾食指壓在唇上,微微地笑了笑,“您安全了,我把您送到路口,會有人來接您。”


    項館長還呆呆地看著她,嘴唇顫動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半晌,他才終於緩過神來,結結巴巴道:“剛、剛才那是天、天音……”


    “是天音樂法。”夜挽瀾頷首,並沒有隱瞞,“還沒有學的太深,要不然能夠更快一點解決。”


    項館長沉默地看著滿地的碎石:“……”


    這叫學的沒有多深?!


    那林家的一眾成員,都應該去麵壁思過了!


    項館長軟著腿,在夜挽瀾的攙扶下,來到了路口處。


    醞釀了一下情緒後,他開口:“夜小姐,我那個——夜小姐?”


    一回頭,夜挽瀾竟然已經不見了。


    “天銘!”遠處,項家主匆匆趕了過來,“天銘,你沒事吧?”


    項館長將所有話都憋回了肚子裏,他搖了搖頭:“沒事,唉,就是被踹了幾腳,這腰有些疼。”


    “醫生!”項家主立刻呼喚項家的私人醫療隊,“快,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一定不能落下什麽病根。”


    這邊,夜挽瀾帶著枯木龍吟琴,已經坐到了及時趕來的飛機上。


    “不愧是夜小姐。”冰河忍不住讚歎,“若非您出手,我們還沒這麽容易救下項館長。”


    “客氣了。”夜挽瀾笑容淡淡,“晏公子動手,也輕而易舉。”


    她拿起杯子,正要喝水補充體力,卻反而不受控製地吐出了一口血,水杯也刹那間被染紅。


    “夜小姐?!”冰河大驚失色。


    晏聽風的眼神頃刻間變了,他一隻手扶住她,另一隻手迅速探上她的脈搏。


    呼吸急促,內力紊亂。


    “躺下來。”晏聽風一向輕柔舒緩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冰河。”


    冰河立刻取了藥過來。


    晏聽風倒出一顆藥,遞到夜挽瀾唇邊。


    吞下藥後,夜挽瀾微微搖頭:“小傷,事出緊急,下次不會了。”


    她有太古遺音琴,自然不可能再用枯木龍吟琴。


    也幸虧太古遺音琴認她為主,否則她動用枯木龍吟琴,受到的反噬隻會更大。


    晏聽風沒說話,他眉擰著,顯然是生氣了。


    覺察到他情緒上的不對,夜挽瀾依然很淡定:“我想睡一會兒。”


    “嗯。”晏聽風還是開口應道,“毯子、耳塞眼罩都有,夜小姐睡吧,我在旁邊。”


    **


    項家主護送項館長離開後,林十鳶和林家三長老帶著護衛也趕到了現場。


    “平沙落雁?”林十鳶觀察著地麵上的痕跡,神情有些凝重,“怎麽會是平沙落雁?”


    這可是天音樂法!


    即便隻是最簡單的第一式,也是雲京林家不外傳的隱秘。


    可今天早上,沒有一個林家人出現在這裏。


    林十鳶蹲了下來,手指在地上輕輕地捏了捏石塊碎裂後變成的粉塵,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的確是平沙落雁,能將平沙落雁都發揮到如此境界,此人在天音樂法上的造詣極高。”


    護衛嘴快:“和小姐您比起來呢?”


    “說的什麽狗屁話?”林家三長老冷冷地看著他,“別什麽人都拿來和十鳶比,十鳶的天賦還要在梵音掌門之上,能是外人比得了的?”


    護衛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去:“是屬下失言。”


    “不,單單隻是天音樂法,達不到如此威力,此人手中必定有一架名琴。”林十鳶站直了身體,“九成可能性,是枯木龍吟琴。”


    林家三長老的神色一變:“那豈不是糟糕了?!”


    枯木龍吟琴作為天音坊傳承下來的三大名琴之一,本就需要認主後才能演奏。


    強行演奏也隻是暫時的,會遭到古琴的反噬。


    如果枯木龍吟琴認了林家之外的人為主……


    “事情還不算太糟。”林十鳶很平靜,“先回去吧,既然對方會天音樂法,那麽必然有辦法躲過我的音波追蹤,他們已經不在雲京了。”


    誰能想到,林家這一次竟然栽了大跟頭?


    “枯木龍吟琴被搶,太古遺音琴又不知所蹤,唉!”林家三長老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十鳶,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史書上沒有記載太古遺音琴的具體去向,倒是他們從幾本天音坊留下的古籍裏看到了曾經的天音坊太上長老將此琴贈予了永寧公主。


    而永寧公主在一次下江南微服私訪的時候,將太古遺音琴留在了江城這一片地帶。


    可他們去找了,依然沒有找到。


    林十鳶頷首:“這次回去之後,我會閉關,看看能不能使用日月如意琴。”


    “好。”林三長老點頭,“老夫給你護法。”


    日月如意琴是三大名琴中唯一一把可攻可守可治療的古琴,如果林十鳶能夠參悟,那麽林家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對上項家也未必沒有勝算。


    **


    此時此刻,江城,方家老宅。


    程清梨帶著企劃書,應方夫人的邀請,來到了方家。


    方清雅緊緊地抱住方夫人的手,警惕地看著程清梨:“媽,她是誰?”


    “小雅,去廚房倒杯水。”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媽有事情要談。”


    方清雅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去廚房,但在看見程清梨和方夫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她的心底一寒。


    自從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後,方清雅如同驚弓之鳥,這些天一直不得安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感覺程清梨在某個角度和方夫人有些許的相像。


    而且程清梨的年齡也與她相仿,難道……


    方清雅端著水去客廳,故意纏住了程清梨的頭發。


    程清梨吃痛。


    “方清雅!”方夫人,“你在幹什麽?還不快給程小姐道歉!”


    “媽,程小姐,對不起,我毛手毛腳慣了。”方清雅連忙道歉,又飛速地跑開了。


    “這孩子。”方夫人搖頭,“程小姐,我們繼續。”


    方清雅溜到了後花園,她呼吸急促,手張開,裏麵有一根頭發。


    她將頭發收好,從後門出去,來到了親子鑒定中心。


    方清雅口吻冷厲:“再做一份親子鑒定,給我加急,我要馬上看到結果!”


    明天見明天見~


    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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