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城淵,怎麽是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扒下來,裸露在外的皮膚,跟燃了一把火一般,讓她整個靈魂都在跟著造作毀滅!


    男人像是無知無感。


    任由阮檸如何掙紮,如何反抗,他都一味的想要占據更多,得到更多。


    哢嚓。


    是皮帶扣打開的聲音。


    濃鬱的酒精味,高燒產生的灼熱溫度,都在宣誓著這個男人再次瘋狂,理智全無。


    “檸檸,哥真的很想你,你不想哥嗎?五年了,我以為你死了,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濕漉漉的潮濕感,順著厲城淵的眸,蔓延至她的肩膀、頸窩、臉頰。


    她的手摸上床頭櫃。


    那裏有一把水果刀……


    “檸檸,哥很痛苦,你知道嗎?我比你還要痛苦,我比你更不知道要如何麵對!”


    噗嗤!


    話音未落,阮檸手裏握著一把刀,惡狠狠紮入男人的肩膀,鮮血噴濺,血流不止。


    厲城淵吃痛。


    她趁勢從他身下滾出去,再抓起床單,緊緊將自己裹住。


    身上的衣服所剩不多。


    男人留下的吻痕,帶著滿滿的恥辱和諷刺,讓阮檸忍不住反胃,幹嘔。


    厲城淵捂著刀子插入皮膚的那一段,血液染紅了他略顯冷白的手,黑暗中,刺鼻的血腥味瘋狂擴散!


    他咬牙,震驚,“阮檸,你想殺了我?”


    “厲總清醒了?”


    阮檸真是不止一次後悔,後悔在雲頂的時候,救了這烏龜王八蛋!


    她毫無憐憫,也不心疼的走向門口,命令,“出去,不然,厲總強奸未遂的名聲一旦傳揚出去,您和您的盛源,還有您視若珍寶的妻子,都不會好過!”


    房門打開一道縫,外麵有住客走來走去。


    阮檸稍微鬆一口氣。


    床上的厲城淵,高燒加受傷,皮疹的情況愈發嚴重。


    他情緒時好時壞,神誌也不甚清醒。


    人呆呆的坐在那,背後是一大片隱藏在夜色之下的窗戶,被城市的霓虹照亮了一半。


    “厲城淵,少在那裝瘋賣傻,你要是不想因失血過多而死,就立刻滾出去,去醫院包紮!”


    阮檸很無奈。


    一次次被這神經病糾纏,一次次被宴月亮算計陷害,如今又多了一個鄭靜,簡直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出去啊!厲城淵,你……”


    “阮檸,那麽多男人,你到底喜歡哪一個?還是、都喜歡?”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慢慢的,不知疼痛一般,拔出那把阮檸插進去的水果刀。


    刀鋒帶出一片血肉,黏糊糊的,一定很疼!


    阮檸秀眉緊蹙。


    她不忍直視,捂著發悶的胸口,低下頭,胃裏翻江倒海的抗議著。


    “都喜歡嗎?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男人,那我呢?阮檸,我在你心裏,眼裏,到底算是個什麽?”


    “什麽都不算!厲城淵,五年了,一報還一報,一命抵一命,我阮家能贖的罪,都贖了,我真的,不欠你了!”


    阮檸咬牙,抱緊一直在瑟瑟發抖的身子,人蜷縮進黑暗的角落裏,習慣地獄的氣息。


    她說,“厲城淵,放了我,行嗎?我累了,真的,再繼續和你無休無止的折騰下去,我會瘋的,我真的會殺了你!”


    “可是,憑什麽?阮檸,你告訴我,到底憑什麽?憑什麽唯有一個我活在過去,活在仇恨中,活在無奈裏?”


    男人騰一下,從床上站起,衝到阮檸麵前,死死握住她單薄的肩膀,用力晃悠。


    “說啊,為什麽隻有我?你阮檸不是活該要陪著我一起痛苦,一起爛死在這該死的人間煉獄裏嗎?”


    厲城淵有一雙很好看的眸子。


    阮檸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在那個天台上,就在那個少年一心求死的瞬間,她被他眼神中的純粹和無辜打動了。


    她真誠的許諾,“老天爺,謝謝你將城淵哥帶到我身邊,我會好好保護他,我會義無反顧的陪著他一起經曆人生中的風雨,為他遮陽,為他引領航向。”


    隻是經年歲月,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姑娘,那個苦不堪言的少年,他們都變了。


    “厲城淵,你不會以為,我這五年在芬蘭,是吃香的喝辣的,痛痛快快活著吧?”


    阮檸與他四目相對。


    剛才掙紮和逃跑,讓胳膊以及腿上的傷口,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龜裂出血。


    他們混在血汙痛苦裏,彼此仇視著對方。


    一秒。


    兩秒。


    三秒!


    噗!哈哈哈……


    阮檸捧腹大笑,言語極其諷刺,“是了,厲總竟然真的以為,我阮檸離開京港,逃亡去了芬蘭,就算一開始流落街頭,被乞丐們惦記著,也無所謂,反正我遲早會幸福!”


    “難道不是嗎?阮檸,你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身邊的男人一個個為你前仆後繼,你是不是特滿足,特驕傲?”


    厲城淵俯身,一米八八的身軀,就那樣一絲力氣不差的,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咬破她的耳垂,吸吮著她一滴滴鮮血。


    男人沙啞恐怖的聲音,隨之震入心肺,鄙夷惡劣,“怎麽可以?阮檸,我會一直拉著你,我的父母也在天上看著,看著阮家的女人,看著那混蛋的女兒,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毀滅的!”


    你看,哪怕你以為你已經付出夠多,已經贖了罪,遍體鱗傷,生不如死了。


    但在仇人眼裏,在厲城淵的眼裏,那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牛毛,一切還不夠,一切,總是不夠!


    咣當——


    客房的門被摔的震天響。


    男人留下一地的鮮血,走了。


    阮檸虛弱無力的癱軟在地,胳膊和腿都在劇烈陣痛。


    之後一個星期,她再次住院。


    鄭源來過一次,歎息連連,“城淵也住院了,你是醫生,應該很清楚,他那種情況,再繼續這麽作下去,不死也得沒半條命啊!”


    “所以?”


    阮檸靠在床頭,kun.李派來的護工,盡職盡責的給她喂滋補燕窩。


    床上的真絲被單,還有特質的病號服,皆是陳豐澤一手包辦,想拒絕都不行!


    “阮小姐,這是顧教授從京港郵寄過來的阿膠,您看,我晚上做給您吃?”


    專業廚師負責一日三餐。


    是顧北安排的。


    阮檸頷首,感謝,“幫我跟師哥說一聲,破費了。”


    “阮小姐客氣,顧教授說,他暫時不能來雲海市陪著您,已經很抱歉了。”


    廚師恭恭敬敬客氣幾句,才退出病房。


    一旁被晾起來的鄭源,看得目瞪口呆。


    他自言自語,“得,城淵啊城淵,瞧瞧人家阮檸這小日子過的多滋潤,你還在那苦大仇深,等著人家想起你,可憐你呢!這簡直白日做夢,笑話啊!”


    頂層特護病房。


    厲城淵冷冷清清躺在床上,胳膊包的跟粽子似的。


    見鄭源回來,馬上問,“她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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