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歐陽輝光很容易的就同意和你見麵了?”


    京港大酒店,三層獨立vip包間內。


    王垚石將切好的牛排,推給阮檸,“按照我的經驗,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歐陽輝光是老學究,性格古怪,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對你如此好說話。”


    今天是王垚石從冰島回國的日子。


    他主動要請客,阮檸需要穩住這一位,也沒辦法拒絕。


    “中心醫院如今在厲總一通操作猛如虎之下,已經成了網紅,歐陽老教授想授權給我們,或許是為了流量?”


    阮檸從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麽天真的熱血和激情。


    歐陽輝光一直不肯授權古醫書,無非是不想讓自己盤子裏的肉,讓其他的狼崽子給分食了。


    王垚石切另一盤牛排的手,頓了一下。


    他哈哈大笑,“檸檸,你不覺得咱們是天生一對嗎?一樣不信任人類,一樣,為了一件事,處心積慮。”


    “王先生,金女士也是這樣的人嗎?”


    阮檸見縫插針。


    王垚石慢條斯理的吃牛排,“她啊,為了從娘家逃出來跟我私奔,硬生生把她妹妹都給犧牲了出去,你猜猜,我們秀雅是不是一個足夠心狠手辣的人?”


    “可最後,結局很悲慘。”


    一頓飯吃的,挺噎得慌。


    服務生進來送餐後甜點。


    是一份加了芝士的葡式蛋撻。


    “秀雅的結局,是因為我不夠強大,但,檸檸,你們不會一樣,因為以前一無所有的王垚石,變了。”


    金錢是萬惡的,可你喜不喜歡它?


    阮檸低頭,笑了笑,捏一枚蛋撻,米其林師傅做的,的確色香味都充斥著滿滿的昂貴。


    吃完飯。


    王垚石送阮檸回別墅。


    路上,她看著窗外迷亂的霓虹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為什麽一個女人的一生,要由一個男人的富貴程度來決定呢?”


    真的愛,王垚石,你會允許金女士的娘家人搶走她,之後害死她嗎?


    而她,為了能和你私奔,連良心都給犧牲掉了,那不是更顯而易見的癡迷嘛!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別墅接你,跟歐陽輝光過招,我想,你需要一個靠山。”


    阮檸下車,是王垚石小跑過來,給她開的門。


    老男人心很細,更懂得如何讓一個女人有安全感,和被尊重在乎的感覺。


    她微笑,拒絕,“不用,kun和我一起,我們……”


    “李氏集團是海外華僑,歐陽輝光最討厭這些叛徒,你不知道?”


    王垚石拿了一份資料,非常全麵,也非常隱私的資料。


    他遞給她,“鑰石資本的核心一直都在京港,我本人也沒有直接辦理移民,隻是拿了冰島的綠卡,歐陽輝光應該不會覺得我是叛徒。”


    “這些資料,你怎麽查到的?”


    阮檸快速翻動了幾頁後,整個人震驚住了。


    就連歐陽輝光交往過幾個女朋友,養子其實是私生子的秘密,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有圖有真相!


    王垚石回答的理所當然,“檸檸,這就像我知道你喜歡吃加芝士的葡式蛋撻一樣,人呢,在這個互聯網發達的時代裏,‘隱私’二字,才是最大的笑話。”


    話畢,人沒再糾纏,他也從不糾纏的,開車離開。


    次日,按照歐陽輝光養子給的餐廳地址,王垚石穿了一身複古中山裝,帶著阮檸,提前一個小時赴宴。


    “去,把這套旗袍換上。”


    旗袍不是全新的,衣領處,哪怕已經清洗的很幹淨,還泛著一絲絲天然百花的香氣,卻依舊能一眼看到年代留下來的淡黃。


    很明顯,又是一套價格不菲的古董衣!


    阮檸蹙眉,不解,“有這個必要?”


    “投其所好,才能留下最好的第一印象。”王垚石示意服務生,帶她去了專用的休息室,換衣服。


    這旗袍,淡藍底色,蘇繡的大片清淡祥雲,瞧著低調內斂,可體態上張揚出來的矜貴奢靡,被這一身衣服襯托的,一覽無遺。


    服務生將她習慣梳起來的高馬尾拆開。


    帶了一些微卷的長發,自然柔順的披散在身後。


    優美白皙的天鵝頸,隱隱綽綽,美得不可方物。


    “王先生,王夫人這樣一打扮,哪怕不著粉黛,也依舊好看的跟小仙女一樣,您真有福氣。”


    阮檸從休息室出來。


    王垚石不避諱的,直勾勾看著她,誇讚,“檸檸,我真想現在帶你去開房。”


    老男人的直白,真讓人受不了。


    她訕笑,“王先生謬讚,還有,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還是別讓人誤會的好。”


    “誤會?在我的人生之中,隻有得到,從來沒有和哪一個女人誤會過。”


    說完,他扯住她手腕,帶她去包間。


    走到半路,還沒進門呢,就見宴月亮同樣一身旗袍,嬌嬌嫩嫩的挽著厲城淵胳膊,從電梯間裏出來。


    小姑娘一看見他們,立刻驚喜的大喊,揮手,俏皮可愛的打招呼,“hi,阮姐姐,王叔叔,這麽巧,你們今天也來這裏吃飯嗎?”


    穿著昂貴的定製中式禮裙,仿旗袍樣式,和厲城淵來這麽高檔嚴肅的餐飲會所。


    宴月亮好像一點不知道如何給自家老公撐臉麵!


    厲城淵看著她和王垚石站在一起,麵色不善,薄唇抿成一條線,腮幫子好像都咬的硬邦邦。


    是生氣嗎?


    他生什麽氣?


    嬌妻在懷,人生贏家,報複也報複的得心應手,這男人不該每天笑嗬嗬,開心非常嗎?


    阮檸當做沒看見,聲音放低,跟王垚石道:“快到約定時間了,我們進去?”


    “哎呀,阮姐姐,難不成,你和王叔叔也是來和歐陽爺爺見麵的?”


    這小姑娘總有本事,甭管熟悉不熟悉的,永遠不曉得怎麽用尊稱。


    什麽哥哥,叔叔,爺爺的,那是她能隨便叫的嗎?


    有路過的服務員,友情提示,“這位夫人,您能小聲一點嗎?我們這一層是貴賓製,需要安靜。”


    說完,還嘟囔一句,“這不會是……窮人乍富?一點素質都沒有,大聲嚷嚷,以為京港大酒店的vip樓層是菜市場嗎?”


    宴月亮聽著,懟不回去,隻能硬生生給自己憋出一張大青臉。


    阮檸想笑,憋住,卻故意衝臉黑到能滴水的厲城淵,做了個請的手勢,“厲總,看來歐陽老教授是一起請了我們見麵的,進去吧,免得厲夫人在這擾民。”


    “城淵,這野雞想要學鳳凰,也不是這麽個學法,你的妻子,自己看著培養。”


    滿諷刺的一番話,說完,王垚石就紳士的替阮檸開門,兩人並肩進了包間。


    宴月亮委屈的淚眼瑩瑩,埋怨,“王叔叔以前很喜歡我的,怎麽和阮姐姐不清不楚後,就開始這個樣子了啦,城淵哥,你說,阮姐姐是不是因為討厭我,就……”


    “小點聲吧,小心吵到孩子。”


    厲城淵沒多說什麽。


    同樣的,也沒否認是阮檸挑撥離間,讓王垚石針對宴月亮。


    二十分鍾後,歐陽輝光和養子,歐陽臣一同入席。


    他掃了一眼阮檸,再看向宴月亮,有點納悶,“這中心醫院的領導層次,怎麽差距這麽大?”


    “歐陽爺爺,其實也沒很大了啦,阮姐姐一直很努力,想要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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