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用腳尖踢著柔軟的羊毛地毯,冷嗤,“厲城淵,我愛的那個人,死了,我愛他,比全世界所有人的愛情都要純粹真摯,直到如今,我都放不下,但那個人,不是你!”


    愛情是億萬分之一的奇跡。


    它像瘟疫,像毒藥,像成癮的一切。


    凡是你觸碰到了,再想要後悔,再想要遺忘,再想要重新來過,都是那麽的不容易。


    “活著的厲總,盛源的王,京港的天之驕子,我在乎嗎?不,一點都不在乎,而那個在我心裏死掉的哥哥、愛人、未婚夫,他對我很重要,也很珍貴。”


    隻是很不幸的,兩家的仇恨,狠狠扼殺掉了那份摯愛。


    他死了,會親昵叫著“檸檸”,為她心甘情願遮風擋雨的他,灰飛煙滅了。


    從總統套出來。


    阮檸懷裏抱著一箱粑粑柑,頂級果子,整個國內的果園,都挑不出更好的了。


    “阮姐姐,你在裏麵待了好幾個小時,是在和城淵哥聊天嗎?”小姑娘守在走廊裏,一個孕婦,真心有點勉強。


    她把粑粑柑遞過去,紅潤的唇,自然上翹,“厲夫人放心,我沒打算爬上有婦之夫的床,你可以進去了,好好照顧他,能嫁入豪門,於你而言,確實不容易。”


    所以,一定要把握住啊,宴月亮,畢竟我真沒打算給你做selina的活人靶子。


    之後整整一個星期,厲城淵就跟失蹤了一樣,沒在酒店養病,把芬蘭這邊的談判,一股腦的推給阮檸後。


    走了!


    宴月亮則拿著盛源申請的無限額度黑卡,日日夜夜沉醉在芬蘭這個紙醉金迷的物欲世界裏,各種開心shopping。


    小姑娘好像忘了,她還有一個不知去向的丈夫,不見蹤影!


    “哎呀,阮姐姐,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整天忙的昏天暗地的,而我這個總負責人,卻被城淵哥再三囑咐,要好好休息度假呢~”


    在酒店大堂,披星戴月的阮檸,剛從工廠視察回來,疲憊到,連高跟鞋都直接脫下來,赤足踩在涼颼颼的大理石地麵上。


    她頭發亂糟糟的,連續熬夜幾個晚上,黑眼圈都能嚇死國寶了!


    再看人家厲夫人,一身珠光寶氣,精神煥發的樣子,簡直舒坦到不能再舒坦的程度。


    “不然這樣吧,阮姐姐,人家看你都快累死了,不如我跟城淵哥說一聲,讓你休息一天?”


    宴月亮眉眼彎彎,那盛氣淩人的勁兒,都要衝破雲霄了。


    阮檸莞爾,很隨意的問一句,“厲夫人還能聯係到厲總呢?果然,還是你們夫妻恩愛的很。”


    “我……”


    小姑娘被噎了一下。


    她順勢,“那就麻煩厲夫人盡快跟厲總說說好話,讓我休息一天,我感激不盡。”


    “哦,若是厲夫人也找不到自己的老公,那就很麻煩了,對嗎?”


    阮檸逼近一步,拍拍她肩膀,微笑離開。


    宴月亮磨牙,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再看一眼手機。


    厲城淵最後一條微信:【月亮,結婚登記的事情,我不能答應你,但我會將你和我哥的孩子視如己出,好好照顧你們,這是我的承諾,依舊不變。】


    “該死!一定是阮檸,這個賤人隻要還活著一天,城淵哥就不會獨屬於我一人的,不會!”


    電梯門關閉。


    屏蔽了外麵的雜音。


    阮檸看著紅色數字攀升,在普通套房的樓層,停下。


    “阮檸,我等了你一天,你死哪去了?”


    席地而坐的世界冠軍,一見到她,瞬間餓虎撲食,奔過來。


    歐景炎一萬分激動,“明天跟我飛拉斯維加斯,王斌一娛樂會所在那邊開業,冷塵被他帶過去了。”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阮檸哭笑不得。


    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戀愛腦,糾纏不休,她一外人,能起到什麽作用?


    再者,她阮檸,不也是一身醜陋傷疤,愈合不了嘛!


    “阮檸,你tm能不能有點良心?馮一一能活著,是不是冷塵的功勞?還有上一次,在你家別墅,你沒被那些人砍死,不也是全靠我老婆的隨機應變?”


    歐景炎細數恩情。


    她舉手投降,服氣了,“就這一次,要不是我弟弟,我沒有愛多管閑事的癖好。”


    “哼,弟弟弟弟弟弟,阮檸,你等著吧,早晚有你腸子悔青的那一天。”


    次日一早,周六,阮檸跟大衛知會了一聲,便跟歐景炎坐私人飛機,飛去拉斯維加斯。


    這是一個罪與欲的天下。


    有人在這裏一舉成名,有人在這裏傾家蕩產,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各有不同。


    “抱歉,王總規定,二位不能進入。”守門的保安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歐景炎的,一張阮檸。


    她無語,“歐先生,托你洪福,我都上拉斯維加斯的黑名單。”


    歐景炎摩拳擦掌,要硬闖。


    身後,王梓染的聲音,驚喜的傳來,“阮檸,怎麽是你?你是來慶祝我的娛樂會所開業的?”


    “你的?”阮檸納悶。


    王梓染手有點抖,她極力維持著她那陰鬱的,邪魅的中性美感,湊過來,挎住胳膊,“我和我哥合作開的,你知道,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巨大印鈔機,沒人不想參合一腳。”


    有王家大小姐,會所的二老板引路。


    阮檸跟歐景炎,算是順利入場。


    “你那朋友,好像很急?”王梓染親自調了一杯果酒,沒什麽酒精度數,很溫和。


    但難得的,一個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她爸還在追求她,她卻很了解她的口味喜好。


    會所人來人往,生意不錯。


    有鑰石資本做靠山,誰能不給些麵子?


    “王斌把他女朋友帶跑了,急,不是很正常?”阮檸不在外麵吃喝,這是原則之一。


    王梓染笑了笑,將那杯果酒一飲而盡,“看,沒下料,阮檸,我對你,不忍心。”


    “王小姐,這話,您最好不要讓您父親聽到,不然,咱們兩個都得倒黴。”


    對於王垚石,阮檸絲毫不去避諱。


    沉默一瞬。


    就聽王梓染說道:“師兄他,最近有點……”


    砰砰砰——


    一大貴賓包間外,歐景炎摁著王斌,打的亂七八糟,血濺四尺。


    阮檸走過去。


    往裏一看。


    冷塵死死握著一碎裂的啤酒瓶,身上的衣服零碎不堪,皮褲從正中撕裂,比女人還要雪白滑嫩的皮膚,傷痕累累。


    沙發上,四五個男人幾近赤裸的,調侃、謾罵。


    一人道:“嗬嗬,冷塵,你姐被盛源那位拋棄,你也是個賤貨,裝什麽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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