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沒有的叛逆,就像青春期少女一般,野蠻生長。


    其實長大的代價就是,你做任何事,都要無可選擇的去顧慮各種後果。


    再然後,放棄、妥協、隱忍。


    可今晚的阮檸,推開厲城淵,去一樓的購物區,買了一身性感到炸裂的夜店套裙。


    一字肩,超短裙,白嫩的大腿,明晃晃暴露在紙醉金迷的空氣中。


    長發散開,噴香的洗發水味道,讓她瞬間獨一無二,稱霸整個舞池,肆意又蕩漾!


    一杯杯烈性威士忌下肚。


    然然病情的反複,工作上的壓力,魏訊利用母親,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和毆打。


    阮檸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也不是無知無覺的女超人。


    一根根稻草壓下來,她會感覺到窒息,感覺到彷徨,感覺到……


    “hi,美女,可否賞個臉,咱們出去喝一杯?”油膩的富二代,擠到阮檸身邊,胯下擺動,想占便宜。


    她喝醉了,膽子也大。


    膝蓋微抬,砰!一聲,富二代殺豬似的慘叫,回蕩在勁爆的舞曲之下,dj依舊瘋狂。


    三兩個黑衣人湊近。


    富二代捂著“傳家寶”,失聲尖叫,“賤貨,我讓你野,來人,把她捆去我房間,下點料,晚上,小爺一定讓你浪到……”


    “敢動我的女人,找死!”


    阮檸暈暈的,視線裏的世界,光怪陸離,飄忽不定。


    她坐到高腳凳上,一隻手撐著太陽穴,人傻傻的,一笑,呢喃,“哥,你回來了嗎?檸檸好想你,好想好想!”


    “阮檸,你這個傻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一整晚,酒精燒的阮檸渾身難受。


    但有一個人。


    當她說,“哥,檸檸想吃橡皮軟糖,酸沙的,你去給我買。”


    不一會兒,嘴巴裏就酸酸甜甜,很好吃。


    “哥,想喝你做的混合果汁,好久沒喝到了,好饞。”


    “哥,肩膀疼的要死,你幫我按摩一下唄。”


    “哥,好熱啊,你把空調暖風開小一點。”


    “哥,胃疼,怎麽辦?快疼死我了,好疼!”


    再不願意醒來的美夢,也有天亮的那一刻。


    阮檸身上換了一套純棉的睡衣,有淡淡柔順劑的清香。


    她袖口上,貼了一張紙條。


    是熟悉的字跡:【hi,阮院長,我是零號先生,睡衣是我買的,但你放心,我找了酒店女員工幫忙換上去的。】


    下床。


    床頭櫃上,一盒止痛藥,一碗豆芽醒酒湯。


    外加第二張紙條:【hi,阮院長,還是我,零號先生,宿醉很不舒服,喝點湯,緩解一下,止痛片按劑量服用。】


    阮檸頭疼欲裂的喝了湯,順了一顆止痛片。


    客廳餐桌上。


    中式早餐,更合胃口。


    外加一份加芝士的葡式蛋撻。


    第三張紙條:【hi,阮院長,希望你喜歡零號先生做的早餐。】


    噗!


    哈哈哈——


    不知為何,這個神秘的,又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零號先生,他給她的感覺,莫名有一種熟識的溫馨感。


    上午,阮檸找到王梓染,想調取會所客房區的監控錄像。


    她提了一個有點啼笑皆非的條件,“阮檸,我在京港並沒有穩定住所,而最近,又不想總是住在冷冰冰的酒店,咱倆都是女人,讓我去你家住幾天,如何?”


    這是唯一能交換到零號先生線索的方式!


    阮檸沒多想,爽快答應,“好,沒問題,但有一點,王小姐,你必須要信守約定。”


    反正她一直住在醫院,很偶爾才會回家一次。


    有王垚石的虎視眈眈在,想來王梓染也不會住的時間太久。


    結束芬蘭的談判,一個星期後,阮檸飛回京港。


    “吃什麽?還是回家,我親自給你下廚接風?”王梓染一套獨立設計師品牌的連體工裝,版型偏中性硬朗,同時融合了獨屬於女性的天然魅氣。


    她戴一特大號的墨鏡,行走起風,颯氣十足。


    周身,久久縈繞著王家特有的陰鬱和冷邪。


    “行李箱給我,坐了這麽久的飛機,頭等艙也會很累的,別拿東西,我心疼。”


    其實阮檸就一個背包,一個最小尺寸的登機箱。


    王梓染殷勤過度了。


    “來,坐到行李車上,我讓司機把車停在vip出口,你一出去,就能直接上車。”


    她絮絮叨叨。


    引得周圍人嫉妒羨慕恨的議論。


    “看,人家閨蜜都能如此貼心,再看看你,我出差累成狗,你還打遊戲,不能幫我推推行李箱啊!”


    “哎,人比人得氣死人,閨蜜也不能比,人家是恩恩愛愛,友情萬歲,我是防火防盜,還讓人家小三上位成功了!”


    王梓染貼過來,親昵的挎住她胳膊,“走吧,好閨蜜,我可算是一等一的沒話說,阮檸,別防著我,我不會傷害你,即便我爸始終會對你窮追猛打。”


    這含情脈脈的話,從一個女人嘴巴裏說出來。


    阮檸渾身不舒服,她想把人推開。


    就聽宴月亮嬌滴滴的聲音,天真無邪的從一側傳來,驚呼,“城淵哥,你快看,是阮姐姐和王姐姐呢,真奇怪,兩個女生站在一起,怎麽感覺那麽曖昧呀。”


    “厲夫人,王家大小姐男女通吃,看來,我們檸檸這是又要有求於人了。”


    鄭靜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關閉公司,破產清算。


    等回了京港,宴月亮就馬上聘請她為自己的月嫂加生活助理,畢竟孩子馬上快生了,厲城淵沒反對。


    阮檸看過去,表情淡淡的。


    她禮貌打招呼,“厲總,世界真小,在機場也能遇上。”


    “你把月亮一個人丟在芬蘭,自己坐最早的航班回京港,阮檸,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厲城淵語氣不善,視線卻沒頭沒腦的盯在笑容得意挑釁的王梓染身上。


    他說,“去盛源旗下的酒店去住,不然,我會通知師父,讓他派人接你回冰島。”


    “師兄,不必了,檸檸肯收留我,我暫時會住在她家裏。”


    王梓染歪了歪脖子,她個子有些高,頭正好親密無間的靠在了阮檸臉頰上。


    宴月亮嘰嘰喳喳,“呀,是嗎?阮姐姐,你這交朋友的速度,真是不分男女,都這麽快的呢~”


    “厲夫人,有些人是無依無靠,不出賣自己來找靠山,她隻會一敗塗地,而您,有厲總在,一整個盛源,都是您的避風港。”


    鄭靜冷嘲熱諷。


    厲城淵低嗬,“閉嘴!”


    同一時間,王梓染掄起行李箱,不留餘地的,就惡狠狠砸在了鄭靜嘴巴上。


    那喋喋不休的臭嘴,徹底安靜了。


    她斜睨睇一眼宴月亮,還摸了摸高高隆起的孕肚,友情提示,“厲夫人,再管不好自己的人,小心下一次,我讓你分分鍾早產,一屍兩命,記住了?”


    “啊,城淵哥,阮姐姐……阮姐姐又要借刀殺人了啦!”


    小姑娘嚇得,忙躲到厲城淵身後。


    鄭靜捂著血肉模糊的嘴,含糊,慫恿道:“厲總,阮檸心術不正,王家小姐一定是被她洗腦了,才會如此對厲夫人搞針對的。”


    “阮檸,就因為幾句話便讓王梓染打人,是我高估了你的素質涵養,還是阮家的女兒,本該如此?”


    他殺人於無形。


    阮檸咬牙,警告,“厲城淵,王梓染是成年人,她做什麽,我擺布得了?如果你想為了厲夫人找茬,大可以高明一些,不要總拉上我的家人一起諷刺!”


    “家人?阮檸,一個殺人犯,一個自私自利的瘋子,一個不知去向的小屁孩,你真覺得他們值得你去……”


    嗡嗡嗡。


    李媽媽打電話過來,大哭,“檸檸,然然出事了,你趕緊來新加坡一趟,還有一個小姑娘,說是然然的姐姐,叫什麽厲蕊蕊,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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