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看著那些嫉妒羨慕恨的寶媽們,她真心有點哭笑不得。


    如果一個男人擁有無懈可擊的事業,那張臉也得到了老天爺的偏愛,這般,是不是無論他人品如何,都能傲然於世,為所欲為?


    “在發什麽呆?積分不想要了嗎?”


    厲城淵對付她的最大法寶,就是那過去十幾年的無限了解。


    他劍眉微挑,語氣淡的,媲美一泓清泉,“陳小姐,拒絕老師的配合邀請,按照這裏的規矩,我可以直接算你曠課,積分清零。”


    很霸權主義。


    阮檸咬咬牙,沒辦法,她既然答應了陳蕊,就不能給人家堂姐惹是生非。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妥協,坐到那狗男人的腿上。


    但!


    “老師老師,我和老婆是一對,你不許搶我老婆,我也要做示範。”


    豌豆一件tom大叔選的加菲貓背心,同係列的短褲,屁股的位置上,還有一短短的小尾巴,呆萌又童趣。


    而他這麽一亮相,原本在角落裏的零存在感,瞬間爆棚。


    幾個寶媽星星眼,自家老公還在呢,就開始擦口水,“喂喂喂,這帥哥誰啊?咱這課是選修,其他同學都不認識,這孕婦中心,還有如此神仙顏值的夫妻呢?”


    “不對呀,會不會是厲老師的親戚?兩人長的不太一樣,可這眼睛仔細看,有點雷同耶。”


    眼睛?


    阮檸這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仔細打量一下厲城淵跟豌豆。


    豌豆是標準混血兒,尤其是那一雙寶藍色的眼睛,雖沒正宗的白皮,也醒目的很。


    “的確,有一點……”她自言自語。


    厲城淵輕咳一聲,顯然是不樂意的,“上次打一架,公爵先生是覺得不夠?”


    “我贏了,老婆,對不對?”


    大“男孩”虛攥著拳頭,在原地轉一圈,眼神飄忽不定,可語氣是得意溫柔的。


    阮檸笑著點點頭,習慣性揉一揉那一頭柔軟的短發,“嗯,我們豌豆最厲害,但是以後不許和然然吵架了,記住沒有?”


    “放心,然然是我兒子,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


    雖說自閉症的智商都不高,還不能正常融入社會?


    也許豌豆真是一千一萬個裏麵,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不自覺的,看著他的時候,眼神就會溫和的,能滴答出春雨綿綿來。


    厲城淵咬牙,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帶動太陽穴上的青筋,也凸顯的很諷刺。


    “出去,擾亂課堂秩序,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有人使用特權。


    一寶媽舉手,提議,“厲老師,不如這樣吧,我們都是孕婦,學習新動作,肯定會有些危險,您就跟陳小姐的丈夫一起,先給我們演練一遍?”


    “對對對,兩個帥哥耶,嘻嘻嘻,肯定很友愛。”


    阮檸掃一眼台下,猛得想到兩個字。


    ——【腐女】


    “安靜,我……”厲城淵想拒絕。


    豌豆一副隻要老婆開心,我幹什麽都行的表情。


    她搶先一步,道:“就這樣吧,厲老師,麻煩您照顧好我老公,謝謝。”


    最後,眾目睽睽之下,豌豆一米九的大個子,成功出演老公。


    厲嬌妻冷著一張寒潭的臉,特別扭的把一整套又摟又抱的動作,全部示範完畢。


    “咦?怎麽這麽冷?是把暖風錯開成冷風了嗎?”


    “我去,老公,你看,剛才app推送,說咱家的積分全部給清零了,這咋回事?”


    是提議讓豌豆跟厲城淵一起示範的寶媽。


    阮檸拿著純棉手巾,給豌豆擦著汗,心裏腹誹:過去五年不見,真沒想到,這姓厲的,心眼能比女人還要小。


    “老婆,”豌豆強而有力的手臂,環繞在她堪堪一握的細腰上,兩人甜蜜又養眼,“一會兒我們去吃炒冰?”


    “好,還是老樣子,百香果加草莓?”


    跟他的相處,成了一種習以為常。


    很神奇的,哪怕認識kun.李他們更早,卻也無法像對待豌豆一樣熟悉熱烈。


    豌豆嘿嘿傻笑,頷首,“老婆,你對我真好,連我喜歡什麽口味的都記得。”


    “你不是整天叫我老婆嘛,我也要回應一二啊。”


    阮檸喜歡跟他開玩笑,完全沒有界限。


    隔壁寶媽實名羨慕,“真好,你瞧瞧人家,孩子都有了,卻能像初戀一樣柔情蜜意,哎,上火,這人比人啊,能氣死人!”


    瞪一眼玩遊戲的自家老公。


    實際阮檸挺慶幸的,幸虧這些寶媽們為了養胎,都不敢玩手機刷視頻什麽的。


    她們老公也是一個個遊戲控,很少會跟女人一樣八卦。


    否則,就憑如今急救改革的空前熱度,自己哪裏能一直頂著陳芬芬的身份,在這裏看熱鬧?


    “走吧,然然過幾天就從大西北回來,吃完炒冰,一起去給他買禮物?”


    “好,我要給我兒子買最大最好的變形金剛。”


    兩人有說有笑,往外走。


    身後,一人大喊,“厲老師,您咋啦?是頭暈嗎?臉色怎麽白成這個樣子啊?”


    “我靠,老婆,別嘰嘰歪歪了,你們厲男神好像出血了。”


    “是……是身上的傷口裂開啦!厲老師,您是不是瘋了,傷成這樣,就要好好在家養傷呀。”


    嗡嗡。


    厲城淵手機震動一下。


    一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厲老師,說好的,我今天不來上課,你就直接給我兌換海市三日遊的,不能反悔哦。】


    下午。


    鄭源來病房看望病號。


    他嗬嗬,“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就跑去當義工,教孕婦,你是不是瘋了?”


    “別廢話,我頭疼。”


    厲城淵用胳膊擋住眼睛,頭偏向一側,不搭理冷嘲熱諷的鄭源。


    鄭總也不是善茬的,“城淵,實話實說,月亮孩子也生完了,你若是真想跟阮檸重新開始,就大膽的說出來,別拐彎抹角的,她真不是以前那舔狗了。”


    “戒指丟了。”


    “啥?”


    “那枚戒指,六年前準備的那枚戒指,丟了。”


    這或許就是征兆吧。


    鄭源沉默半晌,歎口氣,“跟當年一樣,你替阮家處理掉了那些高利貸,也想放下一切,追去機場的時候,偏偏戒指找不到了,耽誤十分鍾,就失去了五年的時光!”


    阮檸用旅行簽證去了法國,再幾經波折,到了芬蘭。


    厲城淵不是沒利用護照的登記國來追查,可芬蘭的那五年,阮檸用的都是新身份。


    他一無所獲!


    “生悶氣也要有個限度,現在人回來了,你自己抓不住,再讓她跑掉,怕是這一生,都沒機會了。”


    鄭源不喜歡阮檸,但為了好兄弟的幸福,他需要站在中立的角度上來分析。


    vip病房裏,安靜的可怕。


    阮檸晚上帶著豌豆一起,買完玩具,就去和kun.李吃飯。


    散局後。


    kun.李拉著她,單獨說了幾句,“檸檸,我還有希望嗎?”


    “什麽?”


    她打包了一些小甜點,準備回去給菲傭嚐一嚐,味道還是不錯的。


    kun.李苦笑,“也許局外者清吧,顧北放棄了京港的實驗項目,回了新加坡,我原以為,他就是在跟你賭氣,可見了豌豆,我覺得,他興許有別的想法。”


    “kun,才多久不見,你說話也喜歡繞圈子了?”


    打包完,阮檸有些無奈的看向kun.李。


    他搖搖頭,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


    三人開車回別墅。


    路上,草莓老師忽然打電話過來,沒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人就哭的泣不成聲。


    最後還是園長搶過手機,解釋,“然然媽媽,然然跟胖墩兩個一起失蹤了,我們已經報警,您務必盡快趕來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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