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躲開,尷尬叫了一聲。


    豌豆手疾眼快,立刻摁著她後脖頸,將人桎梏住,很溫柔,很輕手輕腳。


    “老婆,真好,你主動抱我了,再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


    他會慢慢捏著她長年久坐,而導致僵硬無比的肩膀。


    一下一下,很舒服,很認真。


    阮檸沒忍住,酸溜溜的眼角,不自覺的滑落一串串眼淚,打濕男人肌肉壁壘分明的胸口。


    “豌豆,你能別這樣嗎?我不想,我不想讓自己再錯下去,更不想成為第二個厲城淵,在感情上一塌糊塗。”


    城宴哥已經死了呀。


    哪怕豌豆的一舉一動,和他再怎麽相似,他們兩個也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的。


    “傻老婆,不哭不哭,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你永遠是最好的。”


    大“男孩”捧著她嬌小柔軟的下巴,一顆眼淚珠子,一顆眼淚珠子的吸入嘴巴裏,吞下去。


    他還故意很滑稽的撇撇嘴,苦兮兮,“一點不甜,老婆,你下次哭的時候,一定開心一點,這樣眼淚吃起來才是蜜糖一樣甜蜜的。”


    噗!


    哈哈哈——


    也真是,豌豆他啊,他們認識的時間不久,可偏偏隻有這一個,能輕而易舉讓自己被逗到啼笑皆非。


    休息了兩天,正常去分院上班。


    tom大叔跟豌豆在車上吵了一架。


    一個大喊,“你想送未來公爵夫人,那我開車不就得了,怎麽的,你嫌棄廚子?搞職業歧視?”


    另一個喊的更大聲,“我要學開車,我要學開車,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當白馬王子。”


    老tom快氣岔氣了。


    他咆哮,“行行行,你開車,你學,那順便問一下,未來公爵夫人,您是喜歡坐北朝南,還是做南朝北的?”


    “什麽?”


    在負一層下車。


    阮檸被問的一愣。


    tom大叔冷笑,“同歸於盡啊,您坐我家公爵先生開的車,可不是早早就駕鶴西歸,我提前替二位準備好風水墓地,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


    哈哈哈——


    陰暗的角落裏,鄭源看一眼後排座上的厲城淵,苦口婆心,“差不多得了,你先出國待兩年,阮檸那股子恨意一過,你倆真就別見麵了,成嗎?”


    “那五年,我知道她過的很苦,可親眼看著孩子被摔死,鄭源,她那時候到底怎麽熬過來的?”


    男人嗓音沙啞的,真不像話。


    他連著好幾天不吃不喝,就恨不得要將自己活生生折磨死。


    鄭源下狠藥,“阮檸父親害死了你爸媽,這是不爭的事實,那麽,話說回來,你現在這樣,是在憐憫阮檸嗎?”


    “真相……”一直以來堅持己見的某人,有些動搖了,“鄭源,什麽才是真相?”


    一開始殺妻自殺是真相。


    再到後來,謀殺是真相。


    那真相的後麵,是否還有另一個真相?


    厲城淵薄唇翕合,白色的幹燥物,像一把把迷你小刀,每說一個字,都能割出一嘴的血腥味。


    他吩咐,“阮檸說,是宴月亮一家害死我父母,鄭源,你去查一查宴家早些年的底細。”


    “城淵,你是不是瘋了?ok,我承認,月亮因為吃醋,的確做了一些過分的事,可直接扣上一頂殺人犯的帽子,會不會有點太偏激了?畢竟一點證據沒有。”


    這也是事實!


    鄭源再三提醒,“當初是月亮爸媽救了你哥,老三一直養在他們家,若他們是殺人凶手,這麽做,難道不是多此一舉,打草驚蛇嗎?”


    “厲城宴失憶了。”


    “可他會想起來,殺人犯不會那麽蠢的。”


    對話戛然而止。


    須臾,等勞斯萊斯駛出分院地下停車庫的時候。


    厲城淵再次開口,“宴月亮的父親死了,順著這條線,去給我查,還有當年阮家工廠的貨物丟失,外加後來的商業詐騙案,一起查。”


    看似完全沒有聯係的三件事,冥冥之中,有了一定的聯係。


    工廠負責值夜班清點貨物的人,是宴父。


    阮家被商業詐騙的時候,宴父是阮父的司機。


    最後,宴父被人謀殺在了監獄裏。


    天空烏蒙蒙一片,偶爾有幾隻烏鴉叫喊著飛過。


    二環橋堵的跟下餃子似的,這擁擠的城市,總能簡簡單單給人永遠化解不開的壓抑感。


    厲城淵扶額,吃了止痛片,聲色低沉,“鄭源,我這些年的執著和認定,到底是對是錯?我真的……看不清了。”


    阮檸的低吼,猶在耳邊。


    她說,“厲城淵,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悔不當初的那一天。”


    她還說,“厲城淵,害死你爸媽的人是宴月亮一家,你信嗎?”


    轟隆隆——


    憋了一上午的傾盆大雨,總算落了下來。


    阮檸跟kun.李約好,下班後去機場接機,艾諾爾回來了。


    豌豆讓tom大叔拍了一短視頻,發剛剛注冊的抖音賬號上。


    昵稱:愛老婆的好老公。


    第一個作品,就是大“男孩”在廚房裏,一個個打包精致的手工糕點,還有藍莓餅幹。


    他嘟嘟囔囔,“這個送給kun,這個送給艾諾爾醫生。”


    “公爵先生,那都是您情敵,不如,再給厲城淵做一份?”


    tom大叔是諷刺的畫外音。


    豌豆撇嘴,哼哼,“好啊,反正我就是要用廚藝告訴那些情敵,老婆是我的,他們連女人的胃都管不住,奶奶說了,就一定要孤獨終老。”


    阮檸戴著耳機,看著視頻,一路笑到了電梯裏。


    有同事瞧見,調侃,“阮院長,您這是戀愛了?最近多事之秋,您倒是樂嗬的很呀,更是滿麵春風,要不要這麽幸福甜蜜呀。”


    “有嗎?”


    她摸了摸自己笑到快要僵硬的嘴角,沒否認,也沒正麵承認。


    在負一層出了電梯,一邊往車位上走,一邊評論。


    ——【第一個粉絲,坐沙發!公爵先生,你要不要考慮……】


    咣當!一聲,內容還沒編輯完,人就被一棍子,毫無防備的,打暈了。


    再醒過來時,她人被固定在一個類似於電擊椅的上麵,手腳受到束縛,正前方,還有左右兩側,都各是一麵巨大的led屏。


    啪,三麵屏幕打開。


    一個是kun.李,在廢棄的挖煤礦洞裏穿梭,身上髒兮兮。


    一個是厲城淵,人在狂奔,後麵有惡犬狂吠的聲音,命在旦夕。


    最後一個,則是本該在小洋樓做糕點的豌豆,人陷入人工流沙裏,不可自拔。


    “hi,檸檸,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三個男人,活著帶走一個,反之,他們三個逃出生天,而你,去死!”


    電擊椅被打開一秒。


    阮檸頭一次經曆這般生不如死的虐待。


    五髒六腑,都像裝了磁吸力一般,在身體裏,發瘋攪動,血液帶了電流,時時刻刻刺激著嬌嫩的皮膚,有燒焦的味道。


    “倒計時,三、二、……”


    “男人很煩,對不對?”她低著頭,雜亂的長發,自然垂落在臉側兩旁,人笑的渾身顫抖。


    畫麵靜止。


    阮檸鄙夷諷刺的,開口,“放我一個人離開,他們三個,黑傘先生,就拜托您替我處理幹淨了,我倒是省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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