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媽媽是不會喜歡一個草菅人命的瘋子,我們然然更不需要勉強為媽媽犧牲的,知道嗎?”


    阮檸抱起然然,聞著兒子身上淡淡的甜香,鬱結在心口的複雜,稍微舒坦了一些。


    然然倒是鬼機靈。


    他抱住媽媽的脖子,問,“是豌豆嗎?然然每次都能發現,媽媽看著豌豆時的眼神,很溫和,是會笑的,看著其他叔叔,就非常不一樣噠~”


    “是嗎?這麽明顯?”


    阮檸耳朵紅彤彤的,也不知道害羞多一些,還是小女兒情懷多一些。


    畢竟在愛情上,自己走錯了那一步,就真的是萬丈深淵了!


    “當然有,媽媽,草莓老師說,我們小孩子不能撒謊,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從內心的抉擇,媽媽雖然不是小孩子,可也不能撒謊哦!”


    “哥哥!!!”


    囡囡著急了,來跟阮檸搶哥哥。


    直到天明,她讓酒店專門負責照看小孩的服務人員過來,再三交代後,才離開。


    她有豌豆在柏林的住址。


    她遵從了自己的內心,想要跟他先見一麵,哪怕隻是一麵,好好聊一聊呢。


    “真的假的?你說公爵先生要跟女人在家裏相親?”


    “千真萬確,好像對方還是冰島一首富的女兒,姓王,跟著自己父親的徒弟來的。”


    “徒弟?”


    “就京港盛源集團董事長,這麽一風雲人物,你沒聽說過?”


    “啊!厲先生吧?我知道我知道,他還是為數不多的華人,在咱們德國,拿到騎士勳章的青年才俊呢!”


    在城堡門口,一群傭人湊在一起,絮絮叨叨。


    阮檸從出租車上下來,她聽到了一些,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


    還是來晚了嗎?


    也對,豌豆奶奶說了,我那天隻要離開,他們就再沒有見麵的可能了……


    “師哥,如你所願,阮檸也來了。”


    一輛紅旗加長車上,王梓染眼神複雜的瞧著窗外,呆呆站立在城堡外的阮檸。


    那瘦弱的身軀,落魄的靈魂,好像風一吹,就會掀翻出去!


    她吩咐司機,“給阮檸拿一件外套,她這人,自己是全科醫生,還總是不懂得要……”


    “王梓染,關心自己的嫂子,要有個限度。”


    話畢,司機手裏的一件全新毛呢大衣,被厲城淵拿走,下車,直奔準備離開的阮檸而去。


    他把衣服披上去,人從後麵將阮檸死死禁錮住,再貼近那柔軟的耳垂,輕聲道:“阮檸,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男人都一個樣子,玩夠了,就會抽身離開。”


    “厲總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樣吃著碗裏的,還要看著鍋裏的?”


    想一想差一點就被鱷魚吃掉的宴月亮,也是可悲!


    她用力掙紮,跑掉那一件讓人作嘔的大衣,回頭,眸色冷冽的警告,“離我遠一點!厲城淵,我tm的就去愛一畜生,也不會再去喜歡你的。”


    “是嗎?那不如我們賭一把,跟我一起進去,我敢保證,你那個豌豆跟我一樣,玩是玩,娶妻生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等阮檸同意,他力氣大的驚人,直接將人拽進了城堡。


    傭人們見到大佬,男的妒忌羨慕恨,女的搔首弄姿,極盡可能的引起厲城淵的在意。


    “阮檸,他們有多想讓我看一眼的迫切,你一定看的到,而這一切,你唾手可得。”


    有些人的自信是自負,更是叫人反胃的普信。


    但偏生厲城淵的信心十足,是來源於他從未有過敗績的完美人生!


    阮檸被控製著,冷笑,諷刺,“厲總,在我眼裏,你不過就是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你覺得,會有人癖好如此特殊,非要去喜歡那即將腐爛的髒東西嗎?”


    “阮檸,你說我是什麽?”


    她被猛得推到了木質門板上。


    純木的硬度,震蕩起來的力量,就足以讓阮檸疼到一陣陣幹嘔。


    最近在做術前保養,胃裏良性腫瘤,隨時隨地都會變成一顆結束自己生命的炸彈!


    “為什麽不求我?隻要你肯跟我低頭,跟我妥協,你知道的,你會活的更輕鬆一些。”厲城淵在別人家的地盤上,對她變態的強取豪奪,幾乎是不加收斂。


    嘔吐感強烈。


    她臉色蒼白的,看不出一絲血色。


    “厲城淵,你別太過分,我……”掙紮不脫。


    驀的,隻是不經意的一撇,卻猛得讓阮檸在厲城淵的眼裏,看到了酷似魏訊的瘋癲和魔障!


    “你?”


    砰!一拳,豌豆一身複古燕尾服,從城堡裏衝出來,打的厲城淵毫無招架之力。


    他倆不是第一次動手。


    魏訊是手下敗將,kun.李和艾諾爾他們也贏不了。


    可唯獨豌豆,一次沒輸過!


    “混蛋,敢欺負我老婆,我打不死你!你個人渣!”


    阮檸知道今日日子特殊,更不想給那老太太留下更壞的印象。


    她忙阻止,“行了,豌豆,我今天來,就是想……”還是說了謊,“想來恭喜你,也希望你能相親成功,就這樣,我先走了。”


    買下午的機票,回京港吧。


    王梓染這個女主角,悄無聲息的走過來,說一句,“檸檸這麽大度,不如就跟我一起吃頓飯?正好,若我跟公爵先生成了,你也算我們的大媒人,是吧,師哥?”


    “你敢嗎?”


    厲城淵擦掉嘴角的血漬,那黑洞洞的眼神裏,是過分的挑釁。


    稀裏糊塗的,阮檸就坐到了相親飯局的桌子旁。


    有廚師來上菜。


    第一道,“奶油蘑菇湯。”


    “太膩,她吃不慣。”姓厲的霸道。


    “我還挺喜歡的。”王梓染撐著下巴,閑閑一句。


    豌豆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換掉,我老婆要綠豆沙。”


    哪有第一道就吃甜點的?


    阮檸想拒絕。


    王梓染搶先一步,“公爵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您的相親對象,未來的老婆。”


    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豌豆搭理都不搭理,拿著溫水浸泡過的毛巾,給阮檸擦手,“老婆,是不是水土不服?你臉色和皮膚狀態都不好,我會心疼的。”


    “豌豆,我……”她想抽回手,麵色羞紅。


    隻聽咣當!一聲,厲城淵一拳,把用來宣傳的玻璃台子,給砸碎了。


    王梓染翻白眼,“我感覺我是多餘的。”


    老太太拿著一絲絨盒子,進來,遞給寶貝孫子,“直接來正題,求婚。”


    厲城淵嗤笑,“阮檸,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未婚夫?因為你進了一次警局,就迫不及待的跟其她女人訂婚,擺脫你!”


    “老婆,你嫁給我吧。”


    一枚粉鑽,世間僅有。


    阮檸呆愣的看著,豌豆按著那枚鑽戒,單膝下跪,鄭重其事。


    他們兩個周身,仿佛在這一瞬,籠罩上了一層隔音的結界,屏蔽外界一切喧囂。


    “豌豆,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做替身嗎?我身不由己,我……”


    “那為什麽不繼續?老婆,我愛你!可別人都說,你是嫌棄我有自閉症。”


    大“男孩”左看右看,人看起來很焦慮。


    突兀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零號先生:【檸檸,你覺得,你有能力保護好身邊每一個人嗎?】


    “老婆,嫁給我!”豌豆執起她的手,慢慢將粉鑽套上纖細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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