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厲城宴一根手指,戳在昔日裏,自己最疼的弟弟額頭上。


    他一下一下,就恨不得在上麵碾壓出一血洞來。


    哈哈哈——


    笑聲更大,更諷刺!


    厲城淵劍眉緊蹙,“你在笑什麽?一次次成為我的手下敗將,哥,這值得你開心?”


    “手下敗將?城淵,隻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會那麽在乎輸贏的,不是嗎?”


    就像爸媽的愛,哪怕自己是不良少年,是一個不讓父母省心的壞孩子。


    他們也依舊愛他!


    一句話,輕輕鬆鬆把厲城淵激怒。


    拳頭,雨點一樣落下來。


    厲城宴不慣著,肌肉賁張的手臂一抬,就鉗住了對方的攻勢。


    “城淵,檸檸不是誰的所屬物,她有自己選擇未來的權利,而你,還有我,隻是她的選項之一!”


    手腕稍一用力。


    厲城淵快速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穩住晃晃悠悠的身形。


    他雙拳緊握,太陽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狂跳。


    “選擇?哥,在阮檸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時,她就什麽選擇都沒有了!我們有一個兒子,這個女人,必須是我的!”


    “你愛她嗎?換一種方式問你,這世上,你除了你自己,你還愛誰?”厲城宴環視屋內密密麻麻的照片,不少都是來回衝洗,內容一模一樣的。


    一樣的女孩狂熱。


    一樣的少年漠視。


    打火機在厲城宴的手裏,哢哢哢的作響。


    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他冷嗤,“活在自負裏的人,真可悲,城淵,你身體裏的罪惡,是魏家人賦予你的,可我不會讓你再傷到檸檸一根毫毛,絕不會!”


    厲城宴離開。


    管家帶著傭人來救火。


    119也在趕來的路上。


    “先生,您趕緊出來啊,不要再撿那些照片了,否則,您會被活活燒死的。”


    等火警趕到。


    厲城淵手臂都已被燒出燎豬皮的味道了。


    可他還是死死抱著那些搶救下來的照片。


    很奇怪,照片上的少年被燒掉了,留下的,是一張張女孩燦若朝陽的笑臉……


    安市,民宿內。


    院子裏的房屋都很低矮,上麵是茅草堆砌而成的,算是裝飾,下麵依舊是能夠遮風擋雨的水泥屋頂。


    一穿著民族服飾,挽著婦人發髻的老太太,坐在小小抱廈之下,醃著辣白菜,每一層葉子裏,都會撒入不少的鹹鹽。


    冰糖、桂圓、蘋果片,一些輔助的小料,整整齊齊擺放在小木桌上,等待使用。


    “女士,請問,還有空房嗎?”kun.李先去詢問。


    老太太並不是很好相處的。


    她頭都不抬,直接回一句,“我姓樸,有預定嗎?”


    “抱歉,我們是臨時想來這邊看一看,我朋友老家在這邊,所以……”


    “沒預定,就請出去。”樸女士趕人。


    阮檸抬頭看一眼天色,商量,“樸奶奶,已經很晚了,這邊並不是很好打車,您是村子裏的人嗎?我爸爸和媽媽也是……”


    “阿秀阿月!?”


    冷不丁的,樸女士就衝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


    kun.李忙警惕,“樸女士,您可能是認錯人了,我朋友叫阮檸,不是什麽……阿……”


    那兩個名字,是用本族話說的。


    阮檸也沒太聽懂。


    樸女士抹抹眼淚。


    一開始還冷冰冰的態度,眨眼間,就變的熱情洋溢,牽著她的手,往東麵的房間走。


    “丫頭,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奶奶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安心在這多玩幾天。”


    “不是,樸奶奶,我……”我們,很熟?


    kun.李想跟進來。


    樸女士一攔,“一大男人,想跟著我們阮丫頭白吃白喝嗎?去去去,去主屋找前台,把房費付一下,團購有優惠,你自己看著辦。”


    什麽叫區別對待,這就是典型案例!


    一直壓抑著情緒的阮檸,沒頭沒腦的,就被樸女士給逗笑了。


    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倒是第一次讓她有一種回家,見到家人的歸屬感。


    夜深。


    她靠在窗邊,瞧著滿天無遮無攔的月色繁星,怎麽都睡不著。


    原來想念一個近在咫尺的人,是一件如此折磨的事情!


    “城宴哥,你在幹什麽呢?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突然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阮檸趴在窗框上,自言自語。


    kun.李呆呆看著,守著,不發一言。


    樸女士拿了一份牛肉湯泡飯,非常不友好的懟給他,“別看了,這丫頭一看就是有了心上人,這次來安市,你是死皮賴臉跟來的?想趁虛而入?”


    “奶奶!”


    “叫我女士!”樸女士就對阮檸和藹可親。


    kun.李吃著還挺美味的湯泡飯,哭笑不得,“樸女士,你知道舔狗是什麽意思嗎?”


    “就愛而不得唄!你喜歡阮丫頭,可她不喜歡你,那你跟我說一說,她喜歡的那一個,為什麽沒跟她一起來?”


    一整晚,瞌睡蟲都沒有光臨。


    次日天蒙蒙亮,阮檸總覺得胸口堵得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到小橋上,人跨過去。


    “檸檸,你瘋了!”一路不放心,跟過來的kun.李,以為她要自殺,就趕緊撲過來。


    最後,連帶著阮檸一起重心不穩,掉河裏了。


    半小時後。


    樸女士惡狠狠踹了kun.李一腳,無語,“你一個旱鴨子,逞什麽能?害得我們阮丫頭還得在河裏撈你,你害不害臊啊!”


    說完,就叫著民宿裏的員工,一起去後院的廚房熬驅寒的湯水。


    冬天尚未結冰的河水,是真的夠刺骨的。


    阮檸換好衣服出來,瞧見kun.李後腦勺上還掛著一魚鉤,便走過去,抬手幫他拿下來。


    驀的,推拉門一開。


    厲城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兩個人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前一後,像是摟抱在了一起。


    他俊臉沉黑,低吼,“阮檸,你沒男人,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嗎?”


    緊接著,失蹤有一段時間的宴月亮,穿著昂貴的加拿大鵝,身上每一片肌膚,都給死死擋住,從厲城淵身後跟上。


    她臉色略有些蒼白,卻還不忘陰陽怪氣一把,“呀,阮姐姐,你剛和城宴哥分手,這麽快就找好下家了?是怕然然沒有爸爸,被小朋友們看不起嗎?”


    “別提我兒子!”


    “她為什麽不能提?阮檸,你不肯回到我身邊,但我的兒子需要一個母親,宴月亮也許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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