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小姐,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和厲先生分手了嗎?”阮檸覺得今天的見麵,真的有些好笑。


    南島靜香臉色沉了沉,說不出在隱忍著怎樣不願表達的情緒。


    須臾。


    她啜一口冰美式,嗓音帶了幾分黏膩沙啞,“我的意思是說,為了厲城宴的未來,阮檸,我需要你用更狠的方式,來讓他對你徹底失去興趣,明白嗎?”


    “所以,南島小姐目前的最大問題是,一個單身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肯和你在一起?”


    阮檸手裏的小叉子,一下一下,戳在黑漆漆的白鬆露意式巧克力蛋糕上。


    總之,這咖啡館裏最貴的那些東西,都被南島靜香搬上了她們的桌子。


    “阮檸,你別給臉不要臉行嗎?怎麽,京港的女人,都是這樣朝秦暮楚,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的?”


    南島的優越感很強。


    她順手,將戳成馬蜂窩的蛋糕,丟進垃圾桶,起身,微笑,“南島小姐,文化不是用來偷的,我需要提醒您一點,朝秦暮楚,還有禮義廉恥四個字,可不是您這樣用的。”


    話畢,轉身。


    對於城宴哥,她無法做到更深一步的傷害。


    至於南島靜香能否追到他,想來,這與她一個外人而言,也是毫無瓜葛的。


    “喂!阮檸,你以為,你不肯幫我,我就沒辦法讓你乖乖聽話嗎?”


    下一秒,砰!一聲,咖啡廳的大門,狠狠從外麵關閉,上鎖。


    再掃視一眼大廳內。


    原來從一開始,這裏就被清場了!


    阮檸沒挪動腳步,回眸,在那之前,她已經察覺到,這裏有信號屏蔽器。


    她語調不緊張,很緩慢,也很清晰,“開門,否則,南島小姐,我這人最小肚雞腸,若我想報複你,大可以讓厲先生,一輩子對你恨之入骨,老死不相往來!”


    這是說謊,卻可以賭一把南島靜香對城宴哥的愛。


    果然,囂張跋扈的南島大小姐,有一瞬的愣神。


    可很快,她嗤笑,“不不不,阮檸,你根本不敢把城宴搶回來,否則一開始,在我和母親來到京港後,你也不會立刻就跟他分手,你害怕我們南島家,是不是?”


    “與其說害怕,不如說,我更有把握拿捏這個男人的心,南島小姐,我最後說一遍,你開……”


    “哎呀,樸女士您怎麽也在京港?這是哪裏的福氣,將您給請到這裏來了?”


    門外,守門經理的奉承聲,打斷了阮檸的威脅。


    很快,她聽到了老奶奶很熟悉,也很冷漠的聲音,“開門,我外孫女在裏麵,她那麽一小姑娘,來你們南島家的酒店,我可放心不下,就直接來接人了。”


    “您外孫女?樸女士,您不是一直未婚,哪裏就來了外孫女呀。”


    這一次,是南島靜香小跑著,親自開門,熱烈的笑容,就差從眉梢眼角裏擠出來了。


    她去攙扶,賠笑,“再者,我今天見的,就是一無足輕重的小院長,之前和我未婚夫有過一些牽扯,如今怕她想攀高枝,才特意來提醒一二的。”


    “哦?是嗎?那看來,我的外孫女在你們南島家的眼裏,就是一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話音未落,樸女士直接將賴在自己身邊的南島靜香推開,轉眸間,本是不好相處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不少。


    阮檸禮貌的笑了笑,打招呼,“奶奶,真巧,您外孫女也在這裏嗎?”


    “你不就是我的外孫女?死丫頭,外婆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要是喜歡來酒店喝咖啡,外婆就給你把京港大酒店買下來,那裏的咖啡館,本市第一。”


    有人一開口,就要買京港大酒店的嗎?


    還僅僅是為了喝咖啡!?


    阮檸尬笑,但心裏瞬間秒懂。


    樸女士一定是和自己比較投緣,見到南島靜香欺負她,就來幫襯幫襯。


    不過,一安市小小民宿的老板,怎麽感覺這身份地位,連南島家,都要敬上一敬呢?


    南島靜香聞言,當場震驚,“阮檸是您的外孫女?您這是和我開玩笑呢吧!您在自家的國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首富了,幾個幹兒子更是身兼要職,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就跟一小市民扯上親戚了?”


    在南島家獨生女眼裏,阮檸的確是一隻可以隨隨便便踩死的小螻蟻。


    若不是擔心厲城宴會因為生氣,她怕是早就動手,除之而後快!


    “怎麽?南島小姐是覺得,我樸家認親,非要跟你們知會一聲嗎?”樸女士一揮手。


    這裏外裏才五六分鍾的時間。


    一曾在各大媒體露過臉的京港大酒店總經理,手裏拖著一份轉讓合同,快速來到還在一頭霧水的阮檸麵前。


    她,“有事?”


    經理畢恭畢敬,“老板好,從今天開始,您就是咱們京港大酒店的唯一控股人了,還請您親自審閱合同。”


    “……”


    樸女士替阮檸拿了合同,塞她手裏,“都已經簽字,走流程了,這個時候你要是拒絕的話,我會賠償至少30%的違約金,少說三個億英鎊,你要想清楚。”


    這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


    直至兩人手挽著手,親密無間的走出咖啡廳時,南島靜香還在強烈的打擊中,無可自拔!


    門外,低調的紅旗轎車上。


    樸女士握著她的手,抱歉,“阮丫頭,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沒想瞞你這麽久,可我幾個兒子,也就是你的舅舅們,他們有些不放心,就又查了查,你別多心。”


    “不是,樸奶奶,我們非親非故的,您這是……?”


    “阿月,金月,她就是你的母親,我失散多年的小公主。”


    車子平穩駛離。


    樸女士講了一個很遙遠的故事。


    那一年,混亂的時代剛剛結束不久,樸家大夫人隻生下一個女兒,偌大的家業,眼看著就無人繼承。


    “我當時就想,不如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把家產從我父親的手上拿過來,之後離婚,也沒多少損失。”


    但偏偏,樸女士愛上了那個無權無勢的安市人!


    她眼角泛紅,時隔多年,情緒依舊還是會為了那個人,有所起伏。


    “我和他私定終生,甚至願意跟著他一起回到他的國家生活,我們未婚先孕,有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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