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你怎麽在這?”


    厲城宴迅速用被子將衣衫不整的阮檸包裹起來,還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來。


    門外,厲女士一雙幾乎快要噴火的眼睛,差一點,就足以將這不大的單身公寓給徹底點燃。


    吳小雨從後麵蹦躂出來。


    她永遠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嘻嘻哈哈,“我媽聽說城宴哥你還活著嘛,就稍微跟城淵哥打聽了一下你最近的近況,沒想到,兄弟倆一起競爭一個惡女人的惡俗橋段,居然真實上演了?”


    一聽這話。


    厲城宴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


    他也沒給厲女士多少好臉色,態度非常明確,“大姑,厲城淵這是正麵跟我競爭,根本沒有搶走檸檸的把握,就開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你不放手?城宴哥,阮檸那一家子都是什麽人,需要姑姑跟你仔仔細細說一遍嗎?城淵把事情說出來,也是為了你好啊!”


    厲女士還想聲淚俱下說什麽,卻一捂嘴巴,偽裝出一臉欲哭無淚,極端悲傷的模樣。


    吳小雨抱臂,吹了一聲口哨,語氣略帶戲謔,“媽,裝的有點假了啊,哦,對了,”她衝臉色黑沉的厲城宴挑挑眉,“大表哥,我媽後麵的話是想說,咱們才是一家人,千萬不要為了一外人內訌哦。”


    內訌?


    外人……


    跟玄關隻有一扇門和一個客廳距離的臥室裏。


    阮檸並不是聾子,厲女士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真真切切,聽的一清二楚。


    “厲城宴,既然你還活著,也算是認祖歸宗了,那就必須聽我這個長輩的話,放棄阮檸,那個女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我們厲家的家譜。”


    老厲家雖然從鄉村出來的。


    但這個家族,難得有完整的,最少跨度一百年的家譜。


    族內的規定,也具有非文物遺產性質的可考古價值。


    總之,以前圍著厲城淵團團轉的時候,就偶爾聽他提過一兩句。


    好像厲叔叔和趙阿姨死後,由於死的並不光彩,一直以來都沒能葬入祖墳。


    哪怕後來盛源集團也算是聲名鶴立。


    厲家這祖墳,好像也沒鬆口讓城宴哥的爸媽葬進去!


    “大表哥,我媽的殺招呢,我跟你透個底,由於我舅舅舅媽呢,他們臨死之前,就有一份遺囑,估計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寫的。


    “其中有一條,就是希望能葬入厲家祖墳,這可能是身為厲家人最大的心願之一吧。”


    死後不能魂歸故裏,也是不能瞑目的。


    厲女士惡狠狠瞪一眼就知道給自己拆台的親閨女,再瞪回厲城宴,“我知道阮檸那賤人肯定就在這屋子裏,我長話短說,隻要你們倆分開,我馬上做主,讓你爸媽葬入祖墳,如何?”


    “大姑,如果我爸媽在天有靈,我想,他們應該更希望我能得到幸福。”


    厲城宴一字一頓,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


    吳小雨一聽,當場拍巴掌,盛讚,“大表哥,你果然跟二表哥不一樣嘛,之前阮檸跟著我二表哥回老家的時候,我姐和族裏的人欺負她,二表哥都是冷眼旁觀,不管的!”


    沒錯。


    阮檸被厲女士大女兒拿著菜刀,追著滿村子裏亂跑的時候。


    阮檸被厲家族人推進幹枯水井,在裏麵硬生生被困了一天一夜的時候。


    她是絕望過,也期待過的。


    絕望於,無論自己如何想要去愛這個男人,他對自己的回饋,永遠是冰冷冷,不近人情的。


    希望呢?


    許是當初的阮檸太愛太愛厲城淵了。


    哪怕她傷痕累累,哪怕她被困在枯井裏,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也覺得,那樣好的一個城淵哥,是不會那麽狠心,不管自己的!


    “行了,吳小雨,大人說話,你別在那一個勁兒的插嘴,厲城宴,我今兒個過來,也不是跟你商量,而是警告的!”


    厲女士一臉盛氣淩人。


    厲城宴也沒什麽好臉色,抬手,砰!一聲,就把糊了一層灰塵的防盜門,關了!


    咳咳咳——


    母女倆被嗆的,咳嗽連連。


    再看厲女士一張科技強國臉,又氣有惱,生生就給憋出了濃鬱的醬肘子色。


    吳小雨睨一眼,分分鍾笑噴,“媽,我說什麽來著?我大表哥對阮檸的愛,那可是寧可三十年當處男,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染指的絕對忠誠,跟二表哥能一樣嗎?”


    厲城淵商場誰主沉浮,要說沒一次逢場作戲,誰能信?


    厲女士握拳,咬牙,恨恨的,“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同手足呢!更何況,我大哥大嫂可是厲城宴的親生父母,那小子孝順著呢,能連祖墳這件事都不在乎?”


    “媽,你這還有我不知道的後手?”


    吳小雨看熱鬧不嫌事大。


    厲女士傲慢的抬起下巴,衝著緊閉的防盜門,冷哼,“我可是厲家長輩,也是目前家族裏數一數二的管事人,要想挖個墳什麽的,大概也不難。”


    “挖墳?媽,你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啊?”


    “吳小雨!”


    吳小雨摸摸鼻梁,嘿嘿嘿,“哦,我差點忘了,你上個月是不是已經絕經啦?那沒事,挖吧,反正你連個雞蛋都生不出來的,我也不擔心我弟弟沒屁眼。”


    公寓門外,吵鬧聲不斷。


    臥室裏。


    厲城宴抱著阮檸,去浴室洗澡。


    對於剛才厲女士的那個小插曲,他隻字不提。


    “水溫怎麽樣?我去給你拿一些玫瑰花瓣,我找朋友在花房裏新鮮采摘的,對皮膚很好。”


    剛把人放進溫暖的熱水裏。


    原本冰冷的瓷磚上,正附著著薄薄一片蒸騰的水汽,軟乎乎,還有些叫人舒暢的粘稠感。


    她從水裏伸出一隻手。


    白皙的皮膚,被熱水浸泡後,誘人的粉嫩,從基底深處漾出來,很抓人眼球。


    “檸檸……”厲城宴用力吞咽了幾下口水,感覺渾身都火燒火燎的燙。


    她順勢抓住他的手,聲音是那樣軟綿無力,還帶著限定款的嬌憨可愛,晃了晃男人的胳膊,“別走,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檸檸,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嗎?”


    厲城宴主動,和阮檸主動,這根本就是兩種感念!


    在看著她臉頰羞紅,微微點頭的一刹那,隻覺腦袋裏什麽東西,轟隆隆!一聲聲,就炸的全部理智,蕩然無存。


    水花濺起。


    小小的一個浴缸裏,女孩跟一樣柔軟的身軀,緩緩糾纏上高大硬朗的男人。


    那一塊塊肌肉,充血賁張。


    大手上的老繭,成了罪惡失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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