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城宴存了心要跟她過不去。


    等保鏢一走近,他就把她撩撥的“嗯嗯啊啊”,渾身冒著熱氣,就差點沒原地升仙了。


    保鏢留了個心眼,敲門,詢問,“夫人,您在裏麵嗎?我聽到一點古怪的聲音,您是身體不舒服?是否需要立刻請家庭醫生過來?”


    “不……不用。”


    身子一顛,若非狠狠咬住嘴唇,聲音都得跟著一起顫顫巍巍的。


    她不自覺嬌羞的,也凶凶的,瞪了一眼還在幸災樂禍的始作俑者,忙補了一句,“我剛才做夢了,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你們繼續巡邏吧,別影響我休息。”


    “是,夫人。”


    人走遠。


    厲城宴抱著她,猛得一個翻身。


    她又落在軟綿綿的床墊上了。


    “夫人?小檸檬,難道你不應該是我的夫人嗎?”好濃的醋味。


    阮檸無語,推推他,“城宴哥,就是做戲而已,你這醋味也太大了,上輩子是吃醋長大的嗎?”


    “不,我醋加檸檬!”


    “……”


    氣氛一下子有點,詭異?


    他折騰的夠狠,兩人都得往死裏忍著,才不會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等完事,阮檸被伺候著洗完澡,人懶洋洋窩在被子裏,一隻蔥段一樣白淨細膩的胳膊,掛了點水珠,撐著太陽穴。


    她歪了歪脖子,黑發自然垂落幾縷,黏在臉頰上,發梢回蕩於唇角。


    又欲,又豔!


    阮檸笑的像是一隻饕足的小貓兒,軟軟一笑,“老公,咱倆這樣,還真跟偷情似的,而且,我現在的身份,貌似還是你的……表弟妹?”


    “結婚證上的男女,才是受法律保護的!厲城淵臭不要臉,搶自己的嫂子,他遲早自食惡果。”


    厲城宴冷哼,倒是嚴肅。


    她從床上坐起來,俯過身,替他把腰帶係好,再半跪著,梳理領帶。


    輕羽的小被子,半吊在阮檸肌膚如羊脂的香肩上,還沒穿衣服呢,每一次呼吸,都是對某位公爵先生的極大挑戰。


    女孩手指柔軟。


    就隔著薄薄一層襯衫衣料,她為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就摸來摸去。


    厲城宴喘著粗氣,趕忙將那隻四處點火的手給捉住,再放在唇下,輕吻,還越吻越用力。


    他無奈,“檸檸,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


    阮檸睫毛很長,很卷翹。


    她無辜的一眨眼,厲城宴就有一種潰不成軍的淩亂感。


    不敢再過多停留,人直接從露台翻下去,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偌大臥室內。


    阮檸抱著被子,真是快在床上無聲笑瘋了。


    嗡嗡。


    厲城宴的微信:【老婆,敢戲耍本王,真是好大的膽子!】


    噗!


    哈哈哈——


    門外,保鏢敲門,“夫人?您這是怎麽了?不是在休息,怎麽還笑起來了?”


    “沒事,我……哈哈哈,我就是,哈哈哈,就是在看綜藝,哈哈哈……”


    又是完全不用吃任何安眠的藥,睡眠安穩的夜晚。


    三日後,阮檸回到分院繼續上班。


    可人還沒邁進辦公室,艾諾爾就找了上來。


    他手裏拿了幾分基因鑒定報告,遞過來,“我知道你沒失憶,kun也知道了,我們是一路的,你想針對厲城淵,我們就給你當殺人的刀,不過,這個,你需要看看。”


    一份是屬於厲城淵的基因鑒定。


    一份是署名“甲”的。


    還有一份,是署名“乙”的。


    阮檸挑眉,滿臉疑惑的看向表情凝重的艾諾爾。


    艾諾爾歎氣連連,“甲是魏訊,乙是魏豐年,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采集到了他們可以用來做基因鑒定的耗材,而最終結果是,魏家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


    “遺傳性?超雄?”


    說完,她自己就立刻搖頭否定了,“不會,超雄患者會有體態表現,魏家這父子三人,容貌都還算是出眾的。”


    “的確不是超雄,而是具有反社會型人格的精神分裂,他們會很偏執,甚至出現可怕的暴力傾向。”


    艾諾爾一字一句,把具體情況陳述了一遍。


    阮檸拿著鑒定書的手,慢慢收緊,指關節都快要繃出一片慘白來。


    她晦澀的開口,問,“遺傳幾率有多大?然然和囡囡,是不是也有可能會……”


    “是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都有同樣的基因遺傳,看來父係遺傳力度很強大。”


    之所以阮檸上班第一天就要談這件事。


    就是因為,這直接關係到然然和囡囡的未來。


    他們還是那麽小的孩子,卻注定在未來的人生中,一步步走進地獄深淵裏嗎?


    “有沒有什麽體現幹預的治療手段?然然都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他是大孩子,一次沒有情緒失控過,那是不是證明,他是健康的?”


    還有囡囡。


    一想到宴月亮為了能得到厲城淵的寵愛,就一次次用折磨囡囡來達成目的。


    這孩子,還有救嗎?


    艾諾爾摁了摁阮檸的肩膀,安慰,“走一步看一步吧,一般情況下,精神分裂的發病年齡,早在十四五歲的青春期,亦或是更早,晚呢,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換句話來說,她目前隻能束手無措的等待,等待她的兩個孩子發病後,再關進精神病院?


    從身心科出來


    阮檸都忘了自己是如何踩在雲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院長辦公室。


    驀的,然然的新班主任打電話過來。


    年輕的小學老師,氣的聲音都在顫抖,“魏盎然的媽媽嗎?你馬上來學校一趟,您兒子居然因為一個皮球的使用權,就把高年級的學生給打傷了,簡直是太過分了!”


    “是是是,李老師您稍安勿躁,也許中間有什麽誤會,我馬上過去,馬上。”


    阮檸很恍惚。


    她踉踉蹌蹌的,拿著包和手機,稀裏糊塗的去了負一層。


    電梯門剛開,自己眼前就是一道黑影閃過。


    很快,人被清爽的薄荷香席卷著,被帶上了一輛加長紅旗車。


    “城宴哥?!”一見到這個男人,阮檸就不受控製的,淚流滿麵。


    她跟抓到最後一根稻草的迷失者一般,很用力的抱住他,哽咽,“然然打了人,魏家有精神分裂的遺傳基因,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辛苦才養大的孩子,會得這種病?”


    “噓,先不說話,在孩子身上,有一點風吹草動,你就太容易胡思亂想了。”


    厲城宴很冷靜。


    他溫柔的,將渾身顫抖不已的阮檸,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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