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懟她懟的很爽。


    阮檸都不由得感慨,厲城淵的兄弟,對他還真是一心一意的效忠啊。


    她有點反胃,許是酒勁兒上來的比較猛。


    人晃晃悠悠的坐起,捂著憋悶的胸口,嗓音帶了一絲絲魅惑的沙啞,道:“鄭源,你要是女人,就沒宴月亮什麽事了。”


    說完,她還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點讚。


    鄭源一開始沒聽懂,細琢磨了一下,還算俊朗的臉,就分分鍾漲紅一片。


    他騰的一下跳到她麵前,巴掌揮起,氣得想打人,更是破口大罵,“阮檸,你他媽的還有心嗎?你們阮家人,是不是一個個都鐵石心腸,殺人不眨眼啊!”


    話音甫落。


    那一巴掌,也快堪堪落在阮檸臉上。


    阮檸不躲不閃,清冷的眸,帶著一成不變的笑意,很坦率的與火冒三丈的鄭源四目相對。


    但下一秒。


    包間的門,被人大力從外麵踹開。


    砰——


    一拳,鄭源就飛出去了。


    阮檸被那拳風震的,外加酒精作祟,滿腦子的理智,都在頃刻間碎了一地。


    她倒入一滿是小女孩香水味道的懷抱。


    鼻頭皺了皺。


    阮檸極其嫌棄的推了一把,“離我遠點!我不喜歡這香水味,好難聞,嘔……”


    她是真吐了。


    好像還吐了誰的一身。


    氣味更難聞了。


    阮檸掙紮的厲害,“放開我!惡心死了,你太臭了!”


    “那是因為誰?!阮檸,你給我安靜一點!”


    厲城淵極力壓製怒火的聲音,帶著低沉強悍的威壓,拔地而起。


    醉酒的阮檸,有那麽一刻,是卸下麵具,“赤裸”示人的。


    她撇撇嘴,像小孩子一樣抱怨,“凶什麽凶?我就是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哥,你以後不許用這款香水了,聽到沒有?”


    哥?


    抱著阮檸往外走的厲城淵,腳步一頓


    懷裏的東西還不老實。


    她一抬手,就撕扯他的臉頰,“不許不跟我說話!哥,你不跟我說話,我會難受死的!”


    “好,你想說什麽?”


    那聲音,好溫柔。


    阮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酒勁兒更大了。


    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似真似幻,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都沒辦法分得一清二楚。


    出了包間。


    身後,是鄭源的喊聲,“厲城淵,你別忘了,月亮肚子裏的孩子是……”


    咣當!


    隔音房門關閉。


    阮檸被厲城淵抱著,往電梯間走。


    經過男衛生間時,外麵圍了不少人,都在嘰嘰喳喳,指指點點。


    裏麵,斷斷續續傳出男人奄奄一息的求饒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那女的是你們厲總的人啊,我不報警了,不報了,你們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死!”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聲音飄遠。


    阮檸被帶到一房間,黑漆漆的,拉著厚重的窗簾,透不進一絲光亮。


    男人換了一套寬鬆柔軟的居家服。


    熬了醒酒湯。


    再去床邊,將已經睡著的阮檸強行叫醒。


    他一隻胳膊墊在她後脖頸下,讓她躺在自己懷裏,能更舒服一些。


    醒酒湯舀一勺。


    厲城淵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還用嘴唇試了一下溫度,正合適的時候,才喂到阮檸唇邊。


    阮檸下意識伸出小舌頭,舔了一口,皺眉,“好難喝,魏訊,你這廚藝,還不如兒子呢!”


    嘩啦。


    湯碗脫手,摔碎在了地上。


    還有些滾燙的湯汁,濺了石化住的厲城淵一身。


    床上,阮檸是真迷糊了。


    她半闔著水汪汪的黑眸,嘟嘟囔囔,說著醉話,“哥,你知道嗎?魏訊真的很討厭,他總喜歡送我一些昂貴的奢侈品,每天都送,就跟我是被包養的情婦似的。”


    “還有啊,這還不是最討厭的,你知道他纏起人來,有多可怕嗎?哪怕見不到麵,也要每隔幾個小時,就跟我視頻通話一次。”


    “煩死了!”


    阮檸絮絮叨叨的,自己把自己給哄睡著了。


    她隻依稀記得,大腦徹底關機之前,好像有人非常非常用力的甩上門。


    走了?


    次日,清晨。


    宿醉後的頭疼,生生將睡夢中的阮檸疼醒。


    她茫然的從床上坐起,看著酒店套房統一的裝修。


    要不是宴月亮強烈邀請她和她一起住頂層總統套,組裏給她安排的房間,的確應該是普通的套房。


    叮咚。


    阮檸強忍著酒醉後的不適,梳洗完。


    門鈴就被摁響了。


    是客房服務人員拿著她的行李箱。


    身後,宴月亮嬌嬌俏俏的探出一顆腦袋來。


    她笑嘻嘻的打招呼,“早上好啊,阮姐姐,抱歉啊,雖然我也替你求了老師,可老師還是堅持讓我一個人住在頂層,他這人就這樣,總喜歡瞎擔心的,阮姐姐,你一定很傷心吧?”


    言外之意,有了昨天睡過頭的那一檔子的事。


    厲城淵並不認為,這是宴月亮業務能力不足導致的。


    反之,他覺得,宴月亮會睡到連開會都忘了,完完全全就是她間接導致的。


    所以,為了避免他的月亮寶貝再被“陷害”、“算計”,他就將她這個主謀給清掃出去,以絕後患。


    阮檸覺得可笑,但能不必繼續和宴月亮住在一起,到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表示,雙手讚成厲城淵的決定!


    宴月亮大大咧咧,沒被邀請,就主動進了套房。


    她站在小小的客廳裏,環顧一周,不開心的嘟嘟嘴,“什麽啊,這套房好小,是給人住的嗎?不行,阮姐姐,你等一下,我這就給老師打電話,讓他給你換一個大一點的。”


    話說著,宴月亮的手機屏幕就亮了。


    一看是視頻申請。


    小姑娘羞赧,捂臉,“老師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就那麽想我嗎?每隔一兩個小時,他就要跟我視頻呢。”


    抱怨歸抱怨。


    宴月亮還是摁了接通鍵。


    阮檸不想摻和,隻一聲不吭的拖著行李箱,去房間整理。


    電話粥煲了二十多分鍾。


    兩人那甜蜜勁兒,就恨不得把整個地球給裹上一層糖衣。


    宴月亮跟厲城淵商量,“老師,我看阮姐姐的房間好小,不如,你給她換一間吧。”


    “以她的身份,住在那裏,合適。”


    厲城淵拒絕的直白。


    宴月亮趕緊拿著手機,跑到關著的房門外,急切提醒,“老師,我和阮姐姐在一起呢,你不要那樣說啦!阮姐姐本來就因為換房間,一直難過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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