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


    大火驟起,那魏賢立刻領著一班護院衝過去,魏家自然也有看家護院的煉氣士,一陣神通落下,風生水起,不多時便將大火撲滅了。


    院中吃席的賓客大多數還是穩穩當當的,天大的事兒也不耽誤吃席,少許跑掉的也是沒忘了打包了幾個菜才走的。


    畢竟也沒有人會覺得堂堂魏家會真的讓大火蔓延。


    胡得鹿坐在那裏穩如泰山,瞥了一眼魏府管家魏忠,神情若有所思。


    些許的騷亂,並沒有影響宴席。


    可片刻之後,魏賢又湊近到大哥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麽。


    魏忠麵色忽然一變,二人匆匆離開,奔後堂去了。


    又過了一陣子,麵無表情的魏忠走回來,對著眾人高聲道:“諸位,今日小有風波,影響我家大小姐成親之禮,難免令人心情不暢。家主覺得不如將大禮延後,既然是三天三夜流水宴席,那就等兩日之後再舉行成親禮。”


    “啊?”此言引得場中一陣驚訝。


    魏家大小姐成婚,當然是選的良辰吉日,前後推敲最後才定下來,因為這一場小火說改就改了?


    立刻就有人猜測道,“這場火肯定是義火教的人放的,魏家擔心招惹了義火教,成親大禮也會不順利,想解決了這件事再辦大禮。”


    “兩天時間,這是打算跟義火教談判?”


    “魏家怎麽可能忍下這口氣,肯定是要報複的。”


    “……”


    聽著四周的紛紜眾說,胡得鹿悄悄搖頭,小聲道:“那隻火妖就在他的袖子裏。”


    他所說的便是魏府管家魏忠。


    “嗯?”梁嶽並未發現火妖蹤跡,但是胡老既然這樣說,八成就不會錯,這確實是令人意想不到。


    魏府的管家放的火,那是他被人收買故意施為,還是魏家自有什麽謀劃?


    不過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們隻是來吃席的路人,也沒有多加思忖。


    太子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專注地做著一個默默啃肘子的靚仔。


    他很清楚沒什麽能傷到他。


    供奉殿兩大強者,胡得鹿與趙夢魚一同保護他,這兩位可都是宗師境的巔峰,可稱大宗師的存在。


    要在這兩人合力保護之下殺人,就算是通天榜上的頂尖強者也未必能夠做到。


    那魏忠想必也是猜不到會有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蹭這免費的酒席,否則他的隱蔽手段絕不會被人發現。


    “嗝——”又過了半晌,太子才心滿意足地抬起頭,“這魏家不錯,上的都是硬菜。”


    胡得鹿微笑道:“少爺吃飽了,咱們就走吧。”


    “好。”太子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剩菜,似乎有些惋惜不能打包帶走,晚上回去再混一頓。


    “咱們晚上可以吃別的,就別打包了。”胡得鹿在旁邊道。


    梁嶽見太子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出門以後,輕笑道:“胡老還真是懂太子的心思啊。”


    “嗨,畢竟我也跟著太子這麽多年了,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胡得鹿慈祥地笑道:“有些時候,老夫自覺就和太子的爺爺一樣。”


    梁嶽提醒道:“這話別當著陛下的麵說就好。”


    ……


    他們離開魏家沒多久,就發現雲麓城中似乎有些變化。


    街上有大批的兵丁穿過,成隊奔向四麵城門,很多行色匆匆、神情詭異的人來往其間。很多百姓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回到家中閉門不出,街上的行人都為之減少了。


    見到這情況,梁嶽道:“不如咱們先去做些正事,聯係一下誅邪司在此地的探子吧。了解了解雲麓城的情況,我們再私訪也能目的明確。”


    “可以。”太子嘿嘿笑道:“反正都是閑逛,去哪裏都一樣。”


    梁嶽便依著誅邪司給的路線,帶著太子與胡得鹿走過幾條街,來到一家書店,上前問道:“掌櫃,北方的佛經有嗎?”


    那書店掌櫃一聽這話,頓時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道:“客官是要多少年的經書?”


    “兩年半的。”梁嶽答道。


    “請隨我來。”那掌櫃的立刻恭敬起來,起身將三人引到書店後院的廳堂中,倒上茶水,接著道:“還請稍候片刻。”


    他離開之後不久,便另有腳步聲從堂後走來,露出一位身著素白僧袍的青年身影。


    “玄慈?”梁嶽見著這人,發現自己居然認識。


    正是當初那位殺了福陽公主的禪僧周玄慈,既是周家的嫡係子弟,也是麵壁寺陳玄救的師弟。


    周玄慈依舊那般眉眼溫潤,輕施一禮,“貧僧玄慈,見過太子殿下。”


    他又看向梁嶽,微笑道:“誅邪令此前沒有向梁仙官透露過我的身份?”


    “沒有。”梁嶽搖頭。


    “上次那件事之後,作為回報,誅邪令要我和魏康年以後都作為誅邪衙門在南方的眼線。魏康年前段時間在神都應考,雲麓城內就隻有我一人。”周玄慈解釋道。


    聽他說完,梁嶽也隻能感歎陳素還真是人盡其用。


    當初他救下周玄慈和魏康年,梁嶽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說是手下留情,但肯定是要拿到足夠的好處。


    沒想到這裏麵還包含讓人給他打工的部分。


    魏康年和周玄慈做的這種眼線,應該與那些專職的探子還不一樣。


    他們日常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該修行修行、該考試考試,就是順便幫誅邪司多留意一些消息就好。等到誅邪司找到他們,要將需要情報如實傳達,類似於發展出來的線人。


    麵對救命恩人,他們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之前誅邪司在南方的勢力不如北方,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三大世家的不配合。而這兩個線人直接發展進來三大世家內部,最絕的是這兩個人還都跟各自的家族沒什麽感情。


    “這城中可是有什麽變故?”梁嶽便直截了當問道,“方才我們來的路上,看到突然增加大批的守城將士。”


    “確實是有一些事情發生。”周玄慈道:“剛剛魏家是在給大小姐辦婚禮,可是突然發現……新娘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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