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老者飛快的起身道：“派一輛車來，先送小孩子去醫院檢查！”
莊美麗鬆下一口氣，連聲說謝謝，因為她原來是三營的家屬，所以，肖紅軍讓一個三營的戰士送她們去醫院，並讓齊嫂子也跟去了。
看著幾個人離開，眾人才回過神來議論，凶手究竟是誰？她們都還沒看明白呢！
沈慧也垂下眼簾，直覺告訴她，這個小草有問題。
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小草的樣子，堅強，懂事兒，她搖搖頭，不對，這都不對！
她最先知道小草這個人，是聽人說的，是個備受欺淩、吃不飽穿不暖、在奶奶和父親的心裏是個賠錢貨樣兒的人，這樣的人應該是自卑的、敏感的才對。
並不是說她不能往好裏長，但往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母親，同時這個母親並不簡單，能教出一個正是喜歡模仿身邊人行為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孩子？
“想啥呢？”顧正欽問道。
沈慧搖搖頭，“凶手的事兒還要辨認嗎？”
顧正欽搖搖頭，“不管小草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薑教導員說得對，其他人跟老太太無冤無仇，小雯的母親有人證沒動機，兩人甚至都不認識，孫阿姨也沒有動機，盡管莊美麗也有人證，但她的動機最大，基本上已經可以認定是她了。唯一麻煩的就是證據。”
“不是說去供銷社找買香蕉的麽？”
“胡說的，嚇嚇人罷了，不過，這的確是個好方法，肖紅軍應該已經讓人去做了。不過，可能性不大。其實，在知道莊美麗也帶著個包裹進了家屬區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看做是凶手了，我們之所以做這麽多，一遍又一遍的證明、排除，也是想讓她明白，我們已經知道了，沒拆穿她，不過是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我們希望她去自首。”
“小草——”
“嗯，你也覺得小草肚子疼的時機很巧吧，這個孩子很聰明啊！”顧正欽歎道，眼中卻閃過一道很是複雜的神色，讓沈慧無法理解。
沈慧搖搖頭，她想說的不是不簡單……
這邊老首長見眾人猜來猜去的也不好，遂擺擺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這件事兒到此為止，都不要議論了！”
審了這麽半天，就這麽沒頭沒尾的結束了，任誰也不願意呐。
“老首長，您跟我們說說唄，她們三個究竟誰才是凶手？”
話音剛落，就聽孫阿姨的聲音吼道：“啥叫三個？剛才沒聽到嗎？我早就排除了，還有，你跟我說說，我為啥要殺王老太，我跟她又沒仇！”
“誰知道呢？”一道與孫阿姨不對付的聲音道。
旁邊的小雯的母親也不願意了，甩掉要拉著她一起離開的小雯的手，喊道：“你們不要瞎說……我女兒從不愛說人是非，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我可是連老太太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害她了，我害她幹啥，吃飽了撐的？”
“嗯，大妹子說得對！”孫阿姨配合的喊道，“還有啊，我要是有錢買三斤香蕉，我早就偷偷留給我小孫孫吃了，才不會送人呢，就算是殺人也不行！”
眾人哄堂大笑，不過，她說得對，這麽一想，這兩人的嫌疑都排除了，他們不禁又想到莊美麗，這是剩下的唯一的嫌疑人了。
就老太太做的那麽些惡事兒，擱她身上，她也想殺人！
可到底是不是呢？她們也隻能自己在心裏想想，隻有這些當大官兒的人承認了，她們才能說出來。
“老首長，凶手是莊美麗吧？”一個軍嫂很直接的問道。
問完才發現老首長已經離開了，隻有唐軍長站在中間，於是這個人複又問道：“唐軍長，是莊美麗嗎？”
唐軍長也很鬱悶啊，之前已經認定是謀殺案了，這會兒在說不出一個凶手來，以後他們還能有威嚴嗎？
可——
“大家安靜，事情是這樣的，溪水村的第二紅衛兵小組在山上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經過他們審問，這個人之前偷偷潛進了家屬區，恰好被老太太發現了，於是這個人幹脆利落的殺了老太太！”
這話鬼才信呢！
“那為啥盛醫生檢查說是啥高鉀引起的心髒驟停？”
唐軍長瞥一眼這個插話的不識時務的軍嫂，不認識。
“老太太在被殺之前，是吃了很多香蕉，不過，還不足以造成死亡，這人用匕首捅了老太太的兩刀才是致命傷，之前擔心大家還害怕才沒說出來，還有，盛醫生學識不夠，經驗少，才會看錯認為老太太的死亡原因是高鉀造成的！”
沈慧忍不住笑了，這話就是他自己都不信吧？
不遠處的盛曉冉更是一臉的難看，極力隱忍，但一雙手仍攥緊，似要捏碎眼前的一切。
馮靜怡倒是笑了，盛曉冉這麽多年沒少從她這裏得到好處，關鍵時刻卻差點兒讓她出醜，看到她倒黴她自然高興，此外，還有點兒慶幸，要不是最後關頭被老爹攔住了，她也會成為出醜的那個。
說完唐軍長回頭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盛曉冉，不過，她正垂著頭沒看到，這讓媚眼拋給了瞎子的唐軍長瞬間有些不悅。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們總算明白了！”
“唐軍長你咋不早說呢，其實我們跟著男人們在這裏見慣了風雨，膽子早就大了。”
“盛醫生，要不是小草生病，你差點兒就要害了莊美麗母女了，以後別沒事兒營區裏轉悠了，要多學習，我聽說顧連的媳婦就可愛學習了，在家經常抱著書看，你也要多學學人家。”
“林嫂子說的對，你是醫生，可不能這樣粗心，萬一下次把病看錯了，那可就是大事兒了！”
……
唐軍長幹笑著聽著，盛曉冉也笑著聽著，不過，那笑可比哭還要難看。
終於，過足了嘴巴癮，發泄了心裏的怨氣之後，眾軍嫂結伴而回，這讓中間的二人鬆下一口氣。
顧正欽見狀也忙示意沈慧和王愛紅跟他走，送兩人回去後，他才匆匆往訓練場趕去。趕去。
“唐軍長真笨，還以為大家相信了他的話呢！”王愛紅嬉笑道。大家其實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明顯的指桑罵槐了。
“嗯，知道就行，還是別說出去了！”沈慧不忘交代，就連老首長都忌憚的人……她重活一次不容易。
“嗯，我知道呢！”王愛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站了兩個多小時，也累了，想喝水，發現桌上的茶壺不見了，才猛然響起沒提回來。
“等下再去提，唐軍長應該還有話要說！”事先也沒打個招呼就讓人盛曉冉背黑鍋，事後總得安撫下，許下些好處吧，不然誰願意平白無故的背黑鍋。
“這個莊美麗還真不簡單啊！”王愛紅歎道，沒有茶水，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八卦，就像此刻家屬院裏的大多數軍嫂一樣。
見沈慧不答，王愛紅繼續道：“本來今天看到她穿這麽一身，就覺得怪異，這麽短時間，她到哪裏賺這麽多錢……原來是真的攀上高枝了，不過，這高枝還真不簡單！”
沈慧垂眸，相比於莊美麗，她其實更傾向於小草，要說為啥，直覺，她就是這麽感覺的。
“嗯，不過咱們私下裏說說，出去可不能說。”沈慧不忘叮囑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王愛紅嗔道。
她想想又道，“對了，沈慧，你說他們是事先知道呢，還是歪打正著？”
沈慧抬起頭，“什麽？”
“高鉀，香蕉。”
“事先知道！”
“為啥？”
“因為這件事兒就算調查道最後也找不到一個證據。”沈慧語氣肯定道，這讓王愛紅心裏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她說的啥都是對的，尤其是這肯定的語氣，聽起來很讓人冒火，遂不服輸的道：“不一定吧？不是說可以去供銷社調查是誰買了香蕉嗎，到時候查出來就是證據啊。”
沈慧隻當她是真的沒想明白，耐心解釋道：“就連老首長都不得不放棄，你覺得在供銷社能查到啥呢？”
“你就憑這認定這事兒是早有預謀的？”
“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被發現，後果很嚴重！可有把握會有人清尾巴，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沈慧沒說出的是，凶手其實很自信，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營區軍醫居然也有能力看出真正的死亡原因吧？
沈慧看著書，卻一個字都沒記住，眼前晃過幾次以來小草的各種表現。
小草，小草，她究竟是咋回事兒呢？
****
二更！
莊美麗鬆下一口氣，連聲說謝謝，因為她原來是三營的家屬，所以，肖紅軍讓一個三營的戰士送她們去醫院，並讓齊嫂子也跟去了。
看著幾個人離開，眾人才回過神來議論，凶手究竟是誰？她們都還沒看明白呢！
沈慧也垂下眼簾，直覺告訴她，這個小草有問題。
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小草的樣子，堅強，懂事兒，她搖搖頭，不對，這都不對！
她最先知道小草這個人，是聽人說的，是個備受欺淩、吃不飽穿不暖、在奶奶和父親的心裏是個賠錢貨樣兒的人，這樣的人應該是自卑的、敏感的才對。
並不是說她不能往好裏長，但往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母親，同時這個母親並不簡單，能教出一個正是喜歡模仿身邊人行為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孩子？
“想啥呢？”顧正欽問道。
沈慧搖搖頭，“凶手的事兒還要辨認嗎？”
顧正欽搖搖頭，“不管小草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薑教導員說得對，其他人跟老太太無冤無仇，小雯的母親有人證沒動機，兩人甚至都不認識，孫阿姨也沒有動機，盡管莊美麗也有人證，但她的動機最大，基本上已經可以認定是她了。唯一麻煩的就是證據。”
“不是說去供銷社找買香蕉的麽？”
“胡說的，嚇嚇人罷了，不過，這的確是個好方法，肖紅軍應該已經讓人去做了。不過，可能性不大。其實，在知道莊美麗也帶著個包裹進了家屬區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看做是凶手了，我們之所以做這麽多，一遍又一遍的證明、排除，也是想讓她明白，我們已經知道了，沒拆穿她，不過是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我們希望她去自首。”
“小草——”
“嗯，你也覺得小草肚子疼的時機很巧吧，這個孩子很聰明啊！”顧正欽歎道，眼中卻閃過一道很是複雜的神色，讓沈慧無法理解。
沈慧搖搖頭，她想說的不是不簡單……
這邊老首長見眾人猜來猜去的也不好，遂擺擺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這件事兒到此為止，都不要議論了！”
審了這麽半天，就這麽沒頭沒尾的結束了，任誰也不願意呐。
“老首長，您跟我們說說唄，她們三個究竟誰才是凶手？”
話音剛落，就聽孫阿姨的聲音吼道：“啥叫三個？剛才沒聽到嗎？我早就排除了，還有，你跟我說說，我為啥要殺王老太，我跟她又沒仇！”
“誰知道呢？”一道與孫阿姨不對付的聲音道。
旁邊的小雯的母親也不願意了，甩掉要拉著她一起離開的小雯的手，喊道：“你們不要瞎說……我女兒從不愛說人是非，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我可是連老太太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害她了，我害她幹啥，吃飽了撐的？”
“嗯，大妹子說得對！”孫阿姨配合的喊道，“還有啊，我要是有錢買三斤香蕉，我早就偷偷留給我小孫孫吃了，才不會送人呢，就算是殺人也不行！”
眾人哄堂大笑，不過，她說得對，這麽一想，這兩人的嫌疑都排除了，他們不禁又想到莊美麗，這是剩下的唯一的嫌疑人了。
就老太太做的那麽些惡事兒，擱她身上，她也想殺人！
可到底是不是呢？她們也隻能自己在心裏想想，隻有這些當大官兒的人承認了，她們才能說出來。
“老首長，凶手是莊美麗吧？”一個軍嫂很直接的問道。
問完才發現老首長已經離開了，隻有唐軍長站在中間，於是這個人複又問道：“唐軍長，是莊美麗嗎？”
唐軍長也很鬱悶啊，之前已經認定是謀殺案了，這會兒在說不出一個凶手來，以後他們還能有威嚴嗎？
可——
“大家安靜，事情是這樣的，溪水村的第二紅衛兵小組在山上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經過他們審問，這個人之前偷偷潛進了家屬區，恰好被老太太發現了，於是這個人幹脆利落的殺了老太太！”
這話鬼才信呢！
“那為啥盛醫生檢查說是啥高鉀引起的心髒驟停？”
唐軍長瞥一眼這個插話的不識時務的軍嫂，不認識。
“老太太在被殺之前，是吃了很多香蕉，不過，還不足以造成死亡，這人用匕首捅了老太太的兩刀才是致命傷，之前擔心大家還害怕才沒說出來，還有，盛醫生學識不夠，經驗少，才會看錯認為老太太的死亡原因是高鉀造成的！”
沈慧忍不住笑了，這話就是他自己都不信吧？
不遠處的盛曉冉更是一臉的難看，極力隱忍，但一雙手仍攥緊，似要捏碎眼前的一切。
馮靜怡倒是笑了，盛曉冉這麽多年沒少從她這裏得到好處，關鍵時刻卻差點兒讓她出醜，看到她倒黴她自然高興，此外，還有點兒慶幸，要不是最後關頭被老爹攔住了，她也會成為出醜的那個。
說完唐軍長回頭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盛曉冉，不過，她正垂著頭沒看到，這讓媚眼拋給了瞎子的唐軍長瞬間有些不悅。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們總算明白了！”
“唐軍長你咋不早說呢，其實我們跟著男人們在這裏見慣了風雨，膽子早就大了。”
“盛醫生，要不是小草生病，你差點兒就要害了莊美麗母女了，以後別沒事兒營區裏轉悠了，要多學習，我聽說顧連的媳婦就可愛學習了，在家經常抱著書看，你也要多學學人家。”
“林嫂子說的對，你是醫生，可不能這樣粗心，萬一下次把病看錯了，那可就是大事兒了！”
……
唐軍長幹笑著聽著，盛曉冉也笑著聽著，不過，那笑可比哭還要難看。
終於，過足了嘴巴癮，發泄了心裏的怨氣之後，眾軍嫂結伴而回，這讓中間的二人鬆下一口氣。
顧正欽見狀也忙示意沈慧和王愛紅跟他走，送兩人回去後，他才匆匆往訓練場趕去。趕去。
“唐軍長真笨，還以為大家相信了他的話呢！”王愛紅嬉笑道。大家其實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明顯的指桑罵槐了。
“嗯，知道就行，還是別說出去了！”沈慧不忘交代，就連老首長都忌憚的人……她重活一次不容易。
“嗯，我知道呢！”王愛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站了兩個多小時，也累了，想喝水，發現桌上的茶壺不見了，才猛然響起沒提回來。
“等下再去提，唐軍長應該還有話要說！”事先也沒打個招呼就讓人盛曉冉背黑鍋，事後總得安撫下，許下些好處吧，不然誰願意平白無故的背黑鍋。
“這個莊美麗還真不簡單啊！”王愛紅歎道，沒有茶水，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八卦，就像此刻家屬院裏的大多數軍嫂一樣。
見沈慧不答，王愛紅繼續道：“本來今天看到她穿這麽一身，就覺得怪異，這麽短時間，她到哪裏賺這麽多錢……原來是真的攀上高枝了，不過，這高枝還真不簡單！”
沈慧垂眸，相比於莊美麗，她其實更傾向於小草，要說為啥，直覺，她就是這麽感覺的。
“嗯，不過咱們私下裏說說，出去可不能說。”沈慧不忘叮囑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王愛紅嗔道。
她想想又道，“對了，沈慧，你說他們是事先知道呢，還是歪打正著？”
沈慧抬起頭，“什麽？”
“高鉀，香蕉。”
“事先知道！”
“為啥？”
“因為這件事兒就算調查道最後也找不到一個證據。”沈慧語氣肯定道，這讓王愛紅心裏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她說的啥都是對的，尤其是這肯定的語氣，聽起來很讓人冒火，遂不服輸的道：“不一定吧？不是說可以去供銷社調查是誰買了香蕉嗎，到時候查出來就是證據啊。”
沈慧隻當她是真的沒想明白，耐心解釋道：“就連老首長都不得不放棄，你覺得在供銷社能查到啥呢？”
“你就憑這認定這事兒是早有預謀的？”
“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被發現，後果很嚴重！可有把握會有人清尾巴，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沈慧沒說出的是，凶手其實很自信，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營區軍醫居然也有能力看出真正的死亡原因吧？
沈慧看著書，卻一個字都沒記住，眼前晃過幾次以來小草的各種表現。
小草，小草，她究竟是咋回事兒呢？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