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也沒想到安牧森回來的時候身邊不止井三爺一人。


    他皺眉看著來人,眼神從他身邊那些人身上掃過。


    看樣子,應該是井家人。


    “伊登。”


    “收了你的心思吧,我不會同意的。”


    老西蒙對安牧森擺擺手,安牧森看了一眼西蒙,帶著那些人先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老西蒙和西蒙這父子倆。


    西蒙率先開口,“不用勸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的。”


    老西蒙誌在必得的一笑。


    “如果說,這可以讓你得到她呢。”


    西蒙眼神一凜,抬眸望著他冷笑一聲,“你以為這種小兒科的騙局我會進嗎。”


    “我說真的。”


    老西蒙在他麵前坐下。


    西蒙沒有理會他,而是專心裁著手上的照片。


    老西蒙探頭看了一眼。


    眼神中閃過不悅。


    早知道伊登對她用心到這種程度,他絕對不會同意那個人留下來。


    華國的斬草要除根是不無道理的。


    桌子上淩亂一片。


    一邊放著幾張裁好的相片,上麵的主人公都是一人。


    就是當日穿著綠色雪紡裙的顧清姒。


    而桌子上的還有一批被剪得都看不出人形的碎片。


    那就是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傅時晏。


    直到他將剩下的兩張剪完,老西蒙才有機會和他認真談起來。


    兩人的談話被門隔絕。


    外麵的一行人在走廊處等著,跟著老西蒙來的人穿著黑色的唐裝。


    半邊肩膀上用紅線繡著一株祥龍草。


    這是井家使者的象征。


    而隻有為首的這一人肩膀上有著祥龍草。


    他看著井三爺恭敬道,“三爺,家主說這次讓您同我們一起回去。”


    井三爺眉心微動,眼睛卻隻是專注地盯著手上的藥瓶。


    片刻後,才抬起頭來為難回道,“我是想回去看看,隻是西蒙先生這邊....”


    使者:“我會代替您留下來觀測,直到您回來。”


    “西蒙先生不一定會答應啊。”


    使者嗤笑一聲,傳達著家主的意思,“家主說,不過是一般的合作夥伴,不必太在意。”


    “那好,晚些我會將每天要做的內容告訴你。”


    “麻煩三爺了。”


    井三爺溫和笑笑,使者對他也是好感滿滿。


    三爺在井家算是一股清流了。


    他溫和的性子完全不會讓人感到厭煩,對待他們這種下人,也從來不會趾高氣昂的發話。


    而是當做同等人去對待的。


    隻要是和三爺相關的差事,他們都會搶著來。


    因為三爺對他們總是有很多關照。


    想到此,他忍不住出聲提醒。


    “對了,家主最近的心情不錯,四爺都被放出來了。”


    井三爺握著藥瓶的手不由得捏緊。


    麵上還是一片祥和,“是嗎,那說明老四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三爺客氣了。”


    井三爺將藥瓶放在兜裏,有意無意的和使者搭起話來。


    兩人聊的還是有來有往的。


    井三爺也套了不少族中的事情出來。


    心中也不斷的盤算著。


    過了許久,井三爺都站的有些累了。


    靠在牆上閉眼假寐。


    房門終於被打開來。


    “井先生,請。”


    井三爺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帶著一行人進去了。


    不知道兩人在裏麵到底說了些什麽。


    總之,西蒙還是同意注射了。


    老西蒙不相信其他人,是井三爺親自注射的。


    全身一共注射了十三處,結束後還打了一針麻醉。


    西蒙之後就沉沉睡下。


    麻醉也是井家特調的,井三爺注射給他的分量完全夠他睡一天一夜。


    西蒙醒來的時候,使者已經代替井三爺留了下來看顧他。


    “嘶——”


    西蒙醒來就覺得身體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說不上來是哪裏難受,可是就讓人有一種抓耳撓腮的不安感。


    “西蒙少爺,這些是正常現象,每個人體質不同,秘現反應也會有區別。”


    “要維持多久。”


    “這個說不準的,有些人三天四天,有些人可能十天半個月都有的。”


    “有沒有抑製的方法。”


    他臉色沉沉,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發一樣。


    對自己的身體失去掌控權這種感覺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心裏煩躁的很。


    使者:“沒有,這個過程隻能自己感受,而且還要時刻記錄,方便之後給你配藥。”


    “安眠藥給我。”西蒙手指抓緊被子,恨不得給它撕個口子出來。


    “你必須要保持適當的清醒,我現在來給你做個記錄,有些身體素質好的,也許一天就過去了。”


    使者拿出記錄的檔案來走到西蒙的床邊。


    西蒙抬起猩紅的雙眸盯著他,使者心中一個咯噔。


    下一秒,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來。


    他手上的檔案本也被奪走。


    “滾!”


    使者還保持著記錄的姿勢,可是檔案本已經被扔在房間的另外一邊。


    理智告訴他要留下來做記錄。


    可是身體率先做出警報的反應來。


    他忍下心中的驚奇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他的房門之後整個人驀的靠在了一邊的牆上。


    好...好可怕。


    他剛剛的樣子,像是要變身吸血鬼吃人一樣。


    他深呼吸幾下,慢慢平定自己的心情。


    忽然就明白三爺臨走前交代他的那些話了。


    ‘沒事不要離那個西蒙少爺太近,他脾氣不好,動不動殺人的都有,實驗是第二,一定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很慶幸自己剛剛離開了。


    不然下一秒,也許真的就沒命了。


    突然對於三爺的處境有了理解,心中對當初推三爺出來的二爺印象極差。


    最先開始明明是二爺跟這些人打上交道的。


    結果最後受罪的卻是三爺。


    果然在井家,血脈力量勝過一切。


    西蒙趕走了使者,自己一個無力癱在床上。


    原來,當時的她竟然是這種感覺嗎。


    他試圖抬手,可發現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一般。


    怪不得,她不願意原諒自己啊。


    這種感覺,竟是比死還難過。


    ——


    “鍾旭!你要死啊你!”


    晚上,清尋氣呼呼的回到家,剛到家就拿顧清姒的手機撥通了鍾旭的電話。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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