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覽放下筷子,責怪道:“吃這麽急,是不是楊蕊做的飯太好吃了?記得下次請人家吃飯啊!”


    一邊抱怨,一邊輕輕拍打王誌的背。


    病床前的楊蕊,悄悄扭回頭,抿著嘴偷笑了起來。


    “請,一定請!”


    王誌哪裏敢說個不字?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王覽說自己守在這裏就行,讓王誌和楊蕊先回去休息。


    王誌知道王覽不放心人家姑娘一個人回去。


    索性不爭執,和楊蕊一起離開了醫院。


    三月的北方城市,天氣依舊寒冷。


    王誌穿著去年冬天購買的棉衣。


    作為單身漢,這件棉衣伴隨了他整個冬季,卻從未洗滌過一次。


    楊蕊則截然不同。


    他總是保持著整潔,皮膚白皙嬌嫩。


    夜風吹過他的長發,王誌總能嗅到一種類似於嬰兒或熱牛奶的芬芳。


    “你身上好香啊……”


    王誌不由自主地感歎道。


    路燈下,楊蕊停下腳步,輕輕仰頭。


    他的鼻尖凍得微微發紅,隨著呼吸,唇邊的霧氣時濃時淡。


    他那閃亮的眸子裏,似乎隱約閃爍著淚光。


    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王誌。


    直到王誌伸手將他臉上的一縷發絲撥開。


    楊蕊低下頭,輕聲嘟囔:“好冷啊……”


    王誌邁前一步,伸出手,想將他擁入自己的懷抱。


    沒想到,楊蕊身形一縮,卻從王誌張開的臂彎下溜走了。


    “快點回去吧!好冷啊!好冷啊!”


    楊蕊踩了踩腳,小跑著向前衝去。


    你倒是讓我抱你啊!


    不是冷嗎?


    有沒有保暖常識?


    兩個人的體溫,什麽時候能共同升高?


    不就是一個擁抱嗎?


    “穿上我的外套!”


    口是心非的王誌脫下棉衣,披到了楊蕊身上。


    楊蕊:“……”


    楊蕊:“你剛搬進來,是不是還沒買洗衣機?”


    “你怎麽知道?”


    “明天我幫你洗衣服,你記得換下來。”楊蕊說道。


    次日清晨。


    王誌一早就接到了發小張鵬的電話。


    “王誌,我們聯係不上你哥!你趕快過來一趟!”


    怎麽回事?


    王誌來不及多問,一邊向醫院趕去,一邊嚐試聯係王覽。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途中,王誌疾步如飛。


    他的思緒也飛快地轉動。


    王覽做事怎麽這麽缺乏溝通?


    實際上,即使是原來的王誌,對於哥哥王覽的了解也僅限於學生時代的記憶。


    自從他們兄弟倆分別去了不同省市上大學,見麵的機會並不多。


    後來,就傳出了王覽被他公司高管包養的消息。


    接著,王覽帶著新生兒明明,默默回到了黃景市。


    明明出生後,王誌確實經常回家。


    那也是他和哥哥王覽在成年後,短暫相處的時光。


    ……


    抵達醫院後,王誌立刻趕往病房。


    明明那裏似乎很平靜。


    他還在沉睡中。


    負責值班的護士向王誌說明了情況。


    早晨查房時,護士本想告知王覽今天需要先去繳納住院和手術的保證金,


    但卻一直聯係不上王覽。


    保證金已經用盡了。


    護士無奈之下,隻得聯係王誌。


    ……難道……王覽資金短缺了?


    或者,他出去籌集資金了?


    王誌沒有時間細想,在詢問了護士需要繳納的金額後,為王覽墊付了三萬元,並額外繳納了一萬元的保證金。


    幸虧他現在手頭有些餘錢。


    否則,別人肯定會誤以為哥哥想逃避費用!


    時間尚早,王誌去食堂買了早餐,順便帶了幾個肉包子。


    明明醒來後,正靠在枕頭上出神地望著病房的門。


    看到王誌進來,明明表情變得陰鬱,把頭轉向一邊。


    “明明,舅舅給你買了雞蛋糕,軟軟彈彈的!”


    明明低垂著頭,沒有動,也沒有回應。


    王誌猜想這孩子可能知道了些什麽,安慰道:“怎麽愁眉苦臉的?你不是最喜歡吃雞蛋糕嗎?”


    過了一會兒,明明不情不願地轉過身,接過雞蛋羹,老老實實地吃了起來。


    王誌正在吃肉包子。


    專心吃飯的明明突然問:“舅舅,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誌匆忙吞下嘴裏的包子:“別胡說,你爸爸有事情,今天舅舅來照顧你。”


    “你騙人。”


    明明沒有抬頭,大大的淚珠沿著他的臉頰滾落到了脖頸。


    王誌動了動嘴角,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編個謊言:“我沒騙你,你爸爸昨天給我打電話,他得去工作賺錢啊,不然怎麽給你買玩具?”


    明明吸了吸鼻子,轉頭看向王誌:“真的嗎?那爸爸什麽時候來接我回家?”


    “……快了,等你病好了,爸爸就會來接你了。”


    ......


    王覽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王誌接著嚐試聯係父母。


    他沒有提及明明手術的事情。


    自從王覽帶著明明來上京準備手術。


    王誌的父母和妹妹王琳,非但沒有來探望,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在王誌的記憶中,他們並非那種完全不顧及親情的家人。


    王誌猜測,明明生病的事情,王覽可能並沒有告知家人。


    事實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


    父母僅提到王覽說要帶明明去旅行。


    而且,最近兩天,王覽也沒有和他們聯係過。


    至於王覽平時聯係的,不過是幾位同事而已。


    王誌又撥打了王覽的工作單位。


    得知他請了長假,目前也沒有任何消息。


    一番搜尋後,一無所獲。


    王誌也隻得暫時放棄。


    正當王誌思考著哥哥可能去了哪裏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王誌,終於聯係到你了!火場指揮中心張局給你打電話怎麽老占線,有任務快回來。


    王誌:“......”


    ......


    火場中心區域。


    一名受傷的傷員躺在地上,王誌和消防隊趙勇強正在緊急救火。


    火勢猛烈!煙霧濃密!


    情況危急!


    火場溫度65……32……


    “快!快!”


    “水槍!”


    轟轟轟!


    在水槍的衝擊下,火勢似乎有所減弱。


    轟轟!


    轟轟!


    滴……滴滴!


    “火勢得到控製!”


    “好了好了,控製住了!終於控製住了!”


    旁邊的消防隊員擦了擦汗,鬆了一口氣說道。


    與王誌一起進入火場的同事,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王誌仔細觀察了火場的狀況,然後說道:“趙隊長,根據火場的跡象,這起火災可能是由電氣故障引起的。我們看到火勢主要集中在建築的這個區域,應該與電源線路老化情況相吻合。我們必須迅速切斷電源,以防止火勢進一步蔓延。”


    “你剛才也看到了,幸虧我們及時控製了火勢,才保住了那片區域。”


    “火災的黃金控製時間是兩小時,我建議呢,現在馬上進行火場清理和降溫工作。”


    “你的意思呢?”


    王誌對趙勇強說。


    在近些年的火災中,這種情況非常常見。無論是火情還是救援,基本都按照標準程序進行。


    而且,為了防止火勢複燃,消防隊員們通常會迅速進行後續的火場處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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