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劉丹,似乎聽說過秦雨冰之名,也是萬福行禮,道:“原來是冰女道長,劉丹有禮了”。


    秦雨冰轉頭看向劉丹,微微笑道:“劉師妹不必多禮,那不過是外人亂傳,不用在意”。


    她雖如此說,但王權卻在心中將她抬高幾分,在外間能被人冠有名號,定是同輩之間的強者無疑。


    劉丹沒想到秦雨冰這麽好說話,綻開笑顏,輕輕拉起範青玲的手,道:“青玲妹妹,你可知道我是誰啊?”。


    範青玲臉上的神色微怔,顯然並不知道劉丹是誰,求助似的看向王權。


    王權笑了笑,哪裏看不出劉丹是想與範青玲,或者說是與秦雨冰拉進關係。


    “玲兒,這位是源中劉氏之女,現在與為兄訂有婚約”。


    範青玲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隨即露出笑容道:“原來是長嫂,玲兒失禮了”。


    劉丹莞爾一笑,表示沒事。


    秦雨冰微不可查的柳眉一蹙,問道:“劉師妹,我如果沒有記錯,源東項氏的項擎天,可是對你頗為中意”。


    項擎天與她都是結丹境,她自然知道此人,也打過幾次交道。


    她對此人的實力也是微微認可,修行不過八十年,就已經是結丹境界。


    如果此人知道劉丹與王權訂了婚約,難保不會找王權的麻煩。


    劉丹尷尬地笑了笑,點頭承認道:“秦師姐說的是,不過和王權的婚約,是父親與太原張氏的張家主訂下,小女也隻能從命”。


    她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印象裏項擎天不好看,這才與王權訂下婚約。


    秦雨冰心思透亮,來時聽張義說,是來見一位故人之子,並交給他一些東西。


    她也在門下聽到過一些,關於恩師張義的傳言,現在聽劉丹說出太原張氏,馬上就想到了王權八成和張家有關係。


    秦雨冰輕一點頭,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確實不可違背”。


    她蓮藕一般的手臂一翻,手中浮現出一個錦囊和一張信封,朝王權推了過去。


    “王師弟,這是恩師讓我交給你的東西,恩師讓我轉述,等你到了臥榻之處再打開”。


    王權點頭接過兩物,順手裝進了袖子裏,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覺得張義有這許多徒弟,能分出給自己的,應該也極為有限。


    見他收下,秦雨冰微微思索,對著王權一點,一道法符憑空出現在王權身前。


    “王師弟,這法符中有我全力一擊,若遇危難,可拿出禦敵”。


    她得張義告知,知道王權是要離開問靈山,這法符是她擔心項擎天找王權麻煩。


    以項擎天的修為,對付王權和劉丹二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有了這張法符,雖不能拿項擎天怎麽樣,但將其擊傷打退應該沒問題。


    王權對於他人所賜的護身之物,自然不會拒絕,稱謝收下。


    範青玲這會兒終於得了說話機會,站出來說道:“兄長,玲兒向石誠前輩打聽了,前輩說,石秀才蹤跡難覓,但時常會去血色狼頭嶺待些時日,說是為了追悼一位前輩”。


    王權才思敏捷,這石城應該就是,跟隨在張義身邊那位石民。


    而血色狼頭嶺,他也是在靈動地川誌上看過介紹,本是尋常的一處山嶺。


    因此地曾有兩位人類修道人聯合起來,與一頭狼妖大戰,狼妖心頭自知,恐怕要交代在此。


    但他也不願坐以待斃,後麵以自爆妖身的代價重傷兩位修道人。


    又自散陰魂,幹擾萬裏方圓的野獸小妖,將重傷的二人生生耗死。


    這山嶺因得了大妖之血灌溉,長出一種血紅色的楓樹,如今山嶺上的楓樹非常茂盛,遠遠看去,形似一仰天長嘯的狼頭,血色狼頭嶺因此得名。


    王權猜測,被耗死的兩位修道人中,其中一位,應該就是點化石秀才的那位。


    血色狼頭嶺在昊陽山脈南部盡頭,與問靈山的距離委實不短。


    雖然自己到那了哪裏,石秀才不一定在,但總能等到,這無疑是有了目標。


    他點頭笑言道:“玲兒說的這些對為兄幫助極大,多謝玲兒了”。


    範青玲嘿嘿一笑,道:“沒事沒事,能幫到兄長,玲兒也很高興”。


    王權揉了揉範青玲腦瓜,道:“為兄此去不知要用多久,玲兒不要掛念為兄,等有時間了,可以回點蒼城看看範家主,也代我問候一聲”。


    範青玲已不是當初的小女孩,聞言點了點頭,道:“玲兒恭祝兄長此行順遂”。


    二人又說了幾句,秦雨冰忽然打斷道:“青玲師妹,你我該回去了,出來時恩師也有囑咐”。


    範青玲止住話語,她臨近一個境界關口,張義本是不想讓她跟來。


    還是她執拗地非要出來,最後張義答應給她一個時辰的時間。


    算是來時和回程,確實不剩多少時間了,對王權告別道:“兄長,玲兒要走了,等玲兒達到真光境,再去找兄長”。


    王權點了點頭,看著已經站在雲霧上的範青玲,揮手告別。


    秦雨冰對王權點了點頭,道了聲:“珍重”,旋即催動腳下煙嵐緩緩升起,不一會,逐漸遠去了。


    漸漸看不到二女身影了,王權也無心在此多留,準備起程去往血色狼頭嶺。


    轉身看向劉丹,道:“劉師姐,既然知道了位置,這就走吧”。


    劉丹似乎有些為難,道:“要去血色狼頭嶺,以我的速度,起碼要走上五六個月,而且……”


    聽劉丹不再往下說,王權以為是劉丹擔心靈氣不足,道:“五六個月雖然不短,但總會到的,我手裏的靈芯石可以隨你使用”。


    “不是因為這個”,劉丹麵露難色,但還是禁不住王權那懷疑的目光,道:“要去血色狼頭嶺,就會經過源中,繞路也隻能從源東繞”。


    王權心下了然,劉丹這是擔心路過劉家,難免會被家中之人發現,到時難免被叫回去詢問一番。


    而有有他跟在身邊,怕是停留的時間還要更長,畢竟他隻是是凡身,進了劉家那可就身不由己了。


    要是繞路去源東,被源東項氏發現,有他在身邊那隻會更糟。


    如今幽魂已成,思索迅速,立馬有了主意,道:“劉師姐,你回去準備些金銀,等到了源西地界,你我喬裝打扮一番,再購下一輛馬車從源西地界向南,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豈不是耗時更久?”,劉丹插嘴打斷,很是不認同這個主意。


    坐馬車穿過源西她也想過,但源西幾乎是在昊陽山脈裏麵,重重大山,萬裏林海,沒個一年兩年怕是出不去。


    這還是日夜奔襲,翻山越嶺的估算,可馬匹要休息吃喝,山脈裏能供馬車翻越的大山可是少得可憐。


    最後多半要繞山而行,等出了源西抵達源南,保不齊已經是幾年之後了。


    “嗬嗬”,王權卻嗬嗬一笑,他看過靈動地川誌,自然知道走源西的話,耗時隻會更久,但三四十年都等過來,還怕區區幾年時間嗎?


    “時間長短不是問題,重要的事,能安然到達血色狼頭嶺就好”。


    劉丹卻覺得不太行,因為她在心裏算下來發現時間不夠了。


    如今離她和王權的大婚之日還有七年,保守估計,抵達源南用去四年,等再穿過源南,踏上血色狼頭嶺的路,就隻剩兩年多。


    萬一到時候石秀才不在,以她對王權的了解,其一定會在那等著。


    誰知石秀才會不會在兩年內到來,即便到來,她感覺也來不及趕去張家完婚了。


    她一想到,位於八大姓前三之列的太原張家,被她和王權放了鴿子,劉家很可能就要承受來自張家的怒火。


    她否決道:“我不看好這個路線”。


    “為何?”,王權看了過來,劉丹看他絲毫沒有想到大婚的事情,心中也是有些惱了。


    掐著手指,大聲地給他算了算時間。


    “這麽走的話,肯定要錯過咱倆完婚的日子,我不同意”。


    王權沒想到是因為這事兒,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這婚約放在心上。


    聽劉丹說完,他也猜到劉丹是為劉家著想,但除了源西這條路,也已經沒了第二個選擇。


    雖然他覺得,張家不會為了他而大張旗鼓,大擺宴席,但如果劉丹不去,他人看來,無疑是劉家不給張家麵子。


    這等大世家,除去實力為尊,最看重的就是家門臉麵。


    一時間,他也沒了辦法,看了眼劉丹,發現她也在凝眉思索。


    忽然,他心底裏冒出個想法,恰在此時,劉丹也是看了過來,二人同時說道:


    “退婚”。


    “盡早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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