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張青石看了一下天空,然後回頭看著孟玉兒說,“晚飯我就不吃了,幫我跟孟圓兒說一聲。我先告辭了。”


    “慢走。”孟玉兒並不挽留。因為她深知自己是無法挽留他的。


    張青石離開了院子。孟圓兒這才從廚房出來。其實她剛剛一直在偷聽兩人的談話。


    “張公子走了?”她假裝不明真相。


    “是啊。”孟玉兒苦澀的說,“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發生了什麽?”


    “他明天就回離開清河鎮。”孟玉兒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孟圓兒為張青石的做法感到十分欣賞。心想,一定是自己的話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因而,孟圓兒的臉上布上了笑意。


    “難道我痛苦了,你就覺得開心了嗎?”見孟圓兒在微笑,孟玉兒生氣的說,“這個你不安慰我,你還在笑,你有良心嗎?”


    “我安慰你又能怎麽樣?”孟圓兒說,“張公子都要走了,而且你也意識到自己在他心中無足輕重了。我的安慰還能起到什麽作用?”


    “本來說好要他過來吃飯,然後說服他娶我的,可是現在倒好,他非但沒有要娶我,反而要離開清河鎮,你說這都叫什麽事情?”孟玉兒抱怨道。


    孟圓兒假裝不知:“是啊,真是奇怪。你說張公子會不會是去找他心上人了?”


    孟圓兒這話猶如當頭一棒,讓孟玉兒立即清醒。


    張青石要離開清河鎮絕對不是為了躲避婚約,而是為了尋找他的心上人,也就是柳雲雲。


    想到這裏,孟玉兒氣惱不止,可是卻無計可施。


    第二天一早,張青石就騎馬離開了清河鎮。孟玉兒趕到他家裏找他的時候隻是遇到了張青祿,並沒有見到張青石。


    “我大哥已經走了。”張青祿見孟玉兒心急火燎的跑來找張青石,心中滿是失落。


    “走了?這麽早?”孟玉兒懊惱的跺了一下腳,憤憤的說道,“他居然真的離開了清河鎮。”


    “難道你早就知道他會在今天離開清河鎮嗎?”張青祿覺得事情不簡單。


    “當然了,昨晚在李德賢家裏,他跟我說的,隻是我沒有想到他這麽早就會離開。”


    “原來如此。”張青祿無奈的說,“看來他是真的不願意娶你,他留了一封書信,沒有跟任何人告別。”


    “書信?”孟玉兒眼睛一亮,“在哪兒?”


    “在我父親手裏,現在兩個老人家正在廳裏責備我大哥的不辭而別呢。我母親哭哭啼啼的,我就出來透透氣,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我進去看看。”孟玉兒往裏走。


    張青祿拉住孟玉兒的手:“你進去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寬說話,免得我母親更加傷心。”


    “你放心吧。”孟玉兒剛剛憤恨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溫柔,“我隻是想進去安慰一下張夫人而已。”


    孟玉兒走入了正廳,張夫人果真在掩麵哭泣。張縣令則在一旁歎氣。


    “伯母。”孟玉兒走進來,朝張夫人親昵的叫喚了一聲,帶著心疼。


    張夫人抬起頭來,看到來者是孟玉兒的時候,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她和高興孟玉兒來,可是又很難過兒子的不辭而別。


    “玉兒,你怎麽來了?”張夫人一邊抽泣一邊朝孟玉兒伸出雙手。


    孟玉兒急忙上前握住,動情的說:“我聽說張公子離開清河鎮了,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夫人往日的囂張跋扈已經煙消雲散,她現在就是一個失魂落魄的母親而已。


    張縣令也倍感生氣的說:“這個不孝的兒子,真是白養他了。”


    “張公子在信中可說了什麽?”孟玉兒皺著眉頭問。


    張縣令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孟玉兒,孟玉兒接過一看,臉色慢慢僵住了。


    張青石在信中提到,自己永遠不會娶孟玉兒,如果父母依舊頑固,他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信中還提到,讓父母注意身體之類的瑣碎言語。


    “原來張公子是因為不想娶我才離家出走的。”孟玉兒十分受傷的說,“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的,隻要他跟我說一聲,我會跟我父親說的,他這樣實在是不應該啊。”


    “玉兒,我們老張家對不起你。”張夫人握住孟玉兒的手哭哭啼啼的說,“都怪我養了個白眼狼,他離家出走也就算了,居然還以與你的婚約作為要挾,真是太不像話了。”


    “伯母您千萬別這樣說。”孟玉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既然張公子不願意娶我,那我與我父親說取消婚約就好了,沒必要強人所難。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我相信這是個真理。”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名分就會受到損壞。”張縣令不忍心的說,“你本來就是我們張家未過門的媳婦,我們哪裏人心讓你受這些委屈?”


    “我沒事的。”孟玉兒說,“隻要張公子可以回來,我受些委屈不打緊的。”


    “玉兒,你真是個好姑娘。”張夫人十分感激的看著孟玉兒,“隻怪我家沒有這個福分。”


    說罷,張夫人又哭了起來。隻是不知道她是因為失去一樁了不起的婚約而哭泣,還是因為兒子的離家出走感到無助才哭泣。


    孟玉兒深有感觸的說:“我與張公子有緣無分,怪不得誰,要怪就隻能怪我長得不夠別人好看罷了。”


    “你說什麽?”張夫人像是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什麽,驚訝的問道,“難道青石跟別人的女人在一起嗎?”


    “哎呀,伯母,您就別問了。”孟玉兒很為難的說,“那是張公子的事情,我無權說的。”


    “不行,玉兒,你告訴我,青石是不是跟那個肖夫人死灰複燃了。”張夫人已經幹了淚水,十分嚴謹的追問孟玉兒。


    孟玉兒麵露難色,猶猶豫豫不肯說。


    “不是肖夫人。”孟玉兒說。


    “那就是說青石確實跟別的女人好上了?但那人不是肖夫人?”張夫人下了結論。


    孟玉兒依舊不肯說。


    “我知道了。”張夫人說,“原來那小子又被別的妖精迷了心竅,不然我說他怎麽會放著你這麽好的女孩子不要,偏偏要離家出走呢。”


    “伯母,您別這麽說張公子。”孟玉兒說,“張公子對那位姑娘是真心的,您就成全他們吧。”


    “不行。”張夫人氣得麵色發紫,“如果我成全了他們,誰來成全我?他最好是別回來了,他要是敢帶個女人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聽到張夫人這樣說,孟玉兒心裏有些得意。心想,你張青石讓我難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張青祿站在門口,將正廳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孟玉兒出來的時候,他跟了上來。


    “剛剛你那些都是違心的話對不對?”張青祿用別樣的眼神看著孟玉兒。


    他覺得麵前的這個姑娘已經不是往日的那位孟玉兒了,這個更像以為心術不正的怨婦。


    “你什麽意思?”孟玉兒斜眼看著張青祿,“你的意思是說我虛偽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張青祿解釋說,“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實在有些令我不敢相信。”


    “為什麽?難道我隻有哭哭啼啼的,你才覺得那是我嗎?”孟玉兒銳利的問。


    “並不是說隻有哭哭啼啼才是你,至少,你會敢說敢做,而不是違心的附和我的母親,挑撥我大哥與我母親的關係。”張青祿知道自己的話定會引來孟玉兒的不滿。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你想太多了。”孟玉兒隻是平靜的說,“我沒有挑撥誰的關係,我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看到孟玉兒沒有生氣,張青祿很驚訝:“實話實說?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哥哥真的跟人私奔了?還是說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哥哥是否願意娶你了?”


    “你很在意這些嗎?”孟玉兒已經站在了街頭上。張青祿站在門口處。孟玉兒轉身看著張青祿,“難道你哥哥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什麽?”張青祿不知道張青石跟孟玉兒說了什麽。


    “你哥哥找過我,他說你喜歡我。”孟玉兒看著驚訝的張青祿,心中有幾分得意。她覺得每一場談話裏,自己都掌握了充分的主動權。


    “他真的這麽說嗎?”張青祿走出來幾步,裏孟玉兒更近一些。


    “沒錯,他是這樣說的。”孟玉兒說,“他說他不願意娶我的一半原因是因為你喜歡我,他不想跟自己的弟弟爭女人,他希望把我讓給你。”


    “什麽?”張青石目瞪口呆,“他真的這樣說嗎?”


    “沒錯,就在我家的院子裏,他是這樣跟我說的,我家的下人可以作證。”孟玉兒十分得意,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她臉上是失落的神色,“我以為你會幫我,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我沒有辦法嫁給我喜歡的人,原因竟然是因為你喜歡我。”


    “不是這樣的。”張青祿著急的說,“你別聽我哥哥亂說,他隻不過是想要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來而已。”


    “他是亂說的?”孟玉兒很驚訝的說,“難道他是在騙我嗎?他不願意娶我隻是因為他想要跟別人私奔,而不是因為你喜歡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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