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突破成功了!”


    楚崖以最快速度完成了突破,晉升化神期,之後修為還在一路猛躥,從化神初期躍升為化神中期,又蹦到化神後期……


    並且還在繼續提升!


    畢竟是百年的積累,厚積薄發。


    不過此時勢頭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麽猛烈,剛斬斷情絲會有一段修為井噴期,在爆發式增長過後會逐漸趨於平緩,後麵斬情絲帶來的好處需要一定的時間慢慢消化。


    楚崖果斷暫時壓製住修為的提升,以免接下來又要突破。


    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直奔仙塵宗山門而去。


    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一切已經結束了?


    有人高興歡呼,滿臉劫後餘生的喜悅,有人驚魂未定,與人交談剛剛發生的一切。


    “怎麽回事?敵人已經退走了?”


    楚崖拉著一個弟子問道。


    這弟子從頭到尾也沒離開仙塵宗護宗大陣,對於外圍前線發生的事一概不知,隻是看到莫圖大發神威秒殺幾個魔頭的畫麵。


    此時滿臉激動,語無倫次道:“末代魔主!是末代魔主出手了!”


    “末代魔主?你在說什麽胡話?”


    楚崖又拉過來另一個弟子,結果這名弟子也信誓旦旦點頭:“確實是末代魔主,當時情況危急,幸好末代魔主出手,擊斃四大魔頭,那幾個魔頭臨死前親口說的,錯不了!”


    周圍其他弟子也附和起來:“是啊,要不是末代魔主出手,外麵的記名弟子和商戶隻怕一個都活不下來!”


    楚崖傻眼了,一個兩個這麽說也就算了,大家都這麽說,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弟子們也隻知道末代魔主出手擊殺魔頭,至於敵人為何退去他們也不清楚。


    眼看在這裏問不出更多,楚崖出了護宗大陣,便朝外頭飛去。


    很快他便遇到了幾位宗門長老。


    “長老,這到底怎麽回事?”楚崖問道。


    長老們也一臉懵:“不知道啊。”


    仙塵宗的長老們現在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感覺這些圍攻仙塵宗的敵人都跟有什麽大病似的,明明一個都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就這麽水靈靈地打上門了。


    這群人攻破了外圍大陣,圍著他們這些長老就是一頓群毆,就在他們都快要支撐不住,即將出現傷亡的時候,這幫敵人又這麽毫無征兆地退走了。


    跟鬧著玩一樣!


    仙塵宗長老們倒是也想問他們要個說法,可目前他們的實力不如敵人,宗門大部分戰力都被獸潮牽製,隻能先任由這些人離去。


    其中一位長老抓著胡須道:“倒是聽他們臨走時說什麽‘被妖女所惑’,有些人還再三道歉,甚至賠償了一些東西……”


    “被妖女所惑?”楚崖眼皮一跳,一下明白了什麽。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拿出一件傳音法寶,神識一掃,臉上流露一絲柔情。


    “是秋兒回來了。”


    葉昱秋傳音,說她快要到宗門了。


    楚崖和兩位長老告別,朝著宗門外飛去,準備去迎接葉昱秋。


    ……


    葉昱秋是最先從仙蔭前線往回趕的,因此趕在仙塵宗回援隊伍前麵回到了仙塵宗。


    在距離仙塵宗不到百裏時,她給楚崖傳音,得知仙塵宗被情奴攻打,她一直記掛著楚崖的安危。


    她這裏剛結束傳音,忽然見到一個雙鬢斑白的男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男子也不說話,隻是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看著她。


    葉昱秋看出這男子修為不弱於她,謹慎道:“閣下是誰?為何攔我去路?”


    男子笑而不語,隻是伸手指了個方向。


    他所指的方向,並不是葉昱秋回仙塵宗的方向,稍有偏差。


    葉昱秋根本不理他,心裏罵了一句“有毛病”,嘴上也不客氣:“我還有要事,恕不奉陪,若再阻攔,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飛身而起,就要越過這男子。


    但這男子無聲歎息,卻還是身影一閃,再度攔在了葉昱秋身前。


    葉昱秋眸中厲色閃過,不再客氣,指間五彩光華綻放,朝男子鎮壓而去。


    男子連連後退,躲過這一擊,頭頂冒出耀眼無比的燙金大字,吸引了葉昱秋的注意。


    “道友,有話好說,切莫動手。”


    這男子正是剛剛出關的歸無言,因為李修常提供了不少萬壽丹,再加上他自身做了一定的易容,看起來要年輕了不少。


    他原本想高深莫測來一波“仙人指路”,可葉昱秋根本不買賬!


    隻得用頭頂冒字的老方法來溝通。


    “你是誰?攔我有何事?”葉昱秋再次問道。


    歸無言頭頂浮現文字:“來不及多解釋了,道友隨我一起來吧。”


    葉昱秋柳眉倒豎:“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歸無言無奈,頭頂瞬間出現一篇小作文,講明了自己的身份,說他是陳長生的隊友等等……


    之前一直是陳長生負責聯絡葉昱秋,但葉昱秋也是隱約知道陳長生身後還有一股不小的勢力。


    靠著這篇小作文,歸無言終於說服葉昱秋,讓葉昱秋跟著他一起,兩人速度都提升到極限,在普通人眼裏和瞬移沒什麽區別。


    “這是要去斷仙崖?”


    葉昱秋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斷仙崖。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來到斷仙崖附近,遠遠看到一銀發蒼老男子正急速飛向斷仙崖。


    那銀發男子有傷在身,修為也不如歸無言和葉昱秋,因此即便盡全力飛行,速度還是遠遠不及歸無言二人。


    歸無言取出一把金算盤,隨意撥動其中幾顆算珠,滾滾音波射出,精準命中銀發男子,讓他如驚弓之鳥般墜落。


    銀發男子掉落在地上,還掙紮著起身,想要繼續逃跑。


    但歸無言已經攔在了他的前方。


    銀發男子正是之前李修常見到的銀發卦師,在離開仙塵宗之後,他便一路快馬加鞭,逃往斷仙崖。


    但最終還是被歸無言攔下,他強自鎮定:“對貴宗多有冒犯,我深表歉意,我願盡我所能賠償貴宗損失,隻求兩位前輩放我一條生路。”????葉昱秋眉頭微蹙,沒說話,她到現在還沒完全搞清歸無言拉她來幹嘛。


    歸無言頭頂直接冒出三個大字:“別裝了!”


    銀發卦師眼中閃過一抹不甘,隻差一點,歸無言再來遲一點,他就逃到下界去了。


    他聲音嘶啞著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歸無言輕笑不語,頭頂文字替他發言:“身為卦師,當然靠算,卦師之間的較量如同對弈,這盤棋我讓他先走了好幾手,讓他占盡了優勢,但不到最後勝負未定,現在看來贏的還是我。”


    歸無言笑意收斂,頭頂的文字也跟著切屏,出現新的一行字:“我說的對嗎?天香。”


    這幾個字如一道雷霆劈中了葉昱秋,讓她猛然驚醒,眸中升騰起煞氣,看向銀發卦師的眼神頓時變得凶厲起來:


    “他是天香?”


    她再次向歸無言確認,實在是看不出眼前的銀發男子與天香有任何相同之處。


    不說長相和性別這些外在的方麵,就是氣息和修為也完全對不上。


    “是,也不是。”歸無言文字回應道。


    銀發卦師自己也輕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我。”


    “什麽意思?”葉昱秋發現自己不喜歡和卦師說話,這些人都喜歡打啞謎。


    但她是誤會歸無言了,其他卦師礙於壽命,不能多說,隻能打啞謎,歸無言隻要壽命夠,巴不得把什麽秘密都抖出來。


    接下來,歸無言便用文字詳細給葉昱秋說明了發生在天香身上的事。


    簡單來說,就是天香的意識在銀發卦師體內再生了。


    銀發卦師從修真層麵來說還是那個銀發卦師,身體是他的,靈魂是他的,修為也是他的,就連神識波動的頻率都沒變。


    但他的記憶已經清空,取而代之是天香的記憶。


    也就是說,他和天香交換了記憶。


    而記憶是每個人意識的基石,不同的經曆,不同的記憶,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意識與人格。


    所以要說現在的銀發卦師就是天香,也有點不準確。


    但要說他還是銀發卦師,更加不準確。


    了解了具體情況之後,葉昱秋神色也有些複雜,不過殺意堅決,道:


    “你現在算不算是天香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放你走,你就算不是天香,也會成為第二個天香。”


    銀發男子掩嘴輕笑一聲,道:“被你們抓到,我就沒想著還能活下來,我不甘心不是怕死,隻是覺得他機關算盡,將自己都搭進去也要救我,最後我卻沒能活下來,實在是辜負了他的付出。”


    這女性化的動作由他這男子身做出多少有些怪異,但細看之下卻又感覺有一絲別樣的魅力。


    意識轉移之後,天香對於大道的領悟還在,雖然這具肉身和靈魂走的都不是魅惑大道的路子,有些難以相融,但隻要時間足夠,總歸是能夠調整過來。


    就這短短片刻,魅惑大道都有些在她體內複蘇的意思,恢複之前道與身合狀態也隻是時間問題。


    歸無言沉默幾息,頭頂冒字道:“他輸給我,不是因為卦術上比我弱多少,而是他開始便處於劣勢,他想救你,一萬種方法之中都找不到一種能成功,隻能退而求其次,以犧牲自己為代價,為你謀求這最後一線生機,而且正如你所說,這樣救出的你算不算是你都不好說。


    “而我想贏他,一萬種方法中都找不出一種能失敗的方法,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輸。”


    天香明白歸無言的意思。


    卦師間的較量如一盤棋局,但一盤棋在開始時雙方都是處於相對公平的局勢。


    可銀發卦師接手的這盤棋,是一盤十死無生的殘局,怎麽走都是滿盤皆輸。


    真正想要不輸,唯一的選擇就是不接手這盤殘局。


    不入場,就不會輸。


    銀發卦師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情種的束縛,讓他不得不入場。


    “其實……”天香語氣難得帶著些真誠的溫度,“在他與我交換意識後,他與我之間的情種便已經消失,他有機會反悔的。”


    葉昱秋毫不客氣道:“你想說明什麽?說明他是真的鍾情於你,而不是被情種影響?若真是如此,隻會更顯出他的可悲和你的可憎!”


    此時雲層之上,李修常站在莫圖身側,也怒其不爭罵了一句:“舔狗不得好死!”


    若是被情種影響,身不由己,還能說他是有苦衷的,但情種消失之後,還是義無反顧犧牲自己救出天香,那沒得洗。


    他和莫圖師兄剛剛趕到不久,也沒有下去,就在高空之上用隱仙符隱匿自身,旁觀看戲。


    天香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麽,最後還是歎氣,道:“他是我見過的最天才的卦師,天賦可怕到讓我害怕,我一直感覺他能隨時設局掙脫我的控製,他不這麽做,是因為情種影響,讓他對我絕對忠誠。


    “但即便如此,這麽多年來除非必要,我絕不去接觸他,因為害怕落入他的算計之中。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即便沒了情種影響,他依然願意舍去自身來救我……”


    作為玩弄感情的大師級人物,天香向來對所謂的真情嗤之以鼻,她隻相信媚術控製或者欲望驅使下的忠誠,而不信任什麽“真心”。


    葉昱秋不耐打斷她:“行了,我沒興趣聽你們的情史,你還是死快點吧。”


    她活了幾萬年,依然對感情心懷熱忱,所以對於天香這種玩弄感情之人十分厭惡,更何況天香折磨了楚崖百年之久。


    也就在這時,一道遁光飛來,原來是楚崖感到了。


    他和葉昱秋之間的傳音法寶在一定距離內可以感應對方位置,他原本是出來迎接葉昱秋,沒想到一路跟著來到了這裏。


    “他就是折磨了我百年的那個人?天香?”


    當從葉昱秋口中得知眼前銀發男子的身份時,楚崖淩亂了。


    他日思夜想百年的人,怎麽成了男的?


    開什麽玩笑啊!


    “要殺他?讓我來動手吧!”楚崖咬牙主動道。


    百年的折磨,怎麽也該讓他出一口氣啊!


    而且必須盡快將天香毀屍滅跡,不然傳出去,他楚崖苦戀百年的人是個男的,他還怎麽有臉出去見人?


    “用我的劍。”葉昱秋貼心遞過自己的佩劍,不然以楚崖的修為,天香就算躺著不動,楚崖也傷不了她分毫。


    楚崖接過仙劍,無情劍出,一抹緋紅劍光閃過,銀發男子頓時身首異處。


    被仙劍加持過的劍光交織成網,將魂魄也徹底絞碎。


    這一下,天香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魂飛魄散,身死道消,斷沒有再卷土重來的可能,甚至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高空上,莫圖輕輕頷首:“此間事了,我也要去海上助老張他們一臂之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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