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紅朱砂,三十年分以上的桃木,上乘的厚宣紙,火藥,雄黃,等等,顧碩略微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東西雖然說在這個時代,這個城市裏能買到已經不錯了,可是質量上還是難以入得了顧碩法眼。


    戴子然和鄧仁知道顧碩今晚上要作法,倆人當下就不去管晚上作業能不能做完,直接趕過來幫忙了,說事幫忙,最大的原因還是很像看看顧碩作法的手段,他們見過一次柳無涯作法,但是也隻是短短一會的時間,不過這足以讓他們大開眼界,此生難忘。這次顧碩要開壇作法,戴子然和鄧斌自然打死也會來看。


    顧碩吩咐了常天和老毛各站在門內兩邊把守,大包二包兩兄弟盯住門外以確保不讓任何人進來,大強小強在主樓的大廳裏值班,整個事務所已經安靜下來了,施工人員和安保公司的學員都在羅子和老五帶領下去吃燒烤了。


    至於王海南,顧碩倒是把他也叫到了這個屋裏,畢竟以後王海南就要當自己的專人司機了,從此往後要見到的奇異事情數不勝數,現在就當是第一次感受一下吧,顧碩讓常天和老毛看住王海南後,就吩咐這曹湘雲,鄧斌,戴子然開始幹活。


    這次顧碩是要開壇作法,開壇作法肯定是需要一個‘法壇’,鄧斌搬著一個長腿寬桌放到了屋子的正中央,戴子然把一張黃紅相間的錦帛蓋到桌子上,接著兩人在桌子上擺起了東西,蠟燭,小香爐,小水盆,三個酒杯,等等。


    顧碩也知道兩人幫柳無涯擺過‘法壇’,‘法壇’的擺法都差不多,所以顧碩也就沒去指揮,拿著一根拖把,沾著朱砂混合著墨汁的顏料,圍著桌子開始畫一個又一個看不懂的符文。


    曹湘雲不知道做什麽,就帶著老婆孫梅呆呆的站在一邊,曹玲瓏則是站在桌子旁邊沒有動,顧碩畫完符文之後,就讓鄧斌和戴子然站在自己的身後兩邊,各自拿著一把桃木削成的簡易木劍,劍上還有顧碩剛剛畫好的符文。


    然後在桌子的正前方兩米處鋪了一個太極八卦圖的錦帛,在錦帛之下墊了七個圓形方孔的銅幣,錦帛的四周還放了五個鵝卵石,每個鵝卵石下都壓著一張符紙,符紙之上畫著一個潦草的動物樣子,仔細看看像是個昂首挺胸的大白鵝。


    顧碩又每人發了幾張畫好的符紙之後,就衝眾人點了點頭,示意開始了。


    曹湘雲一見猶豫了兩下說道“我說,顧大師,你不用穿那種道袍嗎?”


    顧碩笑了笑然後說道“太極八卦一升歸元,兩儀四象九化塵埃,萬物眾生即在吾道,行天踐地盡在吾身!起法開壇!”顧碩說完揚手一會,道力緊接著化入空氣之中,倆根蠟燭跟著就忽的著了起來,密不透風的屋子霎時間起了一陣微風。


    “請大仙上座!”顧碩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對準了那個桌子前的錦帛,鄧斌和戴子然早就被顧碩吩咐過了,隻要顧碩一說‘請大仙上座’兩人就必須把曹湘雲弄到那錦帛之上。


    兩人在曹湘雲發愣之際,就被鄧斌和戴子然給駕到了錦帛之上,然後趕忙退出了那一片地方,回到顧碩身後。


    “顧大師,這是怎麽回事?”曹湘雲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顧碩。


    “疾!”顧碩大喝一聲,抓起一把水盆裏的水,接著就拋到了曹湘雲身上,曹湘雲頓時就發不出聲來了,隻感覺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喘息都費勁,然後腦袋漸漸的昏昏沉沉,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你這道士,你真確定要趟這趟渾水?”曹湘雲軟倒的身體突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錦帛之上,死死地盯著顧碩說道。


    顧碩沒說話,隻是笑了笑,因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錯都在曹湘雲身上,自己就算是去辯解也沒法辯解,要是作法人不是顧碩的話,是別的什麽道士,一定會說‘你這畜生,禍害人命,罪大惡極,天理不容,今天貧道就為民除害,納命來。’


    但是顧碩臉皮沒這麽厚,清咳了兩聲說道“大仙一定要他一家三口的性命嗎?”


    “一命低一命,他殺了我族不下百條黃鼠狼,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是,但是他們的命,並不是曹湘雲殺的,曹湘雲隻殺了你一個,你說一命低一命,那麽他的妻子你是否可以放過?”


    “說的輕巧,我若是不死的話,我的族人子孫怎麽會為了我自縊而死?”說到這,曹湘雲的整張臉瞬間猙獰了起來“你個臭道士,在多管閑事我取你狗命!”


    “大仙先別動怒,照你這麽說的話,看到那個叫曹玲瓏的丫頭了嗎?她身上的力量你多少也能感覺得到吧,一隻黃大仙為了幫她獻出了全部的修為和生命,你說這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才耗盡修為而死的生命?”顧碩還是笑著說道。


    “是又怎樣?”


    “一隻黃大仙的命敵得過你那百隻族人的命了吧?你身為大仙應該不會說假話的。”


    “對!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好,我隻要取走曹湘雲的賤命足以!”說完曹祥雲體內的黃大仙開始發出全力準備奪取軀殼,驅趕曹湘雲的魂魄了。


    顧碩一見暗叫不好,孫梅和曹玲瓏看著曹湘雲撕心裂肺的痛苦,趕忙求助於顧碩。


    顧碩立刻抓起一張符紙扔了過去,符紙砰然爆炸,把曹湘雲掀翻了一個跟頭“請大仙先住手。”


    “臭道士,你竟然破壞我奪取軀殼最佳時機,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不成!”曹湘雲大吼一聲,奮身而起衝向顧碩。


    顧碩微笑的眼神突然轉變,兩根蠟燭瞬間火焰高漲,隻聽顧碩口中大喝一聲“分!”,然後甩手就把一個巴掌大小,奇形怪狀的東西扔了出去,東西狠狠的砸在了曹湘雲身上,接著瞬間崩裂,泥巴一樣的東西濺了曹湘雲一身。


    此時也是曹湘雲的腳剛踏出錦帛的時候,瞬間曹湘雲身體一頓,接著就看到曹湘雲緩緩的向後仰去,倒在了錦帛之上,而此時一個半透明的黃鼠狼也在曹湘雲的身體裏衝了出來。


    黃鼠狼也發現自己脫離的曹湘雲的身體,頓時大驚趕忙想回到曹湘雲的體內,卻發現他根本不能踏進錦帛之上半步“你動了什麽手腳?”


    “隻是一個七星陣而已。”顧碩手一攤說道。


    那個粘乎乎的東西其實是,狗血,童子尿,雄黃,火藥混合一點泥土弄成的,其功效就是把黃大仙的魂念給打出來,狗血,童子尿,雄黃,的功效就不用說了,大部分都能理解一點,這火藥呢是專門對付黃大仙的。


    黃大仙畢竟是黃大仙,就算是有狗血那些東西,也未必能把黃大仙給強製從曹湘雲身體裏去趕出來。但是黃鼠狼天生就對火藥味道十分敏感,所以黃大仙在要離開曹湘雲身體的時候,被火藥味熏得頭昏眼花,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從曹湘雲身體裏出來了,


    七星陣的作用非常多也很廣泛,而其中一個的作用就是禁止一切的魂念靠近,也就是所謂的驅鬼辟邪,黃大仙雖然是個有寫道行的妖,但是現在的它卻已經死了,所以再厲害他也隻是個魂念,是個鬼魂而已,顧碩擺下的七星陣它根本靠近不了。


    “可惡,本仙和你拚了!”說完,黃大仙猛然躍起,可是就在他蹦出半米的距離時,頓時五聲大白鵝的嘶鳴響了起來,這五聲嘶鳴竟然一下子就把黃大仙給鎮住了,黃大仙立刻落地然後死死地盯著四周。“你又弄什麽鬼把戲。”


    “大仙,您先聽我說幾句話好嗎,您四周我已經布下了一個專門對付你的陣法‘白鵝陣’,並且這每個陣法的法眼都由一隻鬼魂看守,而這五個鬼魂最弱的也是鬼將,您就別白費力氣了,先聽我說幾句話。”


    顧碩這話語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五隻鵝的叫聲,這就能把一個黃大仙給鎮住?太扯淡了吧。所有人都開始打量起顧碩遞給自己的符紙,上麵畫著的淩亂符文,暗暗的開始記在心裏。


    黃鼠狼最怕的動物其實就是大白鵝了,而這顧碩畫在符紙上的大白鵝是蓬萊仙鵝,能鎮住一隻黃大仙的魂念也不是不可能。


    “好,你說!”黃大仙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就想說,這曹湘雲的命你也不應該拿走。”


    “為什麽?我百位族人的命和一個黃大仙的命相抵,那我的命找誰去抵!你別欺人太甚!”黃大仙實在忍無可忍了。


    就在這時,鄧斌突然大叫一聲“你幹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看向鄧斌,鄧斌正連連跳躍,躲開了孫梅多次的攻擊。


    顧碩這才想起來,光顧著這個黃大仙,把這個黃大仙的夫人給忘了,看來是這個黃大仙夫人耗費了魂念之力,暫時奪取了孫梅的身體控製權。


    “用符紙!”顧碩喊了一聲。


    戴子然第一個反應過來,朝著孫梅背後把符紙扔了出去。


    然後鄧斌也趕緊也把符紙丟了出去,兩張符紙打中孫梅,孫梅一陣慘叫癱倒在地。


    “你們!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的,算什麽本事!”氣的黃大仙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碩擺了擺手,讓鄧斌和戴子然把孫梅抬到靠牆的椅子上去,然後對黃大仙說道“你說過一命低一命對不對?”


    黃大仙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對!”


    “你說過,一隻黃大仙的命,可以抵去你這些自縊而死的子孫對不對?”


    “對!”


    “你也說過這曹湘雲的命是賤命對不對?”


    “對!”


    “你殺過一個半仙神婆子對不對。”


    “對!”(在曹畢兵敘事的時候,裏麵有提到過一個神婆子想要幫曹湘雲,結果忙還沒幫上就死了。)


    “那麽一個神婆的命,一個曹湘雲的命,兩者比較,前者比後者要好一些對不對?”


    “對!”


    “那就好了,一隻黃大仙的命抵去了你死去的族人命。而你的命,就由那個被你殺死的神婆子抵去好了,皆大歡喜。”


    “做夢!曹家之人我必殺其一,否則我難解心頭怨恨!”黃大仙怒目等著顧碩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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