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江曉舒,還真沒想到你有惡人先告狀這一招哪,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謝謝了。”柳翔宇用嘲諷得口氣說句,淡淡一笑。


    “你說什麽,我惡人先告狀?”江曉舒瞪大眼睛說,“柳翔宇,你有沒有搞錯呀,明明是你有意疏遠我,反倒指責起我來。”


    “那你說說,我怎麽就有意疏遠你了?”柳翔宇抿了口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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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連桌子電腦都不讓我擦,還有見到我就那麽淡淡一笑,客客氣氣地問聲好,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這跟之前可是截然不同,甚至有天壤之別。你說不是故意疏遠我,又是什麽?”江曉舒理直氣壯地指出道,“柳翔宇,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


    “說反了吧,江曉舒。”柳翔宇微微一笑道,“沒錯,最近幾天我的確存在你說的這種情況,但原因在於你,因為你對我沒有以前那麽親近,讓我覺得你不願意拿我當朋友,就隻能這樣了。”


    “說什麽呢你,我像你說的這樣嗎?”江曉舒明知故問道。


    “別不承認好不好,這真的沒什麽意思。”柳翔宇嘲弄道。


    “那你說我為什麽要這樣做,給個理由。”江曉舒脫口而出。


    “這……”柳翔宇盯著江曉舒問,“你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當然。”江曉舒道,“既然我這麽問,那就是要你給理由。”


    “好,那我就直說了。”柳翔宇沉吟下說,“江曉舒,你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讓徐經理對你有看法,或者說怕惹他不高興。”


    “你這樣說,就讓我有些不明白了,我跟你交朋友,而且還是正當交往,怎麽就會怕惹徐經理不高興呢?”江曉舒聽柳翔宇這麽一說,心頭不由得一怔,卻假裝淡定地問,“為什麽這麽說?”


    “這還用問我嗎,其實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柳翔宇說。


    “不清楚。要是我清楚的話,就不會問你了。”江曉舒有點莫名其妙地說,“柳翔宇,既然你已經這麽說了,那就請直說吧。”


    聽江曉舒這麽一說,柳翔宇就不由得有些糊塗了,按理她應該適可而止,不會像現在這樣刨根問底,因為這對她沒什麽好處。再說了江曉舒是個很精明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無頭腦的事呢?也許是她有什麽目的吧,沒準想從我嘴巴裏套出什麽話來,好借此向徐經理邀功請賞,甚至達到離間我跟他的目的呢。


    這麽一想,柳翔宇就不禁用那種警惕的眼光盯著江曉舒那張俏臉看,似乎在琢磨什麽一樣。默然半晌,他還是直接了當地說:


    “行,那我就直說好了。徐經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對你有意思。其實這一點你心裏也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你會否認。”


    “錯,我並不否認這一點。”江曉舒嗬嗬一笑道,“柳翔宇,我可以坦白地向你承認,徐經理的確對我有非分之想,真的!”


    “你……”柳翔宇大吃了一驚,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怎麽,很意外了吧。”江曉舒雲淡風輕地說,“也是,我這樣毫不掩飾地向你承認,的確是你無法想到的,自然得吃驚啦。”


    “沒錯,我確實很吃驚。”柳翔宇緩過神兒,微微一笑道,“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一點,但還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坦白。”頓了頓又說,“江曉舒,你是不是覺得徐經理這樣,對你有利哪?”


    “你說呢?”江曉舒斂去笑,認真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柳翔宇愣了下,訕然一笑道,“這是你個人的事,我怎麽能隨便幹涉你,再說了我也沒有好好想過這事,所以就無可奉告了。跟你說吧江曉舒,我不是有意要搪塞才這麽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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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真的,明明就是假的嘛。”江曉舒刮了眼柳翔宇,故意沉著聲說,“我心裏清楚你想說什麽,隻是不想說而已。行,我來替你說吧,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潔身自好,最好離開徐經理。”


    “看來你還是蠻了解我的嘛。”柳翔宇臉上閃過絲笑,點頭答道,“對,你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因為你想從徐經理那兒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沒錯吧?”


    “你這樣直白,就不怕把話柄落到我手上嗎?”江曉舒微笑地看著柳翔宇問,“如果我的意思轉告給徐經理,結果會怎樣?”


    “其實剛才我想過這個問題,認為像你這樣聰明的人不會對我說這些,應該是別有用心的,說白點就是想套我的話,挑撥我跟徐經理的關係,以此來狠狠報複我一回。”柳翔宇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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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說呢?”江曉舒接著問。


    “很簡單,因為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柳翔宇一本正經地答道,“說真的,江曉舒,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心地很純正的女孩。”


    “是嗎?能得到你這句評價,我心裏很高興。”江曉舒嫣然一笑,默然片刻又說道,“你這麽說,是不是要離開徐經理呀?”


    “有這個意思,因為在我看來女孩子潔身自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柳翔宇坦誠地說道,“如果你覺得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那就應該在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轉身離開,從而保持自己的清白和尊嚴。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並沒有任何強迫之意。”


    “對,確實是這樣,但如果我不照你說的去做,你肯定會打心裏瞧不起我,會把我想得很壞,對吧?”江曉舒半開玩笑地問。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柳翔宇平靜地說,“你隻是我的普通朋友,我沒有任何資格指責你,也不會瞧不起你,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一點。剛才那麽說,隻是我個人的看法和意見,真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實就算你強迫我照你的意思做,我也不會生你氣,相反我會感激你的,因為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江曉舒認真地說,“不過,我還是不想接受你的建議,對不起了。”


    “沒關係,我早就料到你會這樣做。”柳翔宇掩飾不住失望地說,“這是你個人的事,就算不接受,也沒必要向我說對不起。”


    “你是不是正在心裏責備我呢?”江曉舒含笑著問柳翔宇。


    “沒有。”柳翔宇坦率道,“我隻是感到有點失望,有點擔心。”


    “聽你這麽說,我很欣慰,因為你還是挺關心我這位朋友的。”江曉舒柔婉地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得投桃報李了,也許這個成語有用詞不當之嫌,但意思大概就是這個。好,為了不讓你擔心,我一定會小心應付徐經理這條老色狼的,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哪怕是一根毫毛也不能讓他傷著。怎麽樣,你放心吧?”


    “我知道你很聰明,不過徐經理可是老奸巨猾,不是那麽容易好對付的呀。”柳翔宇麵含憂色地說,“說實話,江曉舒,盡管你說得這麽有信心,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可我還是挺擔心你。”


    “不用擔心,我真的不會有任何問題。”江曉舒一臉認真地說了句,接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要是你還擔心我會被老色狼吃掉,那你就找他嚴肅認真地談一談,最好宣布我是你女朋友。”


    “我是真心為你擔心,你倒跟我開起玩笑來了。”柳翔宇說。


    “誰跟你開玩笑呀!”江曉舒認真道,“因為隻有你照我剛才說的那樣做了,才能徹底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光擔心是沒用的。”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不能這麽做,因為我不是當事人,沒理由這麽做。再說了這事比較特殊,又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憑什麽跟徐經理談。”柳翔宇一臉嚴肅認真地說,“所以這不是我照不照你說的做,也不是我幫不幫你的問題,是我實在我無能為力呀。有句話說得好,解鈴還須係鈴人,由你來做最好。”


    “實話對你說吧,其實我壓根就沒對你抱任何希望,隻是順著你的話隨便說說而已。”江曉舒冷笑一聲道,“也是你現在是徐經理的手下,又跟他關係那麽好,怎麽可能為了我這麽個普通朋友而去得罪他呢?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你是個相當自私的人。”


    “你要這麽說,那我也沒辦法,就隨你的便吧。”柳翔宇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還是那句話,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會幫你。”


    “不用了,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同時也有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江曉舒把頭一揚,倔強似的說,“告訴你柳翔宇,不管你幫得了,還是幫不了,我都不會找你幫忙,不會麻煩你,哼!”


    “瞧你說的,這不是在生我氣嗎?”柳翔宇訕訕地笑了笑。


    “就你這樣子,我能不生氣嗎?”江曉舒瞪眼道,“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要是哪天我真給老色狼欺負了,你也不會替我討回公道,沒準你還會夥同他一道宰禍害我呢,哼!”


    “你……”柳翔宇氣急而笑道,“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把我當什麽人了,就算你不把我當朋友,也不能這樣看我吧。”


    “怎麽看你了,這不是恰如其分嗎?”江曉舒反唇相譏道。


    “什麽恰如其分,簡直是胡說八道。”柳翔宇沉不住氣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沒準就得傷了和氣,沒意思!”


    “你不跟我說,我還不想再說呢,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江曉舒裝出副氣哼哼的樣子,隨即臉上又綻出絲笑道,“我知道柳科長你忙,就不好意思再打擾你了。好,我這就走了,拜拜!”


    說著,江曉舒對柳翔宇擺了擺手,輕盈地一轉身就離開了。


    直到江曉舒的倩影完全消失在門外,柳翔宇才回過神,把眼睛對著電腦,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好笑之處,就兀自微微笑了笑。笑罷,他伸手打開電腦,開始工作起來,起初腦子裏還想著江曉舒的事,不過很快就把雜念徹底壓了下去,聚精會神做自己的事。


    不知什麽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柳翔宇猛然回過神,對著虛掩的房門叫了聲請進。話音剛落,門就被輕輕地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鄭代理主任,他手裏抱著文件夾,麵帶微笑地走向柳科長。來到辦公桌前,他把文件夾遞給柳科長。


    柳翔宇從鄭代理主任手上接過文件夾,含笑著請他坐。鄭代理主任道了聲謝,一彎腰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默不作聲地看著柳科長審閱自己修改好的材料。這回他不再感到緊張不安了,因為他完全是按照柳科長的意思來改的,通過那肯定是沒問題。


    柳翔宇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看了遍,柳翔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輕合上手中的文件夾,遞到鄭代理主任手上,說道:


    “不錯,小鄭,你不僅修改得快,而且修改得還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很滿意。嗯,這麽看來,你的工作效率實在是高呀。”


    “謝謝柳科長的鼓勵,我會更加努力的。”鄭代理主任滿心歡喜地說了句,緊接著又問道,“不知柳科長你還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有件事我得問你一下,老席他們現在在幹什麽。”柳翔宇含笑著說,“當然,你不知道也就不用回答了。”


    “柳科長,我一直在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出什麽異常現象,一切都在按你的安排開展工作。”鄭代理主任回答道,“其實工作才剛開始,他們肯定會很規矩的。”


    “我就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規規矩矩地工作,不要出現任何異常現象。”柳翔宇真心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大家都好呀。”


    “是呀,大家能同心同德把工作做好,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鄭代理主任附和著說,“隻是老席他們跟老封關係很鐵,又暗恨公司推行改革中利益受到了損害,怕是不會心甘情願這麽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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