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澤瞳眸縮緊,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臂。


    粗糙掌心接觸到那比絲綢還要滑嫩細膩的肌膚時,他反應過來,如同燙手一樣鬆開。


    “陸玉嬌,你別胡鬧。”


    陸玉嬌撈衣服的動作一頓,她回眸咋舌。


    “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陸玉嬌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喊她的全名了。


    村裏人背地裏都叫她“狐狸精”,見麵都躲著她好像怕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她沒想到,陸敬澤離家幾年,竟還認識她。


    陸敬澤比陸玉嬌大了六歲。


    陸玉嬌十二歲找來叔嬸家那一年,剛好碰上陸敬澤滿十八歲被部隊招錄。


    整個生產大隊每年都隻有三四個年輕小夥能走出大山,到部隊裏去。


    能參軍,是一件多麽光宗耀祖的大事。


    陸玉嬌還記得在家裏聽著馬英念叨了許多天,要陸招虎以後跟陸敬澤學,爭取也進部隊去。


    陸敬澤他們出發的那天,村裏都去慶賀送行。


    陸玉嬌也湊熱鬧,擠在人群中。


    但她太矮了,踮起腳尖也沒看清那個名字都聽爛了的“陸敬澤”到底長什麽樣。


    直到他這次回來。


    陸玉嬌湊這麽近,將他上上下下全仔細看了一遍。


    真高。


    真硬實。


    正氣軒昂。


    陸玉嬌長這麽大,沒見過比陸敬澤更好的。


    所以他是她的第一選擇。


    可他不喜歡她。


    別的男人想盡辦法占她便宜,可她主動送進他被窩他也不要。


    陸玉嬌無奈地垂下長睫,這夜快要過去,她得抓緊走。


    剛扣上貼身穿的襯衣,陸玉嬌又聽到陸敬澤在問。


    “你去哪?”


    陸玉嬌沒心情理他,也不答話,坐起來去拿褲子。


    陸敬澤皺起眉頭,伸手抓住她手臂。


    這次,陸玉嬌穿著衣服,所以陸敬澤抓得很緊,沒再鬆手。


    盡管掌心之下,隔著衣料也擋不住的柔軟溫度,讓他再次僵硬。


    陸玉嬌以為他回心轉意,眼眸微微亮。


    她藏在被窩裏的腳往他那邊勾了勾。


    她的腳趾靈動可愛,點在他大腿側,帶著邀請的歡快。


    陸敬澤知道她嫁了三回人,必定學了些有的沒的,可看她漂亮清澈的眉眼仍然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便知道她實際上並不懂男女之間那點事。


    可他知道。


    入伍這麽些年,沒吃過豬肉也聽其他娶了媳婦的戰友描述過豬肉的味道。


    平時深夜聽著,他隻覺得惡心,並無興趣。


    然而今天陸玉嬌這樣出現在他麵前,粉碎他的認知。


    他才發現,原來她隻是一個小動作,就會讓他忍得多辛苦。


    陸玉嬌還在亂動。


    他的底線因為她而搖搖欲墜。


    陸敬澤抓緊炕沿,用力到快要留下掌印。


    她又貼過來,軟軟壓在他後背,下巴枕上他的寬肩,羽毛一樣的輕軟呼吸飄進他耳廓。


    “……你真的想好了?”陸敬澤再開口,嗓音已然啞得不像話。


    “想好了呀。”陸玉嬌彎眸淺笑,低頭又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


    陸敬澤沉默地看著她。


    他眸色一片漆黑,隻映著她那張明豔生動的臉。


    陸敬澤不是柳下惠。


    他喉嚨在冒煙,肌肉在燃燒,腦袋裏麵好像有兩個聲音在吵架。


    一個在說,她那麽可憐,要了她吧。


    另一個在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陸敬澤的耐力在部隊裏數一數二,唯獨在陸玉嬌這裏,敗下陣來。


    他喉結滾了滾,眸色深暗,翻身將陸玉嬌抵在梆硬的炕上。


    “別亂動。”


    他寬闊粗糲的手掌拖住她細嫩白皙的天鵝般的脖頸。


    她再動一下,他不敢保證他能繼續一忍再忍。


    陸玉嬌漂亮的杏眸輕輕眨了眨。


    她終於在陸敬澤的眼睛裏看到跟其他男人一樣的雜念。


    原來他也不是聖人。


    她快成功了。


    陸玉嬌才不聽他的,故意胡亂扭動幾下。


    果然在他漆黑長眸裏,看到越燒越旺的欲火。


    陸敬澤俯身,灼熱粗重的呼吸灑在她臉頰,漸漸靠近。


    她閉上眼,緊緊拉住他的衣角。


    陸敬澤是第一次,像他這樣的毛頭小夥沒什麽經驗,莽撞得很。


    他的橫衝直撞沒有找對地方,反而不小心弄塌了炕頭那排新做的櫃子。


    重重的木板散架的聲音在寂靜夜晚格外響亮,幾乎刺破耳膜。


    燥熱衝動如潮水般退去,陸敬澤迅速冷靜下來。


    陸玉嬌睜開眸子,嗔怪地睨他,水汪汪的。


    陸敬澤往旁邊避了避,手臂從她身體底下拿開,尷尬地別開視線。


    門外響起陸福生的聲音。


    “敬澤,你屋裏怎麽了?”


    陸敬澤輕咳一聲,“沒事,櫃子塌了。”


    “啊?我進來看看。”陸福生在外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更納悶,“你這門怎麽還鎖上了?”


    農村人哪有鎖門的習慣,陸福生對兒子的舉動感到奇怪。


    陸敬澤無奈地看一眼被窩,陸玉嬌已經在陸福生推門的時候就嚇得整個人小雞似的躲進去。


    好像她覺得隻要把頭埋起來,就可以自欺欺人不被發現。


    他微微抿唇,安慰門外的父親,“爹,太晚了,明天早上起來再說,櫃子我來修。”


    “那好啊,你的木工活兒可比咱們公社裏那幾個木匠都要好。”


    陸福生自豪地誇了兩句,也沒懷疑,背著手回屋睡覺去了。


    陸玉嬌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長鬆一口氣。


    陸敬澤心底覺得好笑,還以為她的膽子有多大。


    ……


    經過這麽一遭,陸玉嬌也不敢瞎折騰。


    她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再睜開眼,天已大亮。


    陸敬澤端坐在炕邊,背對著她。


    他束好腰帶,更顯得腰背筆直,一身軍裝挺括,沒有一絲褶皺。


    陸玉嬌舔舔發幹的唇角,夜裏什麽都看不清,這會兒看得清清楚楚,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陸敬澤昨晚就這麽坐了一宿。


    他在部隊裏訓練時,坐著也能睡著。


    但陸玉嬌睡在他身後,呼吸酣甜,毫無防備,他即便背對著不看她,耳朵卻更靈敏,隻能一夜無眠。


    她醒了,他也瞬間察覺到。


    正要開口說點什麽打破尷尬,院子裏響起道聲音——


    “巧翠嫂子,小年好啊。”


    陸敬澤衣角攀上一隻嬌弱僵硬的小手,陸玉嬌聲音發顫,眼尾通紅。


    “是我嬸嬸,她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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